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开着车从学校后门进入地下停车场,八中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只要满了18岁,自己有车的话,都是允许开车来学校的。
学校的地下停车场位置空旷,只有小部分的车在里面停着,有学生的跑车豪车,还有老师、领导的车,也不过堪堪不足百辆。
沈橙也还是第一次知道八中是有地下停车场的。
池砚推着她去坐电梯上楼,到了教室后,田文基瞪大了眼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橙也妹妹,你这是咋了啊?怎么才一天没见,你就残了?”
咋咋呼呼的声音在教室中炸开,班上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陈嘉嘉和李沐子想要上前关心她,但碍于池砚在也不敢上前。
池砚眸温凉凉的扫了他一眼。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沈橙也:“没多大的事儿,就是在路上见义勇为了而已。”
田文基把屁股黏回了凳子上:“不是,橙也妹妹,你昨天受的伤,今天就别来了啊,多难受啊,你不累?”
咋救个人还打上石膏了,看着他都觉得疼。
池砚将位置上的两张凳子都拖了出来,把她塞进了里面的位子上,沈橙也故作深沉道:“人之所以会累,那是因为我们叫人类啊,即便累,也不能停下学习的脚步。”
她可是立志要做养老院里最年轻又有学问的人。
田文基愣了下,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嗷的一声嚎哭了起来。
苟天林:“……”
池砚:“……这干什么?这话哪一点戳中了他的脆弱?”
沈橙也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苟天林:“嗯,可能,他忽然觉得自己上不老下不如小,所以羞愧的哭了。”
池砚恍然大悟。
喔,他懂了,这么说的话,那是没什么不对的了。
田文基:“……”他猛的起身,幽怨的看着他们:“你们说就说,就不能背着我说?当着我的面说,还要不要脸了?”
池砚撑着脸,惊讶的表情非常的做作:“啊,你听见了啊,不过我们可没有当着你的面说,估计你都把脸都给捂着了,怎么能算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呢。”
田文基:“……”失魂落魄的扭回身体,喃喃自语道:“这个世界容不下我。”
池砚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壶出来,打开盖子,一阵香味飘了出来,保温壶推到沈橙也的面前:“趁老师还没有来,赶紧吃。”
“同桌,我觉得你以后非常的适合做个家庭煮夫。”沈橙也咬了一口云吞,惊讶的发现,里面包的还是整只虾。
云吞的汤也是鲜香清淡,还有点炖骨头的味道。
池砚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吃,见她的碎发滑了下来,伸手勾起她的头发,动作自然轻柔的挽到耳后。
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是吗?但首先,我得有一个愿意跟我结婚的人才行啊,如果对方只是想跟我谈恋爱,怎么办。”
沈橙也听着他这句话,感觉话里有话的感觉。
“怎么会呢,喜欢你的人,从这里排到了F国了,大把人想跟你结婚,再说了,谁敢跟你谈恋爱,却不跟你结婚啊,那不是耍流氓吗?”
嗯,这个云吞可真香啊。
池砚薄唇微微扬起细微的弧度,笑的意味深长:“是吗?那我记着了,以后谁要跟我谈恋爱了,却不跟我结婚,我就到处宣扬她对我耍流氓。”
“行,没问题,到时我帮你一起宣扬。”
“唔,那我提前谢谢你,妹妹。”
沈橙也一口就是一个云吞,刚进嘴里,浑身一个激灵,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回头一看,空调的温度,没有问题,往左边一看,窗户紧紧的闭着,这哪里漏风了啊。
算了,吃云吞吃云吞,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没上课的时候,池砚精神抖擞的在玩手机,一上课就趴在了桌子上睡觉,任由上课的老师在讲台上如何的声嘶力竭的讲课,他在台下无动于衷的睡觉,仿佛周身都被一个罩子给罩住了一样。
要不是看他时不时转动的眼珠子,沈橙也都担心他是不是睡死了过去。
一个早上,陈嘉嘉都找不到机会过来找她,直到老师让他们拉收作业,才有机会靠近。
陈嘉嘉从前面往后收作业,她一直观察着趴着睡觉的池砚,越靠近越觉得双腿发颤,收到沈橙也他们这排,她咽了咽口水,压着声音:“橙也,你还好吗?”
因为是下课,整个教室都闹哄哄的一片,沈橙也隐隐约约的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发现是陈嘉嘉在喊自己。
听不清她说些什么,只能从她的动作里猜测她想说什么。
看她指着自己的手臂,沈橙也说道:“没事儿,就是骨裂了,脚扭了,所以看起来严重而已。”
陈嘉嘉听到她说没事儿,松了口气,这才扬起手里的作业:“橙也,老师让收作业,你和……双霸的作业呢。”
沈橙也:“你等一下。”
她跟池砚的位置换了过来,作业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她弯着腰从池砚的座位里找到他的作业先递给了陈嘉嘉。
至于她自己的,她看向身边还在睡的池砚。
这么吵都没有醒,她也不指望他能被叫醒,靠了过去,手伸进她位置的抽屉里摸索,她的东西一般都是放在最里面,所以也不可避免的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作业还没有摸到,沈橙也就对上了少年那对清冷的凤眸,眼眸盖着浅浅的薄雾,似是还没睡醒迷茫的样子。
白皙的皮肤,五官分明的棱角透着少年的清冷干净,根根分明的睫羽半遮住眼眸,眼尾上扬,显露慵懒蛊惑。
整齐的领口微微的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沈橙也的心跳一窒。
不受控制的屏住呼吸向后缩回身体,面色浮起浅浅的微红,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你怎么突然醒过来了,吓我一跳。”
“妹妹,我都还没说你呢,突然靠近是想干什么?你倒是会倒打一耙。”池砚嗓音带着一股砂砾蹭过的低哑,说不出的一种让人抓心挠耳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