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纯想着热气腾腾的锅子,兴致一下子提了上来,欣常在也因见着纯贵人难得一幕,不再是疏远的新晋宠妃,褪下这个称呼也不过一个小姑娘,还是个通透真实惹人喜爱的小姑娘。二人坐着唠起了家常,再说些宫里的趣事,一时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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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陵容到了碎玉轩可不如储秀宫自在,浣碧厉害的很,安陵容又是个鹌鹑性子,再加上甄嬛不管不问,她哪里敢摆主子的谱。一次两次可不助涨了底下人的气焰,渐渐的在碎玉轩安陵容可不算个真正的主子。
加上甄嬛即便进宫有些私房,可这几月下来,由奢入俭难,也花了不少,又为着日后考量,自是不可能补贴安陵容。但看着仪纯,沈眉庄都高高在上的赏了人,甄嬛也不甘落后,从自己的妆匣里挑了两支簪子送了出去。
甄嬛的东西一向将就清雅,安陵容本有些落寞的心一下又高兴了,只是临到走了,甄嬛少不得也叫人送了送。
甄嬛:“妹妹慢走,左右我如今也闲很,妹妹无事便过来坐坐,也解解闷。”
甄嬛本无错,何况也是为安陵容考虑,毕竟她一人待在东六宫,没个说话的人也罢了,还处于富察贵人管辖下,还不知多憋屈。甄嬛也是怕她不好意思是以只说来解闷。
不过在仪纯关怀在前,浣碧针对在后,安陵容不免觉得甄嬛有些施舍怜悯的意思。加上总听身边人对比储秀宫,咸福宫,包括她自己的延禧宫和碎玉轩,偏僻又狭小的碎玉轩好像也没那么高不可攀了?
加上进宫后好似甄嬛也一直在被救济,和她并无二样,甄嬛在安陵容心中不免落低了不少。只是她嘴笨,加上一直被对方隐隐的高高在上压制,即便心底有些困惑和怀疑也不敢诉之于口。只能在气焰嚣张的碎玉轩面前默默不语。
宝鹊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安陵容眼中,“你有话便说。”
宝鹊:“奴婢只是觉得菀常在实在太不把小主放眼里了。”
宝鹊无视了安陵容不赞同的眼神继续为其鸣不平道,“纯贵人那般得宠也不似菀常在这般,小主也是正式的嫔妃,在碎玉轩还不如一个宫女得脸!”
安陵容脸色很是不好,斥道,“住嘴。”
宝鹊愤愤不平的收了口,“奴婢只是为小主不平,改明儿小主侍了寝,得了宠,指不定也像纯贵人一样得以晋封,届时小主也不低于菀常在了。看浣碧还敢不敢如此看低咱们!”
安陵容定定的看着宝鹊,是了,浣碧对她这个主子都看不上,何况她们底下的小宫女呢!原先安陵容是有些怀疑的,不过听了宝鹊后面的话便有些理解了。不过她本身便不是多会来事的性子,只是淡淡的转身吩咐道,“日后这些话还是不要讲了,宫里人人都比我出身好,若不是纯贵人还有沈贵人帮衬着,我如今的日子可还不如现在呢。我品貌一般,远不如纯贵人,这些话日后不要再说了,免得人笑话。”
宝鹊有些不甘心,不过不敢再说,她刚刚也是又被安陵容那个举动震慑住了。她是想小主出彩,那么她作为贴身宫女自然面上也好看些,即便日后皇后真要她做什么也才有用武之地。不然如今一个透明答应的小宫女有什么前途!
安陵容:“浣碧与菀姐姐一同长大,情分非浅,便是在菀姐姐面前也是如此,并非针对咱们。”
宝鹊心中嘀咕,遇上沈贵人时浣碧可不敢猖狂。便是纯贵人看着不管事,但那个娇矜的性子浣碧她们只有巴着的,除了别的原因可不只有圣宠了吗!
安陵容不知宝鹊心中所想,这番话也不知是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还是什么。
仪纯殷勤着伺候胤禛,沈眉庄忙碌着四处走动,安陵容蜗着满心惆怅,甄嬛躲着伺机而动。她们新入宫的头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只是短短四五个月,仪纯看着自己库房里翻了几倍多出的东西乐洋洋的,怪道人人都要争宠,发财的好路子岂能不抓紧?
春桃:“小主,一会儿除夕晚宴穿这套银星海棠红的可好?还是皇上之前赏下的暖缎,前儿针线房才送来的。”
仪纯分神看了眼,无可无不可,虽然她往常都着较素淡娇嫩的颜色,但不意味着她压不住这些艳色。只不过她本身小脸含春,已经足够艳丽,不需要再过多赘述罢了。但今儿除夕,与往常在家里热热闹闹的不同,今儿虽然也有家宴,其实不过她一人,穿身红也行。只当博自己开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