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久到他下半身都站麻了,处理好政事的胤礽才现了身。挥手免礼赐座。
盛纮胆战心惊的听着官家说着一些私事,说着太子和公主,说着贵妃,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算哪个牌面,如今听了这些岂不是要……盛纮脑门上凉风阵阵。
胤礽打量了会儿,的确是个胆小谨慎的。那就不存在别有用心了。不过这身份……啧!怎么看怎么不爽。对于拐走自家小白菜的野猪他爸,胤礽真是看一眼都烦。不过赵姮已过二八年华,即便不立刻成亲相看总是要的。定下不成是疼爱女儿,若是连相看都不相看只会平添非议。
只是按胤礽的意思再如何好的儿郎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何况盛长枫他不是没远远看过。不算顶优秀,哪方面都不算!只用心还勉强过得去。
“好了,听说你家里两个儿子都中了?”
“是是是……”盛纮也不管官家哪里来的闲心调查这些,只能不断应是,牙缝都在打颤。
胤礽也没什么心思和他攀扯,“嗯,你家两个公子多大?”
“回官家,长子长柏今年十九,次子长枫十七。”
“嗯,年少有为啊。可有婚配?”
盛纮很想隐瞒但不敢,只能心痛的说了老实话,“回官家,尚未定下来,不过长子已由他祖母说了海家嫡女,已在商谈中。”
至于长枫他压根不敢想。毕竟是贵妃和官家唯一的女儿,刚出生就是公主之尊,连太子都多有不及的宠爱。不知怎的砸到了自家身上,但他可不觉得一个小官能有这个荣幸,还是次子。便是公主失心疯看上了他都不觉得官家会同意。是以他压根提都没提。
不过胤礽看来嘛,便是盛纮不够重视他次子,虽然他也看不上。但是就是没道理的我看不上你不能看不上。尤其扶桑都说了,就是看中了那小子的傻,好拿捏,对自己一心一意。
就连泠儿都帮着说好话,母女两个早就从暗卫那里打听好了那小子的所作所为,连出门听了什么曲,有没有看什么舞女都一清二楚。明明就是早有预谋,偏偏自己最后知道。胤礽委屈了,自己对泠儿可是一心一意,自她进宫虽然也不多不少去过其他女人宫里几次,不过极少,在德妃那里醉酒过一次,可再没踏足二地。
这日后的这些年他不得不感叹好在那次有了徽柔,不然可不坐实了他们昏君奸妃一说。是以对徽柔也多加疼爱,不过这些遇着赵姮可一点不能比,他的一腔父爱啊!自幼捧在手心的小姑娘如今竟向着别人去了,还知道算计他这个父皇了!真是令人心酸!
盛纮自回了话之后头越垂越低,自是不知道上面官家心里的活动。只刚刚这一会儿他都恨不得自此请辞好了,再不敢面对帝王之仪了!对他一直求的高位再没了迫切之心。真真佩服起前面的大佬了!
胤礽也没了心情,侧出来这盛纮的品性就够了,至于其他人,敢不对他女儿好!“你之次子倒是与朕的公主年纪相配。说来她们也算有缘,当年公主还在你们家读过些时候书。听说当年盛小公子便颇为照顾她……”
后面盛纮已经听不进去了,也叫胤礽一番敲打没了用处。不过即便不听盛纮大概也猜得出来。公主下嫁,不说其他人家,他盛家一定百分百欢迎,上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做祖宗供着他都巴不得。可不像别家图谋公主之尊,又迫于皇家威严,对公主心怀怨怼。
虽然听着很拍马,不过胤礽却是满意了,这盛纮是个好的,有觉悟!
盛纮走出宫中,回了家还是一脸恍惚,将自己关在书房就是一天,其实傻也没想,就是痴坐着。不过却是急坏了一家子。大娘子林小娘甚至老夫人都接连派了人,都没见着。还是晚间墨兰提着鸡汤带着林噙霜做的糕点去敲门。巧在盛纮也饿了,回神了,叫了人进去。
垫吧了两口,突然想起墨兰先前还得过两张请帖,那时因她不能出门交际霜儿还对着他哭了许久呢。好似就是那贵人给的!
墨兰听到父亲问起也是不藏,“是啊,还是那次吴大娘子的马球会,没想到姮姐姐也去了,还认识了王姐姐,韦姐姐,薛姐姐。”
“姮姐姐?”
“是啊,还是三哥告诉我,我才知道,扶桑只是姮姐姐的小名,不过姓什么还是不知道,莫不是什么县主?”
墨兰脸上有些复杂,她能感觉到人家也不是真不把自己当朋友,可既然是朋友为何连姓名都不说?
而盛纮就完全是惊讶了,而且是早有预料的惊讶。不过反而惊多了便平静了。
“好了,不要想太多,回去吧。算了,我与你一起回去。”
“是,爹爹。小娘可担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