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又醒来,心惊的爬起,回忆起昨晚的事,懊恼的起身,看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男士的衬衫,她心慌的又躲回被子里。衣服虽然都被脱了,但好像身上没有情欲过后的痕迹和疼痛,她松了口气。
昨晚与关明允在酒吧大门外说的话放映式的一一倒回。
包养?
她想起了昨晚自己说要包养关明允。
那这里是谁家?不像是酒店,那就是关明允家。
既然话都放出去了,总不能缩着在这里。
内心鼓舞了一下自己,悄摸摸的下床,
出了房间,就听到厨房传来声响,很小声,但可以分辨,是在炒菜。
关明允很快就瞥见了走到客厅的女人,两个相视了一会,他说:“你的衣服没干,你要是觉得冷可以把室内温度再调高一些。”
郑思又刚才还想理直气壮的发脾气,现在有些怂了。
好像昨晚她吐了。因为后面酒劲上头后,就真的醉了,发生的事也有些断片记不住。
关明允见她不出声,想到她估计是生气了,他解释:“你昨晚吐了,衣服脏了,我...帮你脱了,顺便帮你洗了澡。”
!!!!还洗了澡!
“你昨晚说要包养我的,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我自是以为你想得开,看一眼应该也没什么,再说,我也是为了让你睡得舒服些。”他说得很正义凛然理所应当。
郑思又脸越来越红,怒气涨到了眉头。
关明允解下围裙走向她,不怀好意的笑着问道:“你说的包养我,还作不作数?”
郑思又扯了扯嘴角笑了,但是眼里无半点笑意:“作数,怎么会不作数。”几个字,咬牙切齿。
“行,那去刷牙,然后出来吃早餐。”他看着她,眉眼里尽是笑意。
看着她的背影,他笑意不减,小声的低喃了一句:“虚伪的小女人。”
关明允把做好的早餐端上了餐桌后,门铃响了,是来送衣服的人。
女人的外套、裤子上衣、内衣裤。
关明允将衣服拿进卧室,对着正在洗漱的女人说:“你的衣服,换好了出来吃早餐。”
语气淡然,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郑思又刷牙的动作顿了顿。
她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正视,她正在默认关明允的行为。
出来看到衣服时,她颇为惊讶,不管是衣服还是裤子甚至最贴身的内衣裤,都是她的尺码。
心中突生怅然。
坐在床边发呆了一会,着手换上。
出来时,关明允已经在餐厅等她,等她一起吃早餐。
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气消了大半。
关明允打量着她身上的白色打底衣,外加一件蓝色圆领针织开衫,蓝白搭配很减龄,像个还在上学的大姑娘。
他盯着她看:“吃早餐,看看合不合胃口。”
郑思允抬眼扫了他一眼,一秒即离,随后慢悠悠的,斯文的吃起了三明治。
看了旁边的荷包蛋,煎得很好。
有点意外,他的厨艺。
关明允问:“味道如何?”
郑思又头也没抬:“吃得下。”
关明允扬唇笑道:“那下次你来做,你教我。”
郑思又对于他这种挖坑的言辞,赏了一记白眼:“谁要教你!”
关明允帮她盛了一碗粥:“这是海鲜粥,瑶柱煎过,不腥。”
她内心怔了怔,她喜欢吃海鲜粥,他是怎么知道的,是巧合,还是他调查过她。
“关明允,其实以你的身份,真想睡女人的话,多的是愿意为你献身的女人。”
言外之意是,让他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她对他不感兴趣。
关明允淡淡静静的说道:嗯,昨晚上有个女人就找上门来了,但我把她赶走后了。”
郑思又眼里有些惊讶,她抬头望向他,不由自主的。
关明允看到她的反应,心头一喜:“因为,我只想睡你,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我姓关,你姓郑,你的姓氏里有个关有个耳,那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关耳耳’,怎么样?”
郑思又像是听到了笑话,嘴角抽了抽:“你不只是不要脸,还没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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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餐,郑思又要去上班,关明允拦住她:“我帮你请过假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上班?”
“很难查得到吗?”
“不是,你干嘛管我的事?”
“你知道的。”
郑思又气极反笑:“关明允,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掺和到我的圈子我的人生里来,成吗?”
关明允靠在沙发上,看着站着发脾气的女人,他瞳色深了深,坐直身子突然将她拉下,跌入他的怀里。
“你昨晚说包养我的,我也答应了,怎么现在又说得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似的,嗯?”
他故意贴近她的面颊,用鼻尖蹭她的脸和耳朵,呼吸间,暖暖的气流一下没一下的拂到她的脸上,有些痒。
郑思又气势就降了半截:“昨晚...喝醉了,那种话不用当真。”
看着她脸上泛出的红晕,关明允心生欢喜,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
郑思又吓得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他有意勾引,眼里的占有欲和情-欲浓烈得引人醉意横生。
“关明允,你够了...唔~”
他吻了她,唇瓣温热,仿佛带着电流,带给她的是震撼和刺激,她身子先是一僵,接着是慢慢变软。
完了,她喜欢这种感觉。
没有推拒,没有挣扎。
脑子里一片空白,回神时,她盯着他闭着的双眼,任他夺取口中的汁液。
关明允带着薄茧的手掌游移到她的下腹部,温柔的来回揉捏。
牛仔裤的扣子和拉链被他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打开了。
他离开她的唇,依旧贴在唇上说道:“疼吗,做人流的时候。”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眼底划过哀伤,又透着点点倔强:“不疼,过去了。”
关明允把坐在他腿上的女人轻轻一带,就将她压在了沙发上,另一只手依旧不离她的腹部。
“可是我过不了,这里曾经有我的孩子,如果我当时知道,兴许现在有个一岁多的孩子在喊我爸爸了。”
郑思又难得的平静,还是在这样的姿势之下。
她问:“你喜欢孩子?”
关明允眼神里布上忧伤:“嗯,因为在缅北那边,看过很多孩子被拐、被伤、被卖,我当时就想着,我这一生都不会要孩子。我姐的孩子出生那晚,她没哭,我却哭了,我想要个孩子,我的孩子一定不能像我一样,过着悲惨的童年。却不曾想,我的第一个孩子比我还惨,他甚至没得出来看这世界一眼,我是内疚的,不光是对你,也是对那个孩子。又又,对不起。”
他的眼眶里生出了层薄薄的雾气,也许是想起自己年少时的经历,也许是想起那个孩子,也许只是想忏悔。
郑思又缓缓的伸出手,贴在他的左脸颊上,眸里似乎比往时多了某种难以分辨的情绪。
是怜惜?
是同情?
她说:“我当时的决定,扼杀了一个小小生命,为了家族的体面和未婚夫家的面子,也为了自己的面子和虚荣。经过这一次失败的婚姻,我才更加清楚的知道,当时的决定是错误的,我还不如私自生下他,抚养成人,陪我终老。是我对不起他,也许是因为那份愧疚,我才没那么恨你。因为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是同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