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才着急忙慌的跟在池砚的身后小跑过来,一脸忧色,遥遥的就见沈橙也已经难受的整个人缩到了一起,脚下的小碎步走的像个风火轮一样超过了池砚。
“哎哟哎哟,沈同学,你怎么样啊?是哪里不舒服啊?”
陈文才慌里慌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好,“是肚子疼还是怎么着?”
沈橙也虚弱的点点头,倒是不忌讳的告知了:“生理期疼。”
也许是因为太过难受,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带着气音有些模糊掉了咬字。
“啊?什么啊?”陈文才没有听清楚。
池砚重复了一遍:“老陈,她生理期疼。”
“哦哦,那可大可小了,池砚,你赶紧带着她去校医室,等下去我那里拿一下请假条。”陈文才见她这痛苦难受的样子其实大概也有些猜测,关切道。
生理期疼,这事儿,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些人就是怎么作那都是不会疼的,有的人,疼起来那真是要命,听说还会吐会晕倒来着。
以前没见过,现在见到沈橙也难受的样子,估计离晕倒不远了。
池砚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蹲在了她的面前,拉过她的手臂搭在肩膀上,微微侧头:“上来。”
沈橙也呼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允许拒绝,便听话的撑直身体,四肢无力软软的爬上了他的后背。
一班又一班跑步经过的学生一个个眼睛都黏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个个面面相觑。
他们不认识那个女生,但是那个男生,全校可没有人是不认识的,那可是男生惧怕的校霸,女生倾慕的校草。
“天啊,双霸不是不喜欢女生跟他靠近的嘛?现在是怎么回事儿?开窍了?”
“闭嘴吧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池砚怎么可能开窍,当初他可是说了,自己不会在高中谈恋爱的。”
“就你单纯,男人的话是能信的吗?什么不谈恋爱,那是没遇到喜欢的,你看看他之前对谁特殊过?就是有女的从他身边摔倒,他都没一个正眼。”
“话说,这个女同学是谁啊?怎么这么面生?”
有同学拿出手机眼疾手快的拍下了双霸和那女孩子的背影发到了贴吧里。
很快就有人扒了出来,那是刚来学校的新同学,是一中转过来的,并且,还有人扒出来,她以前在一中的成绩跟双霸不相上下。
沈橙也脸颊耷拉在他的肩膀上,眼前不断的晃过学校的风景,以及比风景更抢眼的少年。
闭上双眸,少年身上淡淡的柠檬薄荷味道萦绕在鼻尖,隔着薄薄的校服,手掌心到手臂,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
“什么?”池砚疑惑的问道。
他似乎刚刚听见小同桌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
在他以为小同桌睡着了,就听见沈橙也吸了下鼻子,声量稍微大了些。:“我说,你好像一个爸爸,宽厚的后背,很有安全感。”
池砚:“……”一挑眉,语气平静且怜悯施舍:“你要是真这么觉得,我不介意你喊我爸爸的。”
沈橙也沉默,跟反应慢了半拍一样啊了一声:“你说什么?我刚才没有听清楚。”
“小骗子。”池砚低笑一声。
沈橙也晃动了一下腿,全当什么事儿没发生,反正说说而已,她现在是病人,耍耍无赖怎么了?不碍事。
池砚背着沈橙也到了校医室将人放在了床上。
她被放下的时候,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意识有点模糊,躺在床上,人就难受的蜷缩在了一起。
“李校医,你看看,她经期痛,有没有什么办法。”池砚朝进来的校医问道。
李校医把了下她的脉,边把边问:“经期前的一个礼拜,冷的东西应该没少喝吧?”
八中不止老师是知名学校出来的,就是校医毕业的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就是班上垫底的成绩,那也比普通学校出来的医生更有能力。
学校不差钱,校医都招了4个,男女各两个,都是中西医都兼备的。
池砚想到她这几天确实没少喝冰的,好几次见她盯着冰箱,犹豫不决的样子,不止有她自己主动的,还有被动的,她都没有拒绝。
“她身体底子本来就不行,平时倒是没什么,注意着点没大碍,就是这经期前一个礼拜就要注意的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池砚看了眼床上可怜巴巴的小同桌。
沈橙也将自己卷进了被子里,要不是头发露了出来,还真的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屁股。
李校医收回了手,走到药柜前,取了一盒药出来:“现在她疼的难受也只能吃片止痛药缓解一下,其他的,只能慢慢调理了,主要还是冷的少喝点,少喝点,其实就没多疼的。”
说完,李校医就将止痛药取出一片,指挥池砚:“来,帮忙一下,将人给捞出来。”
池砚掀了下被子,第一次竟然没掀动。
仔细一看,沈橙也将自己裹进被子就算了,还将被子压的实实的。
观察了一下突破口,从薄弱的地方扯开被子,将人给捞了出来,沈橙也还不满的哼哼唧唧,紧闭的双眼溢出少许的眼泪。
啧,这看看这可怜的样子哟。
呸,活该,让你没有节制的喝冰的。
沈橙也吃药的时候倒是很乖,整个过程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吃完就摸索的回了被子里,将人重新给裹了起来,这次是连头发丝都没有露一点在外面。
池砚也没有再管她,跟校医问了一些问题后就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池砚手里拿着一个百变小樱图案的保温杯进来,他将保温杯放在了桌子上,才费力的将某个蚕茧宝宝给挖了出来。
沈橙也拧着秀眉,嘴巴骂骂咧咧的,又想钻进去。
他哼笑了一声,将被子坐到了屁股下,拿过桌子上的杯子,打开杯盖,一股甜腻带点辣辣的味道从里面带了出来。
杯口抵再她的嘴巴,威胁的语气道:“给我乖乖的喝点,不喝的话,被子就没收。”
也许是被威胁到了,沈橙也哼哼两声,手都懒得抬,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池砚叹了一口气。
真是祖宗啊,现在是田文基他们不在,要是在,估计要惊掉下巴,他池砚什么时候这样照顾过一个人,还是女孩子。
说不定还要嗷嗷叫几声,说老天开眼了,池砚脑子倒过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