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景仁宫,巧惠就跪在了皇后的面前,为郎佳氏求情。
“皇额娘,我母亲不过是一介妇人,哪里能管得了这些。”
巧惠将郎佳氏护在身后,脸上挂着泪水向皇后求情。
皇后心里原本就不悦,现在看着巧惠出来,更是不悦。
但终究没有再向郎佳氏发难,让人带着他们俩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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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乌拉那拉氏的马车等在外边,郎佳氏的发丝有些乱,巧惠有些心软帮着郎佳氏抚了抚鬓发,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皇后娘娘都是为乌拉那拉氏好,自从玛法逝世,乌拉那拉氏在前朝就没有了能独当一面的人,只能靠着后宫姻亲才能得到一丝体面,但这样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道理谁都懂,但郎佳氏在乌拉那拉氏的地位当真没有那么高。
郎佳氏又看了一眼巧惠。
“你也知晓的,你的阿玛他们已经疯魔了。”
巧惠当然知道,巧惠也想改变,但不管是她的阿玛还是她的那些姐妹都怀着这样的心思。
甚至还会时不时投了拜帖到安郡王府里,若说是思念她,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特意在弘历下朝的时候来,是为什么呢?
只不过,弘历眼光高,基本不放在眼底而已。
回到宝郡王府,巧惠浑身上下都很疲倦。
樨香轩跟铁桶似的,巧惠根本就得不到任何消息,只知道里面的侧福晋一直都危在旦夕。
但现在的她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可是也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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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还是选择了保全乌拉那拉氏。
在皇后的责令下,乌拉那拉氏不得不为自己之前做得事情赎罪,乌拉那拉氏一族花了很多的钱财,也折损了很多人。
皇后大义灭亲的名号在京城里响起起来。
随着这个起来的还有乌拉那拉氏一族对皇后的不悦。
是的,不悦。
皇后能成为皇后,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她出身乌拉那拉氏,而皇后却背信弃义。
人总是这样的,只能看到对自己好的部分,但当有不好的东西出现的时候,那些好就被全部抹杀了。
他们只记得皇后逼迫他们,但忘了这些罪恶是他们自己做下的,也忘了如果不是皇后,在乌拉那拉氏费扬古逝世后,整个乌拉那拉氏就面临没落的危机,是皇后保全了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地位。
但这些皇后都不知道。
因为皇后对自己养子的孩子下手这件事情太过于丢脸,雍正发了很大的怒气,但又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张扬开,不然就是皇室的丑闻。
雍正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但皇后也被夺了权,整个后宫由年贵妃掌管。
雍正将这些扔在弘历面前的时候,弘历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将一个不相信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儿子演绎的入木三分。
雍正还是有些担忧姝月的身子。
“侧福晋那一胎到底能不能保住?”
弘历为了封锁消息是花了心思的,雍正在不大动干戈的前提下,也不能轻易知晓。
弘历跪了下来,低下头,“谢皇阿玛关心,侧福晋这一胎并无异常。”弘历将全部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姝月稍微会一些医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可以称病是为了让皇阿玛出手,好将这幕后真凶查出来。”
弘历又补充了一下,“这不是姝月第一次发现了,儿臣和姝月一起查了很久,但都没有查出来,这才出此下策。”
雍正被弘历的理直气壮气笑了。
但又为姝月怀中胎儿没事的事情轻松了几分。
“既然没事就好。”雍正沉声说着,又将手边的几张宣纸揉了一个团子砸在弘历的身上,“连你老子都敢算计,朕看你是翅膀硬了。”
弘历身子没有动,任由那纸团扔在自己的身上。
等着那纸团掉落到地上,弘历才再次抬起头,对着雍正勉强露出一个笑。
“皇阿玛英明,怎么可能会被儿臣算计,只不过是皇阿玛心疼儿臣罢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被揭过去。
回到安郡王府里,樨香轩就不再封闭了,樨香轩里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她居然没有事情?!”
巧惠气的用手将桌上的茶具全都挥到了地上。
稀稀拉拉一地的瓷片,彰显着巧惠心里的波涛。
这次的事情,带来的后果太严重了。
但就算是付出了这么多后果,侧福晋她也毫发无损么?
巧惠气的瘫软坐到了地上。
侍女听到里面的声音,推开门进来,见巧惠的模样就要过来扶起巧惠。
巧惠止住了她们过来的脚步,手在地上撑住站了起来。
知道站起身,巧惠才察觉自己手掌心被碎瓷片划破的痕迹。
鲜血涌出,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在伤口中还有一个小的碎瓷片卡在里面,硌得生疼。
也不知道是因为手上的伤疼得厉害,还是为乌拉那拉氏一族和皇后竹篮打水而心疼,巧惠再也没有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