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地下停车场,江嫣然缓步向景邱走来,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委屈的泪花还在红肿的眼眶中打转。
看见景邱,江嫣然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景邱快速冲上前去,把江嫣然紧紧抱在怀里,手掌在她后背轻抚。
江嫣然渐渐稳定了情绪,嘴里轻声念叨:“他们不会再相信我了,我......我杀了学长......”
原来昨天晚上,江嫣然来到自己给剧社找的排练场所(停车场),准备跟剧社的成员们报道时。剧社的所有人都排斥江嫣然,认为她从看守所出来完全是走了后门的。
看守所放了人,说澄清了真相,而没有公布真相是什么、凶手是谁。
就因为这样,江嫣然依旧被他们认为是杀死程田的凶手。
甚至脾气火爆的社员还差点动了手,幸亏姚乐天阻止。
江嫣然被赶出了话剧社,跟话剧社往日的“朋友们”都成为了仇人。
江嫣然在停车场哭了一晚上,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
“不是这样的,嫣然,世界上有很多解释不清楚的事,不相信你的人也没有必要跟他们解释!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是这样的吗?”
“是的,师父已经联系到人,查出凶手了,都是唐家人干的,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景邱温柔地擦拭着江嫣然的脸上的泪,继续说道:“回去好好休息,相信我。一觉醒来,我们可以继续去追梦,我和师父能给学长报仇,一切都会好起来。”
看着景邱坚定的目光,江嫣然点了点头,陈雨珊和景邱是她现在最信任的人。
往日那些所谓的朋友,关键时刻都没有一个站在自己身边,实在是讽刺。
江嫣然在景邱的安慰下,逐渐缓和了情绪。
景邱送江嫣然回宿舍休息。
路上,江嫣然还跟景邱提起了陈雨珊的事,说陈雨珊宿舍清空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景邱随即谎称陈雨珊门派里有事,临时回去处理了,同时也在为程田报仇的事做准备。
“过不了几天,唐家,会被我们亲手覆灭的,我要他们永远消失在胥川市!”景邱给江嫣然画着大饼。
当然这也是事实,只不过不是什么部门调查出来的,而是通过卦象算出来的。
但是景邱也坚信自己会做到,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报仇的饼画好了。而被剧社成员排斥的事,让热衷于舞台表演的江嫣然,梦想也破碎了。景邱觉得自己也必须做些什么。
回到了宿舍,景邱开始对这个“秋意浓话剧社”,起了一个局:
胥川大学的话剧社属于金,土生金;天干戊落到属土的第二宫,这就代表话剧社的投资方、作品来源或者指导老师来源,位于在第二宫之中。
景邱发现这个“来源”有天蓬星压制破财、宫位呈现“贵人入狱”百事不利的卦象。便嘴角一歪,露出欣喜之色。
他查到“秋意浓话剧社”一直是由一个名为“云东戏剧团”的团队提供剧本授权和师资指导的,甚至可以说没有“云东”,就没有胥川大学的“秋意浓”。
景邱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既能帮江嫣然实现理想、又能报复那些见风使舵的剧社成员。
下午,景邱帮江嫣然请了假。劝江嫣然在宿舍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唐飞这个搅屎棍因为被扎了螺丝钉,在医院打破伤风针。教室里的氛围格外宁静。
放学时景邱跟小蒙在一起离开,问道:“小蒙啊,那个‘间谍组织’跟你谈的是什么价钱?”
“1.5个亿啊,不是给你看短信了吗?”
“你......你是不是都不砍价呀?有多少就跟他们报多少?”景邱表示十分无语。
“有这个必要吗?”
“WOC,你都不知道给自己屯点私房钱吗?”
小蒙一脸不解地看着景邱:“不是所有物品主人都会提供吗?我们缺啥?”
看来又是一个被老刘带傻的队友。不过也好,至少好骗。
景邱对小蒙说道:“行,我知道了。你把收款的银行卡给我。”
“啊?不是约了下周三吗?景哥你这就去了呀?”
“是这样,咱们是去谈......算是谈生意吧?是不是得带些该带的东西,穿些高档的衣服?表示诚意?穿个T恤过去,一个学生,要么就只能被人家薅羊毛、要么说不定别人就收你钱卖你肾,这个社会很恐怖的!”
小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景邱:“是这样的吗?”
“那肯定啊,黑西装、黑墨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才是正确的画风吧?反正卡给我,我自己办妥,你放心。”
小蒙:“但是,那样钱是不是不够了呀?”
“算了算了,我去砍价。哪有人谈事儿直接暴底牌的?去装个设备1.5亿,你让他们抢啊!”
小蒙:“......”
第二天,江嫣然已经恢复平静去上课了,景邱以上龚老师“相对论”的课为由逃课,赶去“云东戏剧团”的排练厅。
舞台上,几个充满朝气的男女青年排练着一档青春类剧目,台下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观看排练的人。
场务小石带着景邱来到了舞台下,指着观众席中脸上留着淡淡胡渣的一个中年眼镜男,说:“那就是我们剧团的胡团长。您稍等一下哈。”
说完,小石就过去跟这位胡团长说了几句,只见胡团长面带礼貌的微笑,向景邱走来。
胡团长领着景邱,来到一个门卫值班室一样大小的房间里。
房间的桌上放满了A4打印装订的剧本,书架上摆的是戏剧经典和教材之类的书。
胡团长对景邱说道:“这位同学面孔有点新呀。我这个办公室有点乱,将就点,随便坐。”
“没事没事,这个氛围,挺好的,我想每个热爱话剧的人想象的未来都是这样的工作场景吧?”
胡团长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梦想的基础还是吃饱饭啊。”
随后进入正题,胡团长率先问道:“你们社长怎么不自己过来找我呀?今年是准备演我们的哪一个剧本呀?”
景邱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自己并不是“秋意浓话剧社”的人,只是尴尬地说道:“我其实,不是代表剧社来的,我是......我是为一个人的梦想而来的。”
胡团长用看熊孩子的目光看着景邱,不耐烦地回答道:“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以学业为主,我们明天着急着演出,没什么事我就继续去指导他们排练了。当然你感兴趣也可以去看一下。”
说完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架势。
景邱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单刀直入地说道:“团长,你们最近好像没有表演吧?或者说,你们是不是没有足够的经费去剧场演出了?”
胡团长脸色开始拉了下来,用质疑的声音问道:“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是来当你投资人的。送上门的投资。”
胡团长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景邱:“怎么?用钱来说话?我最痛恨那些动不动就拿钱说事的人!很多东西比钱重要!”
“我出一千万!”
胡团长:“我说了,很多东西比钱重要!!我们团的人都一起奋斗这么多年,你花重金,想怎样,一个非专业院校毕业的人自己过家家就算了,要来干我们这行,配......”
“五千万!”
胡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