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心满意足的回了延禧宫,不免又被偏殿的富察贵人看着了。
富察贵人:“安答应可真叫人刮目相看,跨了半个后宫,从这头走到那头,也不嫌累的慌!”
安陵容好好的心情不免添了两分抑郁,不过她也知道身份的差别,不敢与富察贵人争一时得失。安陵容闭而不语,但富察贵人可不会高抬贵手,“唉!这西六宫看来的确吸引人呐,倒也难怪!不过我倒是不像某人眼高手低,东六宫清净,还能聆听皇后教诲,已是难得的好地方了。人各有志,只是不知传至外面……”
安陵容又怒又惧,气的身子直打颤,还是在宝鹊搀扶下一声不吭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富察贵人远远瞧着,冷哼一声,锯嘴葫芦似的!
宝鹊一脸担忧:“小主~”
安陵容脸色煞白,眼泪要掉不掉的,“没事了,富察贵人出身高贵,又是贵人,哪里是我能比的!”
宝鹊:“小主何必轻贱自个儿,富察贵人出身再好,如今最受宠的还不是纯贵人,如今纯贵人可比富察贵人还高半截,小主与纯贵人和沈贵人一向交好,若是她们肯为小主出头,富察贵人定不敢如现在这般作践小主。”
宝鹊一脸不平,贴心的为她出谋划策。安陵容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首先她们关系并不亲密,纯贵人的性子她大概也有了解,不是个容易揣测和掌控的,何况她已经受了她们诸多恩情了,哪好意思一再叫她们帮自己出头得罪人呢!
安陵容是羞于开口,也是担心仪纯她们嫌她麻烦。也是亏了她没开口,本就不多的交情,可不足以叫她们为其得罪富察氏。安陵容不懂可不代表沈眉庄和仪纯不知家族里的那些猫腻!不过安陵容说到做到,自那之后不说日日来储秀宫,反正隔三差五总来坐坐,送了不少针线给仪纯。
原先有些厌烦的仪纯这下也不好意思开口了,尤其胤禛去了翊坤宫陪了华妃两日,又遇上前面事多,几日不曾踏足后宫,仪纯也有些无聊,这便带着安陵容换了聚首的地方。终归她心里还是有些提防的,对人还是有些距离感,不喜外人踏足自己的私密地带,也是为了以防后面可能出现的麻烦。
甄嬛虽打着清净养病的名号,不过对于她们将聚首地点放在碎玉轩还是高兴的,将之看为对她的尊重和能力的赞许。
安陵容在这里也多了些舒心的笑意,一下午盘着手里的丝线都不觉得烦。仪纯也只是一边打起精神听沈甄二人的分析,一边发着呆。
安陵容:“这是我这两日为姐姐们做的荷包。”
几个荷包很是不错,除了花样和颜色别的一致无二,仪纯得了粉底紫蔷薇,沈眉庄则是紫底黄菊,甄嬛的是青底粉白杏花,也符合她养病的寡淡。
甄嬛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这料子倒是不错,是纯妹妹送的吧?”
仪纯一时未觉出什么别的意味来。
安陵容点点头,略带羞涩的看过来,“菀姐姐好眼光,这是前儿纯姐姐送来的,我没什么好东西,只能借花献佛了。”
安陵容进宫只有一个小包袱,别说好缎子了,就连银钱都不太多,若不是她与沈眉庄和仪纯走得近,加上她们二人如今是炽手可热的新贵,就凭安陵容的出身和身份,就是残羹冷炙都不一定能得到了。
仪纯也有些反应过来了,许是一开始就对甄嬛抱有怀疑的眼光,所以一下子就怀疑起了她此话的用心,只是仪纯功夫不到家,分辨不出来。
仪纯:“前儿皇上赏的几匹浮光锦,趁着还不那么冷,分了原是想叫大家做些好看的衣裳的,没想到陵容心细,做了荷包和手帕。”
沈眉庄虽然没有,不过她眼界也不是差的,自不可能因两匹锦缎就眼红。“总共得了四匹,她都分了我们,都裁了做衣裳才好。”沈眉庄明显是对着甄嬛还有安陵容说到。“你那里可还够?别都给我们了。”
安陵容:“够的!我用不了多少的,陵容自选秀便多蒙几位姐姐照顾,只要几位姐姐不嫌弃陵容手艺粗笨就好了。”
甄嬛笑着打趣道,“陵容你的手艺再叫粗笨可叫别人怎么过?”
仪纯笑着附和道,“是啊,光看这蝴蝶都好似活过来了一般,这样的说是粗笨,那我可连粗笨的边都没摸着!”
安陵容低头笑了,在这里虽然不那么受重视,但好歹几位姐姐都是极和善的,极为照顾她,若是真能不回去才好。
甄嬛看着仪纯,人还是那个人,许是开了苞,比起之前的灵透,现在反而处处透着娇媚,女孩和女人的区别还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