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突然扯开了嘴角。
嘴角微微上扬。
无人知晓,此刻的李莲花是听了单孤刀那一问的可笑,还是系统任务的称心如意。
李莲花没有做声。
但在单孤刀看来,这便是最好的回答。
他的眼神如利剑一般,透着无穷无尽的杀意。
李莲花指尖微动,虚空环起一个气罩,把自己跟单孤刀隔离其中。
隐世莲花楼的任务还没有做完,又好不容易找到师傅。
自己要好好照顾师傅直到他百年之后。
现在还不是泄露身份的时候。
至于单孤刀,死人,还怕泄露秘密吗?
李莲花看着面前的单孤刀,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心中有怨恨,有不解。
恨他为什么这样对师傅!
纵然自己重活一世,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纵然答案可能早已在自己心中,还是想再听对方,清清楚楚,听他说一次。
这一世,自己要再问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对师傅?
难道师傅师娘,对你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
此时,李莲花早已卸下大宗师的所有气息,这一刻,他是上一世的李相夷。
李莲花眼眸猩红一片,死死的盯着单孤刀,石化一般。
唇齿微张,内心在嘶吼,在呐喊,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问出来。
这一世,自己心中隐约有过期待,幕后一切主使之人,不一定是你,这一世的你,也没有那么痴迷那个皇位;
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世的你,更加变本加厉!
怀疑自己没死,竟然就把师傅抓来囚禁五年之久!
“单孤刀。”
李莲花嘶哑着嗓音,一字一字吐出这三个字。
手指一抬,少师飞向掌心,发出愉悦的鸣叫之声!
一霎那之间,剑身银光闪烁,宛若新生!
少师,这是李相夷的少师。
绝世宝剑,早已通灵,又怎会认不出自己真正的主人?
言语,此刻显得多余而又苍白。
单孤刀眼睛倏然睁大,来自九幽地狱一般的恐惧劈中天灵盖。
“你,果然,没死···”
李莲花轻轻的把少师放在单孤刀的脖子上,宛如地狱归来的嗜血修罗。
面无表情,唇齿微张。
“说!”
这一刻,小楼前面,一切的因果轮回,只有这两人。
单孤刀心如明镜,这是让自己交代自己这段时间的所做所为。
猛唾一口!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单孤刀狠戾的眼神盯着那张不是李相夷的脸。
“策划天机山庄的人是我,又怎样?方多病,那个黄毛小儿,这么维护你,我就要让他身败名裂!”
“联合角丽谯,给你下毒的人,也是我!你骄傲自负,说什么四顾门没了谁都行,就是不能没有你李相夷!结果呢?”
说到这里,单孤刀激动起来,脸上肌肉颤动,表情也扭曲起来。
“没了你的四顾门,一样可以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若不是天机山庄横生枝节,此时四顾门早就···”
“闭嘴!”李莲花咬着后槽牙,狠狠的吐出这两个字。
单孤刀挣扎着起身,一字一句,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
“既然难逃一死,便要死个痛快!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老头是我囚禁的,又怎样?他心心念念喜欢的都只有你一个!”
“东海之前,说要把毕生功力传授给我,我很欢喜,以为师傅眼中终于有我了,可是呢?”
单孤刀哆嗦着抬起胳膊,用手指指着李莲花。
“他是为了你!为了你!”
“东海一役,你没有出现,老头收到的信是你写的,对吗?”
“你让他小心我!他果然相信你,竟然还想废了我的武功,将我清出师门!”
“可笑!这都怪你,李相夷!”
“若不是你告诉师傅,师傅也不会想将我逐出师门,我也不会囚禁他,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哀,莫大于心死。
越是难过,越是面无表情。从小到大,师傅都是这样说自己。
李莲花没有再给单孤刀继续说话的机会,少师一动,便点住了他的哑穴。
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是给自己的。
是笑自己,太天真了。
以为会与上一世有什么不同,却发现,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他变得更让自己恶心。
那便,这样吧!
心念到,剑势起—
刷刷刷刷—
凄厉的惨叫声冲破破晓的清晨。
清晨?
虽是清晨,可大宗师的怒气不平,这清晨,如同黑布笼罩一般。
单孤刀整个人呈大字一般躺在地上,手筋脚筋尽数挑断。
血,一滴滴,从少师的剑尖上落下来。
可李莲花心中的怒火却没有平息许多。
死,是最容易的事了吧?师傅这五年来,应该想死过很多次吧?
似乎看出李莲花心中所想,单孤刀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
在松开哑穴的那一刻,单孤刀看着李莲花,脱口而出:“这五年,他为什么不死?即使被我酷刑折磨,他都没有自杀,你可知道为何?”
单孤刀面目狰狞,满嘴鲜血。
“因为,他一直在等,他想看看,你究竟是生是死!”
刷刷刷刷—
又是一阵惨叫连天。
小楼外众人虽有迷惑,但是无人上前。
李莲花既然用罡气将自己跟黑袍道人单独隔离其中,便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笛飞声跟方多病对看一眼,默不作声。
从那个在地下室老头救回来的那一刻起,李莲花就很反常。
不仅态度反常,甚至不惜耗费自己所有修为去救那个老头。
而这个老头,一直是被这个黑袍道人囚禁在道观地下室之中,饱受折磨。
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笛飞声和方多病还不至于傻的想要刨根问底。
最重要的是,以李莲花现在的境界,须臾之间便能治疗自己的内伤。
连欧阳锋,此时杀了都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笛飞声突然看向欧阳锋,这位差点以大宗师伪境的人,此时一脸青色,闭目调息。
应该,是将那颗蛇胆融入自己灵识之中,否则不出几日灵识溃散。
一代宗师,也活不过一年半载。
倏然之间。
乌云消失,太阳的一丝光亮终于驱走小楼前的一丝阴霾。
骤然的光亮,让大家的目光齐齐注视李莲花的方向。
白衣谪仙缓缓而来。
一束阳光正好射在他深邃的侧颜之上。
然而,众人却都被眼前一幕惊呆,个个面露惊诧。
明明是低眉浅笑,却血染红袍。
白衣谪仙,手握少师,骨节分明。
而一边,却是拎着个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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