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仪纯等人早了半个时辰出发去景仁宫,再由皇后领着去了寿康宫,太后并未和她们多话,只是认了人,送了赏。就如皇后所愿的,夸了皇后,又施压提点了她们这些嫔妃要尊敬皇后,伺候好皇上,繁衍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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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仪纯一来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巡视一周,终于找到了源头。暗紫色旗装,朴素无华,额头一撮小刘海,浑身透着伶俐。光从她不安分的眼神便能看出来了。
仪纯心里了然,只是不知道何时她又出现了,心里不意外的有些膈应,于是话里便也带了些出来。
仪纯:“嗯,今儿皇上格外不同些。”
胤禛哪里知道女孩子的心思,何况他也未将一个宫女放在心上。见她来了,哈哈一笑,亲昵的拉着她坐到了旁边。
胤禛:“幸得卿卿,自然开怀!”
余莺儿心里好奇,这位纯贵人竟如此和皇上说话?甚至连礼都不行皇上也不恼?
胤禛是人坐在身边才发觉不对的,不过他也不知何种原因,反正未往自己身上猜测的,知晓她不高兴,只是说道,“对了,底下找了个会唱曲的,你可要听听?”
仪纯继续阴阳怪气道,“什么样的曲儿能叫皇上这般宝贝?那想来是人间难闻了,嫔妾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余莺儿一喜,这定是自己了,她来了养心殿有几日了,先时奉茶,后来唱曲。
胤禛以为她心情不好,不以为然道,“胜在稀奇罢了。”说着指了指余莺儿又是另一副表情了,“你,唱两首欢快的,唱的好,有赏。”
仪纯:“这位瞧着倒是面生,可是要恭喜皇上?”
胤禛这下知道哪里不对了,顿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眉眼嘴角俱是笑意,手指了指她,“原是醋了!朕还以为你哪里受了气,小曲儿一听,放松放松呢!”
仪纯这下哪里能不知道自己猜错了,否则胤禛不会是自己表现,有些高兴又高兴难为情,侧身拍了拍他,嗔道,“皇上!”
胤禛抓着她的手不放,若不是这么多人杵着,都要放在嘴边亲几下了。
胤禛点了点那边不知所措的余莺儿,解释道,“倚梅园的小宫女,昆曲唱的不错。”
仪纯没问怎么好端端倚梅园的宫女会出现在养心殿,左右不是她心大了,就是胤禛另有打算。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前者,概因她一身衣裳不算多大,应该没这个能力打点。那最大的可能便是胤禛除夕倚梅园一事封口时遇着了,带了回来。
仪纯看下面那个单薄的身影,不似记忆里的那般张扬无度,瞧着还有两分可怜。
罢了!仪纯:“那你唱吧!”
余莺儿来的时间短,加上御前也会报团,没人指点她。但余莺儿也不是傻的,自是能从刚刚知道这位纯贵人在皇上心中地位比传言更高。当下就脆生生应了,然后张口吟唱,宛转悠扬,令人沉醉。
一曲毕,仪纯的心绪早已平静,自是没有为难她的想法,头一个赞道,“余音绕梁,当真不俗!”
余莺儿很是开心,皇上虽会给她赏,却不会夸她。这还是第一个主子夸赞她,而且是真心夸赞。“多谢纯贵人夸赞。”
仪纯摇摇头,许是她有些经历,其实还蛮羡慕她的嗓音的,不会觉得她轻贱或者什么。不过这些就不用拿到台面上讨论了,毕竟如今属于三教九流,不是那么被人接受。仪纯也无意与时代斗争。
仪纯:“你是专门学的吗?”
余莺儿:“奴婢的父亲原先会唱曲儿,奴婢只是跟着学了两年。”
仪纯:“那你算蛮有天赋了,皇上听的可还满意?”
胤禛自是知道她什么意思,伸手刮了刮她的脸颊,得了一个嗔怪的白眼,好心情的笑了笑。
余莺儿期盼的看着皇上,却只见皇上眼里满是他身侧的佳人,半点眼风不曾分给她。她不嫉妒,毕竟纯贵人确实好看,而且是个很好的人,但她还是想得到夸赞,或者得到一个大赏。她就是这么现实,想成为高高在上有人伺候的娘娘,想过得好,想再无人可欺!
胤禛看了眼余莺儿,就知道这个人什么性子了,实在直白的很。他的确有意收了她,不过不是现在,免得旁边这个丫头醋了。
胤禛:“苏培盛,去找些衣裳首饰给她,已经到了养心殿,没必要再穿得这么寒酸了。”
余莺儿脸色通红,既是激动的也是羞的,胤禛说的直白,哪会考虑小女孩的心思!倒是仪纯心思敏感些,从胤禛的表达和苏培盛应声的一个停顿似感觉到了什么。
至于余莺儿早跟着苏培盛去了后面的围房,等着自己的赏赐和日后的富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