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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西京二(1 / 1)


回了客栈,初靓宁看着钱涵躺下睡着后,才感觉到松了一口气,疲惫感紧跟着翻涌上来。

她又不放心钱涵再独自住在这间客栈里,便决定也住下来。

走下楼,大厅不同于他们之前的那个客栈,此时坐满了人,叽叽喳喳的。

初靓宁听了一路,意外的居然都是在谈论同一件事。

每天都有些稀奇古怪的事,她没放在心上,只是把银子丢给掌柜:“老板,两间上房。”想着帮张子瑜定一间。

“正好最后两间。”

等着拿钥匙的功夫,初靓宁倚靠在扶手边,正打算仔细听听发生了什么津津乐道的事。

抬眼就看见一大肚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萎靡不振的护卫把货物搬进了客栈。

奇怪的是,大晴天的,货物和人都湿哒哒的。

大肚男穿的还不错,就是半个肩膀都湿透了,一看就是才走完货的商队老板。

大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大肚男。

“他们是从雪山下来的。”

“这两天又没下雨,他们的货物都湿了,总不是掉河里了?”

“不会是河,你先他们货物上面都湿了,下面却是干的,一定是上雪山了。”

“那里可是顾家的坟山啊,到处都是僵尸。”

“可不是,前几天雪崩,冲下来十几个。”

大肚男脱了披风,走到柜台前,语气很是急躁:“上房一间,次房三间。”

“不好意思客人,上房没了,要不次房四间?”掌柜说着把钥匙递给了初靓宁。

初靓宁垂着眼不想惹事,快速拿起钥匙,正要走。

大肚男在她拿钥匙的时候就看到了上面房间的标志,笑得十分和蔼:“姑娘,你看你一个人也住不了两间房,我出两倍房费,怎么样?”

他一副笑面虎的样子,初靓宁不好掉头就走,但也没什么耐心,轻点着桌面,语气还算平和:“抱歉。”

还没走两步,身旁的空气突然卷了起来,初靓宁微微侧身,手中的天定正好和飞来的钢爪触碰到一起。

一股猛的拉力传来,居然是用抓钩的,少见。

初靓宁踉跄半步,正要拔剑砍了,博雅剑从门外旋转而入,瞬间就割裂了抓钩的铁链。

白衣身影忽闪间,几乎瞬间就到了她眼前,。

他的目光在初靓宁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回头看着抓钩另一端的男人。

是个矮瘦的胡子男,从胡子男的身侧走了出来,看着像是他的同伴。

大肚男的目光先是落在博雅剑上,先是一惊,随后笑的谄媚起来:“天师府的张子瑜张大天师,在下和弟弟路过这,没想到能遇到你这位大能,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您也是来参加顾家的周岁宴?”

这样的奉承,初靓宁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有点遗憾,她缓缓的抚摸着剑身,虽说生前最后一段日子她也不太常用剑了,只是没想到才八年,连天定剑世人都不记得了。

老伙计,世事无常啊。

把手里的其中一把钥匙丢给张子瑜,初靓宁连看都不看那胖子一眼,转身上了楼。

走之前,就听到张子瑜淡淡的说了个“嗯”,跟着她的步伐就上来了。

先看了眼钱涵,确定人没发烧,睡得也很安稳,初靓宁才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张子瑜此时正在桌子上画符,婴灵被根困灵锁绑在桌角,还不甘心的对着白衣的脚又咬又啃。

张子瑜脸色如常,认真的凝视着符纸,专注的仿佛全世界都光都只汇集在了那一处。

初靓宁挑眉,没想着打扰他,正要关上门。

张子瑜语气温柔:“喝杯茶的功夫就好了,等我可以吗?”

他说完,手里的动作行云流水起来,一副加急的模样,好像生怕她走了似得。

初靓宁心想:她能说不可以吗?心都要化了。

她只能坐下,看着他画符。

画符没什么意思,初靓宁自身用术法从来不用画,所以她只看了两眼,心绪就飘远了。

落在了桌子上摆放的另一件物品上——顾家的请帖。

虽然知道是周岁宴,但是她一直有个疑问。

天师府其实和世家有一点点不同,不同于初家这些以亲属为纽带的家族,天师府是师徒,更加出世,而且龙江本地管理治安都由俗家弟子在管理,天师府的人非大事是不出的。

请柬按道理是不会送上山的。

虽然她没见过顾谦,但当年也听顾夫人吹嘘过,她的大儿子没有赶尸的天赋,但是过目不忘,能走马观碑,年岁也不大,按道理不会记错地址以至于送错。

那么就是故意送上山的,引得他们来了之后,又用钱涵把失心咒下在她的身上。

可是她已经是个不存在的人了,他难道一开始是想把咒术下在张子瑜身上?可是张子瑜和钱涵的关系没好到可以度咒的地步。

初靓宁眯起眼,怀疑的想:总不会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太离谱了。

她想的太过入神,连张子瑜画好了都没发现。

再抬眼时,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张子瑜又开始用那种牙疼的眼神看他了。初靓宁随口道:“顾家的目的不只有周岁宴那么简单。”

张子瑜:“顾家这个孩子天赋不错,顾谦想取功法,求助,不过我还没答应。”

初靓宁皱眉,心里还是狐疑的,她没想明白的事一般不会轻易的表达出来,可能和她好强的性格有关。

张子瑜眼神不避讳,事情自然也不避讳,他从怀里拿出一沓信封:“早就想给你看,只是没找到机会。”

哪来的机会,她一路上都在刻意躲避着张子瑜,骑马不是跑地飞快就是溜达的比走路还慢,凡是休整,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她其实知道是她的问题,但是绝对不会承认,只是接过信封,看了起来。

信中前半段又是一溜的拍马屁加客套话,把天师府和顾家说得比亲兄弟还亲,最后才隐晦的提了嘴要功法的事。

字里行间,十句九句在夸自家大儿子的天赋,表面是说一旦取得功法,拜托天师府收留大儿子一段时间,磨磨性子。

实则意思是“我儿子以后成了才,送到你们天师府让你们也沾沾光。”

至于怎么取功法?去哪里取?一概没说。

见初靓宁看完皱眉不说话,张子瑜道:“一般世家功法会由家主亲自看管,再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留下备份,这个地方多数都是祖坟。”

初靓宁听闻把信封随手丢在桌子上,在桌子上并排的茶盏上随便拿了一个,惊奇笑了:“他家祖坟自己进不去?还专门舔着脸求旁人?”

见初靓宁没注意拿错了茶盏,张子瑜非但不提醒,还露出了一个浅笑,继续道:“顾家祖坟特殊,僵尸环绕,我猜他们就连自己都得硬闯。至于为什么求到天师府,大概是知道其他世家不会帮忙,毕竟天师府是出了名的出世之地,不会因为利益关系拒绝他们。”

初靓宁转着茶盏,指间在杯口环绕,这是她思考时候的惯用动作:“别人都说你话少,我看挺会说的。”

“只对你。”张子瑜笑道:“玉兰在顾虑什么?”

初靓宁:“……”

平日里刻板守规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说起暧昧的话来还真让人招架不住,特别是这种刀枪直入的,纵使风流惯了的初靓宁一时都噎住了,但她眼睛一转,很快反应过来:“地上明月也会调戏小姑娘了吗?”

张子瑜手一抖,打翻了桌子上的茶壶,半片白衣都染上了浅绿色。

初靓宁拿起茶盏用喝水掩盖嘴角的笑,继续漫不经心道:“雪山。雪崩冲下来了僵尸,那里大概就是顾家陵。刚才那个大肚男和瘦子表面像是行商的,根本就是两个盗墓的,箱子里的铲子我都看到了,加上一副焉了的模样,八成是遭遇了什么。还有那瘦子武功不低,但他们箱子只湿了一半,估计连山头都没上去就下来了。危险我倒是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初靓宁没说出口的是,危险大不了用人力来抵抗,顾家这么大的家族,还没有一点厉害的底蕴?担心硬闯不进去求天师府?笑话,那顾家也称不上四大世家了。

她想的头疼,单手扶额,掀开了额前的碎刘海。

张子瑜这时才发现了她隐藏在发丝里的一点红,神色立刻担忧起来,单手捧着她的脸:“失心咒?是钱涵身上渡过来的?”

他神色一副坦然的样子,眼神认真,丝毫没注意这个动作多么的冒犯。初靓宁垂眸看着他的手,眼神微眯,没有说话。

张子瑜手指一僵,才反应过来般想要松开手,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什么滋味。

初靓宁一把抓住他缩回去的手:“感情从来不是生活的全部。子瑜,我现在只想好好活,我希望你也一样。”

她就差把“我不想和你谈感情。”几个大字砸在张子瑜的脑门上。

张子瑜慌忙的撇过头去,心里还记挂着失心咒,想要把咒术渡到自己身上。

初靓宁一把挥开他的手:“这个伤不到我,明天等到了顾家,自然就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谁。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天空还泛着白,这已经是逐客令了。

张子瑜几乎是脑中一片空白的从房间里出来,客栈的穿堂风实在是冷的厉害,当头一吹,能把人骨头里都冻出冰渣。

他站在风口上吹了许久的冷风才逐渐的冷静下来。

张子瑜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足够的坚持,总会滴水穿石。他知道玉兰心里有把刀,不是他能轻易拔掉的,他也做好了长久战斗的准备。

但是,他有时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是能回到八年前就好了。

正思索间,他看见钱涵拿着件满是皮草的披风进了初靓宁的房间。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才入冬,还没到冷的时候,就连一般人都不会穿这么厚,何况修士根本不怕冷,一年四季穿单衣都无所谓。

钱涵边走进房间,边嚷嚷:“宁姐,昨天我看你冷,想着我有一件满是狐狸毛的披风……”

他话还没说完,转眼就看见初靓宁倚靠在桌子旁的披风上,脸色苍白的和纸一样。

他走上前,把人笼罩在怀里,才发现初靓宁的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身上也没有丝毫热度,立刻把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担忧道:“又发作了是不是?”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没有修为,无法给初靓宁度灵力,钱涵焦头烂额之下竟然想去隔壁找张子瑜,心想:就是要他跪下来求张子瑜都行,只要肯帮忙。

他感觉袖口被狠狠捉住:“别去,给我热壶酒来。”

初靓宁感觉四肢的热量一下都被抽干了一般,唯有心口的一口热气让她恍惚间感觉自己还是个活人。

封魂钉可以压制失心咒,但是没想到也会让封魂钉活跃起来。

钱涵的动作很快,酒很快就冒起了热气,初靓宁就着他的手,几乎是硬灌进去的。

那酒不知道是钱涵哪里搞来的,特别的烈,入喉后像是有把火顺着喉咙烧了下去,竟然真的没那么冷了。

初靓宁缓了缓,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当时在水桐庐,记得也是冬天,那么多人来人往,不知道是她装的太好,还是没有人敢看她,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

直到钱涵走进来,他遥遥的那么一眼就发现了不对,现在回想起来,她好像都没意识到是钱涵,人都走到眼前了才发现。

钱涵没有修为都发现,别人都像是睁眼瞎——也是神奇。

看着初靓宁又喝了一壶,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困了,见人倒在床上不动了,钱涵又找了两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怕不够还把那个狐裘盖在了最上面,一守就是一夜。

初靓宁在睁开眼时,钱涵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她摸着柔软的皮毛,还没笑出来,咳嗽已至:“咳咳咳——”

钱涵被惊醒,但不知道是不是太困,眼睛都睁不开,还想着帮她盖被子。

初靓宁心中又感动又好笑,道:“你要把我热死吗?”

钱涵这次是彻底醒了,担忧的上下打量她:“宁姐,你还冷不冷?”

“还问我冷不冷。”初靓宁掀开被子,挥开他扶过来的手,“昨天那么多酒白喝了?”

“你昨天喝了酒不还是会冷?”

见人不上当,初靓宁挑眉指了指被子:“不还有这些被子?”

钱涵不听她的话,非要抓她的手,结果还是一片冰凉,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再逞强了。”

初靓宁说瞎话张嘴就来:“女孩子体质偏阴,都是凉的,姑姑没教你啊?”

她说的也不全是胡话,至少没昨天晚上刚发作的时候那么冷了。酒和被子也都很有用,但这治标不治本,估计也就好使几个时辰。

最关键的是还是要想办法把失心咒除了,姓顾的真是做得一手好死,等她恢复了,不把顾谦那个小崽子打一顿出气都对不起她自己。

看着钱涵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初靓宁有点头疼。

但她很快就把这点烦小恼抛之脑后,因为门被敲响了,看影子,是张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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