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果尔进宫的那一瞬,姝月这边就收到了暴富的提醒。
“月月啊,你不担心博果尔和顺治争执起来么?”
想到博果尔在顺治面前和顺治争论,顺治可能会降低对姝月的好感度,暴富就有些担心。
姝月摊了摊手,“就怕他不找呢。”
姝月看了一眼窗外的艳阳。
博果尔对原身的喜爱确实是有的,这个喜爱主要来自于原身的美貌才学和家世,如果是换一个人一样有这样的效果。
但顺治将原身困在宫里,无疑是在打博果尔和贵太妃的脸。
偏偏博果尔和贵太妃并不敢多加举动。
毕竟在顺治登基前,博果尔也是夺嫡的重要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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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顺治拉着博果尔到软榻上下棋。
温热的茶汤里不断飘出淡淡的清香。
顺治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把话说出来,博果尔便开口了。
“贤妃..贤妃娘娘近来可好?”
原本博果尔和姝月也刚成婚不久,正是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
虽然贵太妃不止一次在博果尔面前和他说让他放下姝月。
但这段感情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浓烈。
姝月和他一起泼墨煮茶,写字的场面越发清晰。
顺治抬起头凤眼微眯,“她怀孕了。”
一块大石头狠狠落在了博果尔的心上。
这个怀孕定然不是他的。
那就只能是这个哥哥的。
顺治看着博果尔的举动,催促着博果尔下子。
“落子吧。”
博果尔呆愣着随意便将手里的棋子落下了。
棋盘上局势已然清晰,黑子将白子杀得片甲不留。
就好像他和自己这位皇兄一样。
博果尔颓废的想。
自从顺治成为皇帝后,太后和顺治就将贵太妃和博果尔当成了眼中钉。
毕竟贵太妃在先帝那里远比太后得宠,而贵太妃还曾是林丹汗的大福晋,和博果尔同母异父的哥哥阿布鼐承袭了察哈尔亲王之位。
博果尔将手撑在腿上看着顺治,“皇兄这次唤臣弟进来就是为了贤妃娘娘怀孕一事么?”
在顺治刚登位的时候,博果尔和顺治都还是在学堂里听太傅讲课的小孩子,也是那个时候顺治在博果尔面前说自己很辛苦。
博果尔一时不觉,说了一句自己可以帮他分担。
就此博果尔和顺治之间就逐渐疏远。
顺治想到之前,心里有一些愧疚。
博果尔心不在皇位。
现在的他看得清明。
“朕知晓贤妃一事...若是你有看好的女子,可让朕赐婚。”
顺治语气平静。
博果尔又看了一眼顺治。
两人僵持了很久。
博果尔摇了摇头,“臣弟暂无心仪之人。”
瞧着快到饭点。
顺治站起身,看着博果尔,“走吧,去承乾宫用晚膳。她对你愧疚很深,若长此以往,对她和孩子都不好。”
博果尔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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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来传信的时候,姝月才知道顺治正带着博果尔往这边来。
姝月皱起眉,但很快就想通了顺治想做的事情。
但对于博果尔,不管是她还是原身大都是愧疚。
暴富冷不丁开口。
“月月,刚刚原身提了要求。”
暴富咳了两声。
原本他们的任务就是帮助原身翻身,然后消除怨气,那么原身的想法自然是很重要的。
姝月示意暴富继续说。
“上一世博果尔因为顺治的猜疑而早逝,原身希望博果尔能安稳余生。”
安稳余生......
姝月心里大致思索了一会儿,也算是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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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带着博果尔过来的路上,两人都各自沉默。
博果尔则是一直做着心理建设。
虽然满族人对于男女关系没有那么多的桎梏,但对于他来说,这却是很难接受。
到了承乾宫,博果尔第一眼就看到了姝月。
姝月依旧是那个姝月。
但博果尔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陌生。
就好像是第一次见的人一样。
顺治见姝月出来迎接,面色不算好,但还是维持着基本的仪态上前扶住姝月,“外面热,怎么出来了。”
姝月的目光从博果尔身上收回,对着顺治温声道,“听闻皇上来了,就来看看。”
听着姝月的声音,博果尔往前半步,“臣见过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万福金安。”
顺治压着心里的冲动,带着姝月和博果尔进到院子后,自己走到了一旁的凉亭,留了姝月和博果尔在回廊这儿。
离开的时候顺治看了一眼博果尔,博果尔也同顺治对视。
目光交汇。
顺治相信,博果尔会做出正确的事情。
虽然远了一些,但顺治的目光一直都看向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