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相处,弘历就越能感觉到一种和姝月待在一起的满足感。
这个时代没有情绪价值这个词,弘历很难用一个词去描述这种感觉。
等到在樨香轩用过晚膳,巧惠派来的人就在樨香轩外求见了。
弘历只能站起身,离开了樨香轩。
这一夜,姝月睡了一个很香的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姝月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许多。
翠珠听着里面的声音很快拨开帘子进到内室里,服侍着姝月起身。
用过简单的早膳,姝月便要去巧惠面前请安了。
刚从樨香轩出来,就看到了一旁的金格格。
金格格看到姝月眼睛一亮,几步就走到了姝月的身边,“妾见过侧福晋。”
姝月唤了起,金格格便很快就站起了身。
瞧着金格格也是去给巧惠请安的样子,干脆两人就一起同行了。
虽然昨日舟车劳顿,但今天金格格的气色相比昨日更加惨白,眼下还有一圈乌黑。
走到樨香轩和正院的中间,两人就看到了另外一位格格。
和金格格的狼狈相比,高格格明显精心装扮过,浑身上下都带着喜气。
“妾见过侧福晋。”高格格含着笑对着姝月行礼,站起来后高格格便开了口,“侧福晋这摆件当真厉害,昨日王爷就到了妾的院子呢。”
高格格眉眼间的笑意看起来很单纯,但话语里的炫耀却很明显。
这个炫耀既是对着金格格,也是对着姝月。
毕竟姝月独宠半月,这西二所无人不知。
听着这话,金格格脸上明显失了态,还是姝月拉住了她。
扫了一遍高格格后,姝月开了口,“听闻高大人治水有功,在前朝颇受皇上重视,现在又用高格格在后院得宠,看来高家当真是人才辈出。”
若是别的谁说,这些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但这话是由姝月说的。
论家世,姝月出身富察氏一族,从马齐到李荣保再到下面的小辈,甚至是旁系,在朝堂上都相当出色。
论宠爱,姝月连续独宠半月,岂是刚得宠一夜的高格格可以比拟的。
高格格脸上臊得通红,贝齿咬了咬鲜嫩的唇瓣,心里涌上浓浓的屈辱感。
姝月带着金格格继续往前走,高格格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
想着不能迟到,高格格也只能踩着花盆底往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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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听闻弘历昨夜当真去了高格格院里,巧惠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
明明是她将人推过去的,现在成事了她应该高兴,但想到昨夜弘历看着她的时候冷硬的神情,巧惠都心里泛着苦味。
想到自己的皇后姑母说的话,反复在唇边念过,巧惠才好不容易将心里的苦味给压下去。
从内室里出来到花厅,巧惠就看到了在下侧坐着的姝月。
她没有看到高格格脸上异样的神色,心里想着怎么让姝月失态。
行过礼后,照例是巧惠要带着几人闲聊几句。
这一聊,巧惠就把话引到了昨夜的事情。
巧惠的手肘靠在椅子的软垫上,脸上带上笑意,“高格格好福气,昨日刚到西二所就得到爷的宠爱。”
话是对着高格格说的,但目光是落在姝月的身上的。
但姝月就端坐在那儿,就好像没听到自己说的话一样。
巧惠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最终气到的是自己。
看着高格格站起来谢恩,巧惠心里的不屑就又高了几分。
这蠢女人还不懂么?她在拿她当靶子啊。
等着高格格坐下,巧惠微微挑眉,看向姝月,语气里带着歉意,“倒是我误会妹妹了,这些日子爷都是到樨香轩,我还以为妹妹贪恋独宠特意引诱爷呢。原本还想让妹妹去劝劝爷雨露均沾,现在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巧惠这话着实说得难听。
那两个没有存在感的格格在一旁缩了缩脖子,金格格担忧看向姝月,而高格格则是低着头,叫人看不出她想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