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纯并未注意沈眉庄的失神和安陵容的低落,只是不解的看着甄嬛,等着她解释。甄嬛自是说不明白的,好在沈眉庄回了神,自进了宫她虽然一再告诫自己,可能感情岂能被控制!不过她还未失去理智,自是知道皇上的宠爱如风,不能沉迷。
沈眉庄:“宫中皇上的宠爱自是重要,不过皇上日理万机,咱们还是得靠咱们自己。”
仪纯心里有些不认同,后宫中别的都是虚的,唯有皇上的宠爱才是立身之本。当然了你若是家族十分得力,不可或缺有特殊意义,如华妃或者贞贵人,那又是一说。不过不能全信赖皇上就是了,在他们心中后宫是女人的战场,他只看结果,顶多闲暇时看看过程解解闷罢了。谁输谁赢除了皇后能叫他多看两眼,其他又与他何干呢!
但至少满宫皆系与皇帝一身,不说下面的奴才,就是跋扈如华妃,还不是要看着皇上的眼色做人。皇上宠爱的她顶多刺两句就是了,要是不得宠,只怕死在哪疙瘩都没人知晓。更无人愿意出头,在仪纯看来,这才是争宠的目的。没见沈眉庄还有甄嬛,尤其后者,那么挑衅华妃,还不是能蹦能跳的!若她不是盛宠只怕早如什么芳贵人,夏常在了。
甄嬛不是不谨慎的人,只是少不得此时急躁之下说出口了,她如今还不到时候,自是不想和几个姐妹分道扬镳,少不得透露一二拉进彼此关系:“眉姐姐如今正受宠,仪纯和陵容也快了,你们可要扎紧篱笆,没留着什么不干不净的。我便是受了这个连累,你们可不能再出事了。”
甄嬛言辞切切,若不是仪纯早知真相,真要被哄过去了,没见安陵容就是一副又害怕又依赖的看着甄嬛吗?
仪纯:“早些时候我后殿的欣常在小产,那时储秀宫是好好彻查过的,如今便是有也隐秘非常,只能看往后了。”
沈眉庄:“这方面还是不能大意。”
仪纯:“咱们初进宫,还是低调些好,真发现了什么倒好,如果没有岂不是遭人话柄?”
安陵容小门小户不懂其中深浅,不过她听的极认真,自己再一琢磨也就差不离了。乍闻这么多隐私她着实受了不少的惊吓。
眉庄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如今尚未站稳脚跟,又没个相熟的太医,也只能如此了。
沈眉庄看着时辰差不多,便提出了告辞,“现在时辰不早了,今儿还不知皇上如何打算,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安陵容闻言自是立马起身了,仪纯自然也听她的。
甄嬛:“姐姐慢走。”
安陵容:“那菀姐姐我也回去了。”
甄嬛:“嗯,延禧宫路远,你小心些。”
沈眉庄:“好了,嬛儿,你好好养身子,我们就走了。”
槿汐送了她们至院子门口才转身离去。仪纯回来储秀宫还未瞒半盏茶的功夫,便有内侍房的小太监喜气洋洋的过来讨赏了,“恭喜纯常在,皇上今儿翻了您的牌子!”
仪纯一怔,过了两息脸上带了些喜意,又叫春桃看了赏,“多谢公公了。”
小太监嘴里一迭迭的喜庆话说的她原先疏离的笑意真切了不少。“皇上恩典,唤您过去侍膳呢,小主稍作准备便可去了。”
仪纯:“多谢公公了,也有劳公公跑这一趟。”说着又示意春桃塞了个荷包,果然那传话小太监脸上的笑更暖了,也不吝于提点两句。虽然在仪纯看来可有可无,不过到底人家一番心意,而且她一个门外汉,还是多听取专业意见吧!
小太监见她听的认真,心里也很是舒坦。不像那个富察贵人,太过高傲,当他们什么脏东西一样!
仪纯带着春桃,收拾了套换洗衣物便去了养心殿。去时时间还早,到了养心殿门外她并未贸然进去,实在里面气氛不算好。隔着门都可听见折子扔在地上的声音,等了一会儿,苏公公才端着凉透了的茶水出来,见着仪纯微微躬身。
早这些年仪纯已经习惯了这些规矩,也礼貌的回了一礼,许是后世思想,她并未太过将这些太监宫女当做下等人,潜意识还是工作性质不同而已。
苏培盛人老成精,哪个真心尊敬哪个溜须拍马他能不知道?这个纯常在不说多尊敬,但动作间没有那种不可一世的跋扈,反而透着一丝平等的意味,倒是叫他舒坦不少。“皇上朝政烦忧,小主稍等片刻。”
仪纯不是不只事的,自然领了他的情。苏培盛端着新沏好的茶进内,看皇上并未有发怒的预兆,这才回禀到,“皇上,门外纯常在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