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清看着这个双手双脚都扒在他身上的小姑娘,心想:怪不得,怪不得他昨天晚上做梦,梦见有一个石头一直压在他身上,压的他快喘不过气,原来罪魁祸首是这个小丫头。
李延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自己的被子里挪到了他的被子里的,想来应该是昨天晚上太冷了,她无意识钻进来的。
看着熟睡的小姑娘,李延清想着她昨天经历了那么多事,肯定累了,也就没有叫醒她。
但是被她这样抱着也不好起床,所以,李延清就躺在床上默默的背书。
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传来动静,应该是睡醒了。
云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李延清被她压得皱巴巴的寝衣,伸出手抚了抚,见没抚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快把衣服穿上,小心感染风寒。”李延清也坐起身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二人收拾洗漱完,到堂屋吃早食。
“云芊,昨夜睡得好吗?有没有做噩梦啊?”林氏不放心地问道。
云芊抿了抿唇,道:“姐姐,我睡的很好,没有做噩梦,姐姐的安神汤很有用,谢谢姐姐。”
“有用就成,有用就成,说什么谢谢,熬个安神汤多简单的事啊。”林氏摆了摆手道。
“吃了早食,我要回房看书,你要和我一起还是和姐姐一起。”李延清小声问云芊。
云芊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声回他:“和你一起。”
李延清点头示意他听见了。
吃过早食后,李延清便带着云芊回房看书练字。
准确的说是李延清练字,云芊在看他做的笔记。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墨条与砚台相遇的声音,毛笔与宣纸摩擦的声音,还有云芊翻书的声音。
李延清怕云芊看得无聊,在蘸墨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云芊,见她看的津津有味,也就放心了,便又低下头去专心练字。
云芊拿的那一本是《论语》的笔记,她虽识字,却也没有学过《论语》,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现下看着李延清的笔记,倒是看懂了个大概,从中得了些乐趣。
这本《论语》笔记就是李延清年前努力整理的成果之一,他把那些符号全部转化成繁体字,再整体总结了一遍。
这才有了云芊现在看的成品,要不然让她看之前满是符号的笔记的话,她恐怕是要满头问号。
屋里的气氛静谧而美好,李延清想,这样的生活挺好的,一抬头就会看见有一个人正在陪着你,即使不讲话,也知道她在,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会很满足。
李延清见快到午时,便拉着云芊出门运动运动,坐了一上午,身子都坐僵了。
学习的时候不觉得,这一停下来,感觉分外明显。
云芊看着李延清那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嘴里还念着同样奇奇怪怪的口号,有些惊讶,心想:现在读书人都这么放的开吗?这动作也太夸张了吧,若是张夫子看了,绝对会骂他有辱斯文。
李延清看云芊还傻傻的站在那,一动也不动,走过去拉着她,“你也一起来,坐了一上午,身子都僵了,这样动一动之后,身体会变得很轻松,很舒服。你跟着我学,我做慢一点。”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李延清念着口号,带着云芊做着广播体操,对,你没看错,就是广播体操。
跳了两遍后,云芊觉得身体确实舒服轻松了很多,而且身体还在微微发热,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实属难得。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云芊跟着李延清,上午看书,然后做广播体操,吃过午饭后,午休一会儿,下午接着学习。
中途有两日,下了雪,下的还挺大,院子里很快就铺满了雪,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云芊想堆雪人,李延清怕她着凉没让她去,又不忍心她失望,就画了一幅图,让哥哥李延致帮着做了一个小鸭子的雪人模具。
李延清刚开始把模具给云芊的时候,云芊不明白这是干嘛的,直到李延清示范了之后,眼睛一下子亮了,本来不能去堆雪人的失落也消失不见了。
看着一排排憨态可掬的小鸭子,云芊兴奋极了,林氏也觉得神奇,怎么用那个东西一夹一放就是的小鸭子了呢。
云芊拿着模具,夹了一个又一个,高兴得根本停不下来。
李家院子里,排了一排又一排的小鸭子,跟鸭子军团似的,守卫着李家的院子。
李延清看着兴奋的云芊,低下头笑了笑:不管平日里再怎么沉着冷静,可终究还是个孩子。
额,李延清似乎忘了,他现在也是个和云芊差不多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