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被李延清的直白,吓了一跳,更是为李元清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真没见过被皇帝赐婚还要提条件的,若是他们能被皇上赐婚的话,那更是天大的荣耀,肯定会忙不迭的高高兴兴的就答应下来,哪里还会对皇上赐给自己的媳妇提什么条件。
皇帝脸色不变,从他对李谨初的调查来看,李谨初所言非虚。
若是他今日没有提出这些条件,他还不怎么敢把怡宁嫁给他,他提出的这些条件,倒是从侧面看出了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朕给他赐婚,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凭借着这次赐婚讨好他,而是将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哥哥嫂嫂的感受放到了第一位。
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最重要的是,他身边没有那些莺莺燕燕,也没有什么暖床丫鬟,身边跟着的也都是男子。
家庭关系也简单,怡宁嫁过去也不用处理复杂的家族关系,一进门就是当家主母。
他还找人调查打听了,李谨初的哥哥嫂嫂也都是性子好、易相处的人,至于李谨初的那两个侄儿侄女,有正直善良,得体大方的父母悉心教导着,想必好竹里面也不会出歹笋。而且他相信以怡宁的本事,搞定两个小屁孩儿,还不是易如反掌。
李延清跪在地上,皇帝也迟迟不出声,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皇帝的沉默,让李延清的手心都开始慢慢冒冷汗,他知道皇帝刚刚询问他的意见,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恐怕皇帝也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提条件,这无疑就是在挑战皇帝的威严。
可他是绝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哥哥嫂嫂和团团圆圆受委屈的,他们是相处了十多年的血浓于水的至亲,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怎么能比得上他与哥哥嫂嫂十多年的亲情。
所以,就算今日被皇帝惩罚、发配,他也都认了,但是话该说还得说,自己的立场也必须得表明。
“哈哈哈,谨初,朕果然没看错你,回家等着接旨吧。”祁连澈突然笑出声,笑声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李延清吓了一跳,也让周围的人为李延清狠狠的松了口气。
李延清听着皇帝的话,瞬间了然,皇帝这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表示会考虑他所提的要求的。
嗯~,对如此明事理的皇帝好感度加一分。
“臣,在此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若真想要感谢朕,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日后为大祁,为百姓,为朕好好效力,就是对朕最好的感谢。”祁连澈站起身拍了拍李延清的肩膀,随后便向外走去。
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摆驾回宫。”
屋子里的人立马跪送皇上,齐声道:“恭送皇上。”
等皇上走后,李延清在同僚们羡慕的目光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唯一有点不好的,就是这个坑爹的跪拜之礼。
见了皇上要下跪,见了太后要下跪,见了宫里的娘娘们要下跪,见了公主,皇子也要下跪,见了比他品级高的王公贵族还要下跪。
虽然他目前除了皇上,也还没有见过其他的,需要他下跪的人,可只要一想到,这也要跪,那也要跪,他就忍不住想要揉自己的膝盖,并在心里默默的心疼自己膝盖一万秒。
看来是时候拿出科技与狠活了,他要回去让嫂嫂给他做一个“跪得容易”,日后随时带在身边,需要的时候带上就好了。
想当初,还珠格格火遍大江南北的时候,谁不知道小燕子发明的“跪得容易”。
没想到他倒是快用上了。
果然,艺术和灵感都来源于生活,所有的发明与创造,都是为了让自己减轻身体或者精神上的疲劳,从而达到放松自己的效果,不管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其实说白了本质上就是为了偷懒。
就比如人们不想手洗衣服,于是发明了洗衣机;人们不想扫地,于是出现了扫地机器人;人们不想做饭,所以兴起了外卖,有了外卖小哥们…………
这些发明与创造本是为了让人们更好的享受生活,热爱生活。
可人们总是本末倒置,冰箱的发明本意是想让人吃上新鲜的饭菜,可现实却是用冰箱来保存剩菜剩饭;手机的出现,本来是为了方便亲友联络,可最后却演变成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各自玩着手机,根本就没有交流…………
李延清觉得到了大祁也挺好的,虽然没有现代快捷便利,可他在大祁有了亲人,就这一点,就可以完胜他在现代的生活。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毫不在意,可李延清心里却对皇上要赐婚给他的那个女子,好奇极了,这可是他两辈子以来的第一个媳妇。
他想,有皇帝赐婚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天大的恩赐,可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属于哑婚哑嫁,因为一张圣旨,就将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强行凑在一起,若是两个人的性格合得来,那在后续的相处中,还能培养得出感情。
最可怕的就是两个人的性格不合,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状况莫过于两个人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最坏的情况就是两看相厌,却又不能违抗圣命,连和离都不行,平白让这世上添了一对怨偶。
唉~,此刻想得再多也是无用,那便既来之,则安之吧。
而此时的御书房,祁连澈和一个妙龄的貌美女子正在对弈,两个人你来我往,你吃我一颗子,我便回敬你一颗。
黑方进攻,白棋防守,又一子落下,棋场上的局势立马发生转变,白棋赢了!
这棋局就如战场,双方主帅你来我往,局势更是瞬息万变,也许输赢不过就在眨眼之间。
“舅舅赢了,怡宁认输。”妙龄女子一边收着棋子,轻启朱唇道。
祁连澈今日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心情舒畅,温声道:“来,咱们再来一局。”
“好,舅舅先请。”女子点头应声。
祁连澈修长的手指捻起一颗棋子,落定,似是不经意的开口:“我为你寻了一门亲事。”
听舅舅自己的婚事,女子也不过是微微顿了顿,继而神色如常的落下一子。
祁连澈看她如此淡定,不禁挑眉继续道:“你就不好奇,那人是谁?长的如何,家境如何,人怎么样?”
“怡宁相信舅舅,自会给怡宁找一个好郎君。无论是长相还是人品,能被舅舅看上的人,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女子谈起自己的亲事,丝毫没有平常女儿的羞涩,仿佛她说的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就知道你会如此说,舅舅也不藏着掖着了,那人是今科状元郎,也是千百年来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叫李延清,我给他赐了字,叫谨初。学识和长相没得挑,人品和家世我也提前调查好了,是一个良配,就是家世差了些,不过以他的才学能力,日后定会改换门庭。”
怡宁有些恍惚,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