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在香港上映的爱情电影《天若有情》,刘德华流着鼻血骑着摩托车载着吴倩莲狂飙的画面成了影史上的经典桥段,刘德华也因此一跃成为红遍两岸三地的天王巨星,现实中1992年滨城的东纬路上,张小敏驾驶着摩托车载着陈安邦也奔驰在路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致敬,可惜这画面没人记录下来。
东纬路不长,摩托车几分钟就可以从这头到那头,东纬路很长,长得让陈安邦感觉在车上待了半辈子,他戴着个黄色安全帽,活像后世的某团外卖员,因为驾驶员是女生,所以陈安邦礼貌性的保持距离,而且手不能像JOJO抱着华仔一样,只能手向后返攥着摩托车后货架,这个姿势别提有多别扭了,而且还特别累,几分钟就让陈安邦感觉胳膊抽筋了。
好在华中路工商所到了,张小敏在工商所旁边停车熄火,陈安邦赶紧下了这个让他不太舒服的摩托车,顺手摘下安全帽放到后储物箱里,张小敏也侧面下了摩托车,摘下头盔抱在手上,对陈安邦一招手就走进工商所里。
俗话说“朝中无人莫做官”,反过来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陈安邦上次跑了几趟办好的业务,张小敏一会儿就办好了,把陈安邦、张小敏、陈安民几人的身份证一拿,复印机复印留底,当天就把股权转让和法人变更办好了,其效率之高让陈安邦感觉到了二十一世纪。
办好这些事情之后,陈安邦对张小敏说道:“张老师,公司到年底是吃肉还是喝汤,就看您那边的业务力度了。”
张小敏一边笑着答应一边把答应给陈安邦的费用拿了出来,用报纸包着的一沓现金,陈安邦接过来一看,怎么是两万五千块?不是说好了股权一万块吗怎么还溢价了呢?
张小敏小声说道:“一万块是股权转让费用,一万五千块是您《宁夏》那首歌的费用。”
这么一说陈安邦想起来了,当时是说过给张小敏写一首歌一万五千块的,不好意思了静茹,以后你做不成宁夏人了,行吧,一万五就一万五,大不了到年底时多给张小敏分点,这钱就当她提前投资了,毕竟现在挺缺启动资金的,要是不干点什么确实觉得手上现金不少了,真正想干点事情就会觉得处处钱不够了。
毕竟租赁场地要钱,购买材料要钱,人员工资要钱,虽然说如果装修有活跟得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总要有些预备金在手里才放心,前世的陈安邦就是因为手上备用资金不足的资金链断裂而破产的,人不能在同一条河流里溺水两次啊!
与张小敏挥了挥手,看着红衣女郎的身影远去,陈安邦迈步往华北路走去,先到侯一小区望一眼,然后再到二十高中扎一头,今天一天的行程安排基本就这样了。
在路上陈安邦核计了一下今年的收支情况,今年到现在为止一共收入145600元,其中倒卖股票开户许可证6000元,卖茶叶蛋配方600元,二十中学连应收账款在内48000元,侯一小区张大爷家装修工程款46000,王亮购买歌曲版权费用20000元,张小敏版权费加股份转让费25000元,这些收入扣掉开支费用之后差不多能剩下一半,主要还是卖歌占了大头,这也是后世娱乐圈让许多资本趋之若鹜的主要原因,只要公司的包装和营销策略得当,哪怕是一陀“米田共”都有粉丝为之买单,试问这样的韭菜又有什么资本不喜爱呢?
当然也不是说陈安邦有七万多现金可以挥霍,二十中学还有保证金要满一年才能拿到,而且歌曲发行可能会需要一部分费用,陈安邦记得前世看过报道《九月九的酒》演唱者陈少华当年就是一共花了二十万元的制作费,不过他那是在93、4年的羊城,而且是加上了词曲的费用在内,陈安邦估计如果只发磁带的话5万左右的费用应该差不多了,毕竟滨城的消费比羊城要稍微低一些。
但是这个投入是必须的,只要运作得当回报起码是百倍以上的,暂且不说正版磁带及后续CD之类的销量收入,主要是带来的人气以及商演的费用,这都是可以快速积累的资本,虽然说一心要搞实业的人还要靠快钱来敛财,不过对于陈安邦这样只会点手艺和简单管理知识的人来说,能够想到卖歌就算不错了,毕竟他也不可能去搞金融,哪怕他知道97年亚洲金融危机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一是他受不了等那么久,二是搞金融也是要有钱才行的。
包括陈安邦后世在里看过的许多套路,前提条件都是要有钱,起码要比现在的陈安邦有钱,做一批服装就被经销商哄抢一空的情况只存在于,不管什么时候做生意都需要钱,像“马大师”那样空手套白狼其实就是属于诈骗了,只不过打了个擦边球而已。
而卖歌,嗯,音乐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那应该叫做“借”鉴,陈安邦不过是让它提前问世了,属于音乐早产儿,暗暗向几位歌曲的作者默默致歉,陈安邦决定以后如果有机会遇到一定会补偿一下,而且以后如果再借鉴歌曲就借鉴一些人品不太好的艺人的,这样还可以使得这些作品免遭被“封杀”的厄运,就当做善事了。
嗯,争取是行一善,陈安邦默默地点了点头,握着拳头为自己加了加油,随后在公交站台走向了一辆驶来的公交车,上车后陈安邦走到后门附近找了个座,公交车座位基本上都是硬塑材料的,除了最后一排能占5个座之外,再牛的人物在车上也只能占两个座,所以陈安邦也不担心有人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抱着手看起了窗外的风景。
“咣当”车晃了一下,只听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陈安邦往前栽了一下,然后就听公交车司机大哥和售票员两人拉开车窗对着侧面骂道:“你个比样彪?长眼睛了吗?”
然后就听到对面也传来一阵标准的滨城问候语,随后司机大哥把车一脚跺死熄火,从侧面拎了个扳手推开驾驶室车门就下车帮对面维修车辆去了,这熟悉的场面真是让陈安邦怀念啊!多么淳朴的人和时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