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纯看着不在状态的沈眉庄笑问道,“姐姐今日如何得空过来?不用伺候太后吗?”
沈眉庄:“菀嫔伺候着,她一向与常人不同。”
仪纯笑道:“是啊,菀嫔聪慧,连皇上愁恼多日的难题她不消片刻便能想出好法子来,也难怪这后宫人人钦佩了!”
沈眉庄听着有些不对味,菀嫔是有些过了,只是仪纯怎会如此在意?
仪纯看出了她的想法,淡笑着说了菀嫔这段时间的壮举,“请封主位太妃与敦亲王生母并立,倒真是亏了她想的出来,既化解了敦郡王的来势汹汹,又顾全了果郡王的颜面,解决了皇上的难题也得了众人称赞。如此良才若是男子只怕封侯拜相了!”
沈眉庄忙着管理自己手上那点小权,无事便去伺候太后,倒是疏于彼此的关系了。沈眉庄头一次发现仪纯对菀嫔的态度真是不甚友好。
沈眉庄:“不知何时咱们也走到了如何的地步,原说的守望相助也只是空谈。”
仪纯毫无波动,“菀嫔有大智慧,行事一向有自己的风格,入宫以来哪一步不是如此?清醒又自立,不过到底路不同罢了。”
沈眉庄想想分道扬镳的安陵容,还有之前亲密但始终不再更进一步的方常在,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光是不如这个一向万事不上心的妹妹。
沈眉庄:“是我自误了!今儿太后请菀嫔过去以嘉奖她为君分忧,晋封太妃一事,还有……菀嫔深明大义,为安抚年家,已提议恢复年妃封号。”
仪纯:“姐姐又是为什么难过呢?菀嫔也不是真心想年妃复位,不过是在皇上面前彰显自己的贤德大度和委屈罢了。年妃复位已是板上钉钉,姐姐莫不是觉得菀嫔会因与姐姐的姐妹之情还有丧子之痛而奋力阻拦吧?若是如此,当日便不会请姐姐帮忙以图复宠了。”
沈眉庄一凝,倒是未将此事对上,如今这么一听倒是果然如此。“唉~到底我不如你,种种违和今日才发现!”
仪纯:“知人知面难知心,姐姐倒也不必如此。太后都已出马,看来这难容她的不少,便是在皇上心中也未见得做的多便好了。”
沈眉庄闻言倒是记起了这菀嫔看着再显赫终究也未越过仪纯去!也便有些好奇,“妹妹何出此言?”
仪纯:“便说昔日她小产一事,看似出于弱势,姐姐何不想想为何皇上紧紧将华贵妃贬至年妃?前朝安稳只不过是较大的一个原故罢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沈眉庄也是个通透的一下便想透了,无师自通般想起了不少事情,“不错,怪道她后来封了菀嫔便再无后话。后宫不得干政,皇上一向多疑,想来次数多了心中也不会毫无想法。”
仪纯不欲再在此处停留,叹息一声,“我记得那日祈福菀嫔的蝴蝶不是姐姐帮忙寻的?”
沈眉庄不解其意,还是诚实回道,“是,冬日严寒,我也不过顺嘴说了一句,菀嫔自己派人去温泉庄子抓的。”沈眉庄紧锁眉头,是啊!当初她未揽过这差事,还不是因为手不够长!那菀嫔是何处来的?
仪纯:“说起这晋封太妃我才想起来,这菀嫔与果郡王也算巧了,当日果郡王冲进翊坤宫虽未保下孩子也是对其有恩,复宠又全力帮忙捕蝶,也难怪此次菀嫔想了这么个法子不叫舒太妃脸上无光!”
沈眉庄暗自一惊,不敢再谈。转而问起弘易的近况。
仪纯:“正午睡呢!醒了可就热闹了,他现在走的利索,喜欢和人躲着玩,伺候的人都得时刻提心吊胆以防哪里未注意伤着他。”
沈眉庄:“活泼是好事。”
仪纯:“是,只是有时机灵过头了,昨儿趁皇上换衣裳的功夫将腰间那一串自欺欺人的拖着藏在了自己的盒子里。也是皇上疼他,眼睁睁看着还得憋着当真好笑!”
沈眉庄既欢喜又羡慕,“来了你这里感受便全然不同,什么烦心事都没了,也难怪皇上来的最勤。如今菀嫔和陵容面和心不和,分毫不让,还有方常在瞧着与皇后和陵容走的近,又不曾避讳菀嫔,乱得很!加上年妃即将复宠,好在你不担心恩宠,一月四五日,又有六阿哥打发时间,倒不必蹚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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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甄嬛亲自不计前嫌向皇上提出复位华妃的消息传遍后宫,果然不消两日翊坤宫便得了旨意。沈眉庄与甄嬛也因此形同陌路,偏甄嬛无法解释,更不能将其中蹊跷说与她听,二人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