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虽然用剑阵打开了空间通道,但没想到这条路是通往古今山的!”剑宫宫主叹道。
帝子婴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让人看不透的神情,沉吟道:“既然是打开古今山的路,天极宫又在古今山巅,那宫主……绝坤魔神呢?”直到此时,他才清楚上古末年天极剑宫消失的原因。
宫主双目垂落,目光眺望着古今山,颇有深意道:“在上古之时,古今山中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进入其中的人,很少会有人能再出来。当初我打开通道,使得古今山短暂的现世,也促成本宫的身死,至于绝坤,本宫在临死之时将他轰入古今山中,再也没有出来。”
“魔神在山中!难道宫主将他镇压在古今山?”帝子婴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问道。
剑宫宫主摇了摇头,苦笑道:“要是魔神那般容易就能镇压,天极剑宫又何至于是今日这般。刚开始本宫也没想明白,古今山的力量就算再强,也不至于让绝坤毫无还手之力,经过这些年,本宫才想明白,真正镇压魔神的,或许是古今山那股神秘力量的来源!”
帝子婴愣了愣,喃喃道:“力量的来源?”
“不错!本宫这具道影虽然是一道剑意,离不开这天极宫,但能感知到在古今山之内,不!应该是山腹之内,有一股极强的波动……或许是股力量,镇压了魔神。”宫主目光深邃道。
帝子婴点头道:“如果是这样,能镇压魔神十几万年,山腹中的那种力量只怕强得可怕,难怪现在的古今山没有什么危险,如此说来,那魔域之人……”帝子婴说的此处,面色大变,像是想到了很关键的事,惊声道:“我知道那人为什么又返回古今山了!”
“宫主的猜测如果是对的,那人来古今山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剑宫道统,而是镇压在山腹中的魔神,难道!他不会是想放出魔神吧?”帝子婴脸色骤变,阴晴不定,不由自主的向着宫殿外而去。
“等等!”宫主的脸色也是变了,但叫住了帝子婴,身影一闪,来到他的前方,大有深意的开口道:“一个才丹灵境的魔道之人,你觉得他能在那股力量下救出绝坤?”
“宫主别忘了那人来自魔域!”帝子婴与他对视,正色道。回想整件事,魔域之人与元神境魔修互换身份,将五郡弟子引到山巅,而那人却消失在古今山中,或许就是在寻找魔神的所在。相比古今山发生的事,帝子婴想到了另外一件大事,既然此人是从魔域逃出,那葬古魔神冲击玄天剑宗的封印,会不会是……
剑宫宫主双眼涌现华光,目光炯炯地盯着少年人,淡淡道:“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魔神出世,自有中洲强者应对。”
听到这话,帝子婴愣在原地,呆呆的与宫主对视,心中也不禁自问,是啊!与他又有什么关系,魔神若真的出世,也是冥冥之中注定之事,若是为祸中洲乃至天都,自有都朝与五大仙门出手。帝子婴沉默下来,在这一瞬间他想了蛮荒界,想到了祭天铜鼎。
宫主见他迷茫的样子,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我破境筑灵时,天地曾降下雷劫,差一点身死,后来我问过自己,是否还要修剑,是否还要坚持心中的道,如今我已经有了答案。”过了许久,帝子婴的双眼从迷茫变得深邃,同时在他的头顶之上五彩旋涡浮现,一柄虚幻的黑色古剑缓缓出世,又听他道:“若是我还在帝都,听闻这件事,或者不会去,但我如今就在古今山,魔神绝坤一旦出世,十几万年的镇压,他必然迁怒中洲,就算现在有都朝在,也很难保证他不会造成无边杀戮。不管是为了手中的剑,还是心中的道,我都不会让那人放出魔神!”他的话音落下,双眼绽放出神光,周身气势攀升,无形中一股凌厉的气机从他身体中爆发,头顶的破劫剑震动出阵阵空间涟漪,如同一位至强的剑道强者。
剑宫宫主眼含笑意,欣慰的点点头,看了一眼破劫剑,感叹道:“本宫年少之时,师傅就曾跟我说,剑道为何,何为剑道,当你明白为何而修剑,又为何而拔剑,是为了自己而修剑?还是为了众生而拔剑?直到我成为剑宫宫主之时,才真正明白师傅这句话的意思。”
帝子婴收回破劫剑,对着剑宫宫主拱身拜谢道:“多谢宫主指点!”
剑宫宫主白衣飘舞,长笑一声,笑声中无尽洒脱。
待到笑声止,他郑重的对帝子婴道:“我能看出你心中有一股恨意,这股恨意让你修剑之心不再坚定,本宫这一次帮你,也是不想看着一位剑道天骄就此凋零,希望你的路比我走得要远。好了,你去吧!”宫主顿了顿,看向帝子婴手中的两极剑,白衣挥动,一道青光凭空出现在两人中间,又听他道:“你的剑还未开锋,而且还是炼制失败的凡器,将它留下吧,本宫帮你重新炼制,等到事情了了,你再来取剑。”
帝子婴点了点头,将两极剑交给宫主,又看向身前青色光芒。光芒中悬着一柄三尺古剑,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华。“此剑灵霄,是本宫道学一重天时所执之剑,并非强大的灵宝,你此去古今山腹,福祸难料,灵霄剑便赠你了。”宫主双眼露出一丝怅然,轻声道。
帝子婴注视着灵霄剑,面露喜色,剑宫宫主所执之剑,就算只是在道学一重天境界所用的,又岂会是凡品。他刚想再次拜谢,宫主摆了摆手,下一刻,白衣道影就消失在大殿中,就连两极剑也随之不见。
“小子,若是顺利,来天极宫,本宫再送一场造化,若是不顺,只怕也不会再见了!”
宫主飘渺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帝子婴苦笑一声,右手一指青光,灵霄剑化作一点青芒飞进手中,最后看了一眼殿前那座白衣雕像,帝子婴神色恢复淡然,重新裹起黑袍,向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