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顿了顿,微微侧头过来,神色怪异:“不是我不去,是我觉得没必要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田文基横眉控诉:“孔雀你可是个男人,咋一套套的,说不去就不去了,说话不算话……”
看池砚没有说话反驳,田文基壮了胆子,还想跟人嚎,苟天林一把将人的脖子给勾住,捂住了他到肆无忌惮乱喷的嘴。
“闭嘴,用你那豆大的眼睛好好看看清楚。”
“卧槽!?”
田文基声音瞬间山路十八弯的变了好几个调,眼睛瞪圆。
沈橙也出手抓住了头头的伸过来的手,无波澜的黑瞳抬起,一闪而过的冷意。
头头愣了一下,刚才有那么一下,喧闹的酒吧里,对上她那一清二楚的目光,都禁不住让他脊背一冷,一股冷意冒起冲进了头顶,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被这个小姑娘给拧下来一样。
甩了甩头,觉得不可能,肯定是空调开的大,所以给冷的。
“怎么样?妹妹,跟哥哥去哥哥那桌喝一喝,认识认识,就算不能有其他发展,当个朋友也可以的嘛。”
不,她一点都不想喝,她不想跟傻逼把酒言欢。
沈橙也是不想动手的,但是这人伸手了,那就不能怪她了,抬起手扫了眼监控。
在一群人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间,手很巧妙的扯着人到自己的面前,在挨近自己的时候,一抬脚,踹在了头头的命根子上。
“啊——”头头疼的脸上狰狞扭曲,双腿夹紧,瘫软无力的跪坐在了地上。
头头的几个小弟被激的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是,这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啊,刚才老大不是都动手要去扑人了吗?怎么就被踹了。
“大哥,大哥,你没事儿吧?死丫头,你敢打我们老大!!!”
几个人一下全部围了上来。
头头一只手捂住裤裆,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沈橙也:“给,给我把人压住,他娘的,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我的名头在这一片多响亮是吧,我现在就让你知道。”
沈橙也被围着丝毫不慌不忙,一脸镇定自若。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的脾气,虽然不是那种见人三分笑的,但也不会动不动跟人黑红脸的,对所有事儿也都淡定的像是事不关己一样。
他们都喜欢说她就是一个佛系少女。
她也一直秉持着能不动就不动,但别人要是要先动手,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沈女士成天在自己耳边说过一句话:和禽兽打架只有三个结果,你赢了,比禽兽还禽兽;平手,跟禽兽没两样;打输了,连禽兽都不如。
所以,在这三个结果里,她一般是不选的,如果真的要选,总不能做禽兽不如的那个。
听到头头发号施令,大家也不管这是个女孩子,就算会踢人那又怎么样,他们人多的很,难道还能把持不住一个小丫头不成?
谁料,手才伸出去一半,他们目中柔弱娇软的小姑娘一个扫堂腿,就扫掉了两个人,剩下的三个人,一人一脚,直接将人给踹飞了出去。
尖叫痛呼声,伴随着桌子被撞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那几个人倒地疼的起不来在地上打滚。
这整一个过程就没超过3分钟的,就剩下一个人,呆楞的站在了原地。
而地上扶着墙站到一半的头头,吓得腿一软,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妹……不,姐姐,姐姐,我喊你姐姐成不成?别动手,我错了,给我一次改过自信的机会成不成?”
这求饶的模样,真的是怂的让人没眼看。
沈橙也微微皱眉,扫了他一眼,又看向已经呆滞单独站着的小弟身上。
那小弟被她眼神一扫,也跪了下来,哭天喊地的求饶:“姐啊,不,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是小的错,你看在我没动手的份上,别揍我成不成?你让我干啥,我铁定听你的,你看,我这都跪下了,给您拜个早年呢,多听话,孝敬着您。”
沈橙也:“……”
真是有够怂的,就这样的,竟然还有勇气出来混社会。
他们闹的动静不小,楚柚安和沈屿澈、杨旭文都注意到了这边,扔下手里的杯子就冲了过来。
“他娘的,你们敢对我们家小乖乖下手,不想活了是吧?”沈屿澈怒喝一声,一拳头就砸了下去:“嗷,吃你大爷我一拳。”
几个街溜子被沈橙也揍了一顿还没缓过来,又被她的三个朋友挨个礼貌问候了一遍。
沈屿澈揍的最凶,要知道,沈橙也在家里,那是他们家的唯一的小姑娘,要是被老爷子老太太知道她被欺负了,回到家,他的菊花铁定会灿烂盛开。
池砚三人观看完全过程,池砚是最淡定的,苟天林是神情复杂的,只有田文基人都傻了。
苟天林瞧了他一眼,帮他下巴给抬了上去:“这还是你的小仙女吗?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的,我觉得霸王花可能比较合适一点。”
田文基瞪了他一眼:“仙女有法术的好伐。”
苟天林不想跟这个二货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抬了抬下巴:“成成成,你说的都对,谁让你是我们捧在手心的老儿子,你们接着喝吧,出了这事儿,我该出面解决了。”
看到混乱的场面,他都觉得太阳穴有点发疼。
田文基:“……”
池砚坐回了自己的单人沙发上,眼镜一戴又变得斯斯文文的模样。
田文基频频不断眼神扫这池砚,见人不说话,赶紧渗得慌,扯了不要脸的笑,屁颠屁颠的凑到他身边,挪了挪屁股挨近人:“孔雀啊,我刚刚不是故意凶你的,你懂我的,对不对?”
池砚顿了顿,手机一翻,屏幕盖在裤腿上,手肘撑在扶手上,拳头抵着太阳穴,侧着头,似笑非笑地道:“当然,我怎么会跟自己儿子生气呢?到底是自己亲生的,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乖儿,听话。”
田文基:“……”
这一天天的,真是够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以为自己就是他们俩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