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是又想林姑父了?”
黛玉欲言又止,宝玉是唯一知道她与父亲有通信的人,她也只有在宝玉面前能软下来了。不过此次事关重大,前朝尚未有明旨,一切不过推测,父亲一事便是宝玉也还是不说的好。黛玉点点头,“父亲孤身一人在江南,自是担心的。”
宝玉也很是为黛玉忧愁,若是叫黛玉回去他定不可能愿意,若是林姑父能回京该有多好!
不知不觉他便脱口而出,黛玉闻言还是有些感动的,也只他时时记挂自己了,还有父亲。“想来应该也快了,父亲年纪也大了,身子骨不算健壮,任期一满应该便会回来了。”
宝玉没有关心过那些弯弯绕绕,只是知道林如海回来了,林黛玉既不要离了家,还能与其父亲相聚,真真再好不过了!
黛玉不想欺骗宝玉,是以适时转了话题,“你这两日怎么不去学堂?莫不是觉得二舅舅忙着省亲别院,管不到你吧?”
宝玉脸色一苦,“好好的可快别提这个了。娘娘省亲可是族里的大喜事,家学也放了假了,再者环哥儿住前院,父亲盯他还不够吗,何必自讨苦吃!”
黛玉倒是没有什么贾环好了便影响了宝玉的意思,她了解宝玉,天赋不缺,只是不大勤快,也不慕功利罢了。到底是个小姑娘养在深院甚至觉得这般才是书里真正的气节。何况官场一事也不过那回事,按宝玉的性子首先他自己不愿意,其次若是不经意得罪了人,那才是大灾难呢!
“听说此次赖府贵妃娘娘也会回来,真是好奇~”这可不仅仅是对传奇人物的好奇,更重要是她们之间还有些隐秘的联系,黛玉更是心怀感恩,若是能见着磕个头也是好的。
说起舒贵妃,宝玉却是想起来远方的赖尚荣,往日不觉得如今才知二人已大不相同了。“也不知荣哥儿可有作出一番成绩。”
“你不再嫌他们是禄蠹,须眉浊物,沽名钓誉之辈了?”
“荣哥儿的品行我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行那等下流之事呢?”
黛玉蹙眉,“你这又是哪里听来的一星半点,说出去没的笑掉人大牙!读书明理,岂会是徒有一身文化,却无优良品格,所做之事皆下流做作之辈呢?”
他之所以讨厌这些读书人主要因为和他接触到的文人有关系,所以贾宝玉的内心对读书人有很大的偏见,甚至根深蒂固。是以史湘云劝她读书的时候,他还会说“好好一个清净洁白的女儿,也学的沽名钓誉,入了国贼禄蠹之流”,面对他的一番言论,薛宝钗和史湘云毫无办法,只能暗自叹息。但黛玉不一样,她原先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概因宝玉不是不爱读书,他只是不喜功利读书罢了,正合她的心意。只是她父亲也是读书人,她自幼接触的,耳濡目染的也是好的方面,原先记忆都淡了,毕竟她很早便进了荣国府,行事总有影响,但近两年与父亲通信中又渐渐有了新的感悟。
黛玉几番问宝玉却也答不上来,不过一时偏见也不是那么好改的,只是前一个林姑父,身边还有荣哥儿,宝玉也有了些松动,不那么绝对了。
…………
宫外各府忙叨叨的哄抢着各处的材料,赖家本因为赖大的原因预定了些,只是贾家如此大手笔自不可能够。好在京中铺子够,赖大也找着相识的人引荐,开价可是拿赖大自己进的多了好几翻,这还是看在赖家的面子上,贾琏才得了预约。也不敢讨价还价,自是连忙压了银票。贾琏一个劲庆幸好在是两府共同修葺,否则这么大的地方光他们贾家出钱可是好大一笔。
说起两家分出钱还是贾母的主意,对内以尊卑好处利诱,众人自是不可能推开到手的贵妃之尊,对外以赖大人脉广材料现成为理由,直接将一部分差事推了过来。毕竟贾家已经失了两条街了,自是不可能再拿得回来的。再投入几大箱雪花银进去平白打水漂,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这般耗啊!赖家本就得了便宜,加上如今分开修葺,正好相当于提前提醒了这处的归属,省的日后爆出来大吃一惊。
何况真正要修葺赖家支撑的起,如今京中的价格本就是因为哄炒太高太多。赖大本就有库存,加上如今做这生意的不管明面还是暗地里十之八九都归了幕后大公公,夏守忠和赖家打交道也不少,别的嫔妃另说,但皇上召见赖家公子,如今的知州大人时便是他伺候的。自是知道这前后脱不了关系,何况还有舒贵妃在中间,皇上那里定不会多说什么的。赖家又是为数不多还保持这生意的,自家定不缺,别的人如今只有求他们的份,便是要高了也不敢说什么。
另外如皇后,贤贵妃夏守忠也非一点情面未留,至少她们家预定的名字在前几个,也不曾多哄抬价格。毕竟那些大家族谁知道背地里有没有什么手段,真要动了手脚了上面只怕也记住了,夏守忠就算立了功了。
青黛最近难得来一趟乾清宫,竟被抓了白丁,弘暄本就有自己的产业,自是有专人打理倒是不费劲。但此次生意属于一爆再爆,每每供不应求,每日的进账越来越多,弘暄哪有功夫看这些账本子,虽然底下人得力,但也不好一点不上心。青黛难得过来一趟,弘暄一旁展开宣纸,兴致勃勃的作着画,满园春景,宫装丽人垂眸认真的模样更显温婉动人,鸟语花香偶有一两蝴蝶停驻发髻间,唯美极了。
青黛坐了半天,才不过算了一半,脖子酸的很,翩翩起身,撒娇似的走向他,弘暄放下了描绘的笔,带着厚厚一层茧子手指捏在她玉脂般洁白柔嫩的脖颈处,酸麻中带点疼痛,“嘶~”
“力道可还好?”
青黛笑笑,微抬下巴,配合着说到,“勉强凑合吧!嘶~轻些~”
“呵呵,你倒先嫌弃上了,换做别人还没这个机会呢!”青黛眼睛都一闭一闭的,懒的睁开,翁声翁气的应和到,“那可不是,所以皇上的技术不甚娴熟,有待加强啊!”
“那还是算了,不需多娴熟只要你不嫌弃便可。太医院那些医女又不是白养的!”
说着就收回了手,不理会她的撒娇,愣不再来。还故意叫人去请医女过来。青黛心里有些嘀咕他的小气,不过面上略做调整,立马又将声音放柔了三分,甜美的不像话,一声更比一声娇,叫人活生生酥软了半边身子。娇软馥香的娇躯也是越贴越近,直至二人间再容不下其他,分不清交缠的气味。青黛眼见他眼角笑意越来越浓,直到再难掩饰才收了神通。
弘暄任劳任怨的又捏了上去,他那里会捏!不过是顺着她的小性子罢了。
青黛伏在弘暄膝头,微眯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模样,嘴巴也不闲着,弘暄时不时的投喂着,粉嫩的舌尖勾起水润的葡萄,轻轻一抿,连葡萄皮都不要操心,简直比戏本里的昏君更有昏君潜质。
“皇上这生意做的可是愈发好了,果然睿智的人做什么都是佼佼者!”
弘暄听着她微酸的话语开怀大笑,“也亏的你是女子,若是男子,定是个口蜜腹剑的奸臣!”
青黛睁眼,瞧着离自己不过两三寸的大脸,不高兴的推了推,没推开,摸着掌下滑腻的皮肤不由有些爱不释手,心中甚是嫉妒。她也算天生丽质了,否则也不能霸宠这么些年,但如今却也不比年少时候,日日保养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心力,也亏的她如今身份少有人及,又备受宠爱,什么珍贵的得不到!这般精心呵护着才叫她快做得祖母的年纪,女儿都快她高了,脸皮子还是一副姑娘般的娇嫩。
虽然弘暄更是不缺那些,只他日日哪有那个功夫和闲心,偏也叫人喜欢的不得了,莫非岁月也知他的尊贵,是以格外优待?
原叫她定定的望着,柔胰温柔轻抚着的得意皆被她此时的漫不经心冲刷了。为她按摩的手早环在她腰间了,只有刚刚一直喂接葡萄的手还空着,扯了扯娇嫩的脸颊,不满她的不专心。
青黛讪讪的搂过他的脖子,讨好的笑笑,满是疑惑好奇,“皇上是如何保养的?怎的比臣妾瞧着还嫩!”
弘暄无奈极了,他一个男子要什么娇嫩!他的生活哪样不精致?只是刻意如她们女子一般层层涂抹定是不可能,更何况他这个年纪正是追求稳重成熟的魅力,脸皮子嫩可压不住朝中那些老臣。“朕与你朝夕相处,如何保养你还不知?”
青黛满眼欣赏,“臣妾便是知道,才嫉妒啊!”
弘暄低头,用脸颊轻贴着她的脸颊,亲昵的蹭了蹭,滑腻温热经过紧贴的肌肤传来,叫人说不出的心痒,弘暄哑声笑道,“你嫉妒什么!你还不够娇嫩吗?朕还担心日后走出去叫人误以为父女呢!”
青黛嗔了他一眼,说不出的娇羞,风情无限。眼眸弯弯,轻啐到,“皇上越说越不像样了!”
弘暄挑眉看着她的口是心非,不过夸她娇嫩可不只是因她美貌,更多却是骄傲,若非自己每日辛勤灌溉,滋润的好,如何能发育到枝繁叶茂,丰润鲜嫩呢!娇颜如春雨过后盛开的玫瑰,无论是低头娇羞,还是嗔怪怒视,嬉笑打骂俱是风情,一眼便叫人酥到骨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