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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两个病患(1 / 1)


一早,华司远先醒了,手不安分的在青婷身上游走,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宝贝...”

青婷模糊应他:“嗯?”

他重复:“宝贝..”尾音上扬,温柔暧昧。

她微微睁开眼:“嗯?”

“关明允敲门了,多半是打你电话没打通。”

“嗯。”她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刚闭眼,突然想起她的手机....

她惊慌的坐起来,去冰箱里把手机拿出来。

这信号要是消失太久,会不会太可疑。

青婷把手机拿出来后,华司远默契的不再说话。

门铃继续响着。

青婷对着门禁对话筒问:“关明允,你这么早有事?”

关明允拿着手机晃了晃:“电话干嘛打不通,我要去龙门,你不是说想去吗?”

青婷愣了愣,把门开了一条缝说道:“我马上,你先等等。”说完立刻把门关上,生怕被外面的男人推门而入。

一转身,手机就被华司远夺了过来,扔进了一旁的鱼缸里。

青婷只听到了手机落水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已经被华司远带到了沙发上。

他认真的控诉:“你是不是忘了,早上起来要做什么?”

她无辜的眼神望着华司远,随着他眼眸底色的变化,她才明白指的是什么。

华司远几乎每天早上起床都要缠着她,因为晨起的需求,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想要不记得都难。

她小声斥责:“大哥,现在我要出门啊,你别闹,等会被发现了。”

华司远眼神变得凌厉,身下的动作没停下,她越是躲,他越想要。

“你刚叫我什么?”

“大...不是,华少爷!”

他盯着她,神色未变。

“司远?”

华司远一抹邪笑挂唇边,突然起身不再逗她。

出乎意料的放过她。

下一秒埋首于她的胸前,深深一吻,随即把她打横抱起后,坐回沙发上。

“先说正事,你手机被监听是怎么回事,怎么发现的?”

青婷脸还红着,但一说到这事,她的神色也严肃起来。

“应该是这几天被他装上去的,因为一直跟他在一起,还好你没联系过我。我跟关明娜提到过我不喜欢吃扁菜这事,长这么大,连我的家人和文珊都觉得我很爱吃,这是秘密,我那天第一次说给了关明娜听,贺连生也在。但是关明允昨晚买烧烤来的时候,提了一嘴,他知道了我不爱吃扁菜的事,我就想到了他曾拿过我的手机。”

“因为青家的人都很爱吃扁菜,我很讨厌,我怕别人说我这个私生女与众不同,是杂种之类的,所以也假装喜欢吃,没想到,我还真不是青家的人...”说到这里,她眼黯然的垂眉丧气。

华司远温柔的看着她说道:“你是你,就够了。”

两人相视一笑,时间紧迫,青婷拿出了她画那个个神秘人的画像。

“这是与关明允在郊区外见面的神秘人,你看一下。”

华司远接过,看了一会,再与她的视线对上时,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

“我先换衣服出门,你晚一点再走,别被发现啊!”

青婷说完就转身,又被华司远捞了回来。

他贴在她耳垂上说:“我想你穿裙子,龙门见。”吐息温热,只是四个字,已让她的耳朵处有了潮意。

感受到他的热烈,她浑身一震,心惊的跑开了。

青婷将长发挽起来用抓夹随意抓在脑后,挑了一件茶歇连衣裙,碎花小清新,文艺风彰显,端庄得体却不失灵动可爱,保守却也有小女人的妩媚。与其说裙子好看,不如说青婷的身材和相貌都很出挑,担得上衣架子的名头。

----

青婷跟着关明允来到龙门,发现华司远已经在了,关明娜和贺连生也在。

他动作这么快,坐飞机来的吗?

青婷一阵好奇。

关明娜今天穿的是波西米亚长裙,一向垂直干净利落的头发,也做成了小波浪的微卷发型,凌乱美的赶脚,很少女的装扮,整个人亲和了不少。

贺连生如常的守在她身后一米内。

华司远依旧是衬衫西裤,阴柔的面容看着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三个人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神情。

围着会议室的长桌坐下。

青婷的视线落在了华司远身上,看上去一本正经、矜贵、禁欲不可亵玩的人,却与她做尽艳情之事。

视线转到他的骨节分明的长指上,脸更红了,她懊恼的别开头,这时候她在想什么!思想越来越不正经。

华司远开口:“我听说你想要挑战贺连生?”他问的是关明允。

在龙门,能打得过贺连生的人,屈指可数,要是能赢了贺连生,他做为继承人的身份,定是可以上分。

能撼动华司远地位的办法,少之又少。

那就先不撼动他,先巩固自己往上爬,也是最保险的办法之一。

关明允点头扬唇道:“没错。”

“好啊,如果你赢了,龙门的执行门主的位置,我就交给你。”

关明娜心中有些不安,因为贺连生左肩膀上的枪伤除了她,无人知晓,身上有伤去格斗,本就毫无悬念的一场较量,现在却变了风向。

无人在的时候,关明娜看了一眼贺连生的肩膀再望向他,四目相对,却无言,他懂了。

他颔首:“关小姐放心。”

她冷清回了一句:“嗯。”便走了。

龙门格斗场外,围观的人很多,贺连生今天穿的是黑色的长袖衬衫,本以为他会换上一套格斗服,却没有。

关明允很能打,他的记忆里,从他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天,就接受过比常人残酷百倍的训练,这也是他能轻而易举拿下真正关明允的原因。

关家的基因在武打天赋上,都有过人之处。

所以这一刻,他有不屑对手的底气。

枪声响,开打。

三个回合下来,谁都没占上风,都在试对方。

贺连生只用了右手。

场外的人都安静了,看着格斗场上的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个是龙门最厉害的特工,武力值一直稳居第一,一个是关家的后人,从身手和体力上,都是极好的苗子。

耗时近一个小时的近身肉搏,最后还是关明允输了。

贺连生左肩下的伤口裂开,流了血,左胸前侧的衣服还有左边的袖子都沾染了血,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不明显,不细心的人是不会看出来。

但做为对手的关明允发现了。

他冷着眸子,直直的盯着贺连生。

贺连生看了一眼围观的人,对裁判使了眼色。

众人被遣散。

青婷已经被华司远拉走。

只留下一人——关明娜。

她看了一眼场上的两人,转身站在了暗处。

似乎感受到关明允的疑惑,贺连生双手一扯,黑色衬衫的纽扣尽数脱落,他将衬衫脱下,露出他结实矫健的身躯,不同于专业的肌肉猛男,但他身上标准的肌肉线条堪称完美,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经常高强度锻炼的人。

身上的伤疤有好几处,唯一的枪伤就是肩膀的那一枪。

关明娜才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在灯光下看清楚贺连生的身材。

脸染上热潮,日日相见的人,见了十年,她一直没正眼瞧过这个男人。

身材还不错。

贺连生一边拿着脱下的衬衫擦着汗和血渍一边说:“关少爷,没错,我是受了伤,你是因为我受了伤所以才没使劲吧,多谢。”

“不过,我这是小伤,要是关少爷愿意,等我伤好了,咱们再来比一次。”

他话虽说得谦虚,但脸上满是冷意,一个杀手的直觉,对方绝非善类。

关明允看了四下无人,也抬高了声调,漫不经心却也透着股狠劲。

“一个司机而已,这般目中无人,跟你主子一个样。”

贺连生听出来了,对方在内涵他是只狗。

“不敢跟我主子相提并论,关少爷请。”

关明允在嘴上也没占到便宜,输的时候心情已是极差,现在更是心火旺盛。

他将手搭在贺连生的肩膀上,拇指对着伤口摁了进去,贺连生痛得皱眉,身躯未动分毫。

关明允问:“你说,关明娜是帮我还是帮你?”

说到关明娜,贺连生的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很快就消失。

“她肯定是帮你啊,但是.....”

贺连生抬手就是一拳挥了过去,打在关明允的脸上。

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事情,你扯她做什么?”

贺连生这一拳并不敷衍,关明允直接被打得踉跄的退了几步。

关明允怒吼:“你还真以为龙门姓华?这么不把关明娜和关家放眼里?”

有技不如人的羞怒,也有不甘心的恼怒。

“我是没把她放眼里。”贺连生留下一句,转身离开。

回到休息室,贺连生打开门的那一刹,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将门带上,嗅了几下,确定味道是来自房间,房间里有人,而且还是女人。

他想开灯之际,突然脑袋被枪抵住。

对方不说话,贺连生却知道是谁。

“关小姐,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贺连生没惧意,直接将灯打开。

关明娜问:“这么容易就猜到了,是我藏得太拙吗?”

“不是。”

“那是什么?”

贺连生转身,将她手中的枪接过,再帮她放进包包里。

他笑得温和:“因为你举枪时候的动作,太熟悉,身高也熟悉,味道也熟悉,如果你换个香水....”

他发现自己说得太多,立刻停下。

“关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已经不是她的司机了。

关明娜看着他上身依旧光着,眼神多了一丝不自在,但却没回避。

“伤口裂开了。”

“嗯,没事,一会处理,您先说。”

她找他,肯定是有事。

“今天这场格斗,他实力如何?”

贺连生想了想,说:“他未出尽全力,但已经见底,身手不错,与之前跟我交过手的关少爷,我能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关明娜轻轻嗯了一声,指了指床上:“你坐下吧,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贺连生惊讶道:“ 不用,这小事,我...我自己就能处理。”

“坐下。”语气清冷威严不容拒绝。

贺连生将手上的黑衬衫捋作一团,扔进垃圾桶,用冰桶里的水洗了手后,极其不自在的坐了下来。

关明娜扫了一眼房间,看到药箱后,踩着高跟鞋“嗒嗒嗒”的过去拿,无奈却够不着,放得太高。

贺连生起身走到她身后:“我来吧。”

他轻松拿下。

突如其来的靠近,有些过分的尴尬。

“尴尬”这个词,以往从不会出现在这位清冷高贵的女人身上的,只是今日不知为何。

包扎的过程,贺连生很紧张,手心出了汗,一直往膝盖上抹。

最后一步做完,关明娜将药箱盖好,问他:“你是不是怪我,逼你跟我上床?”

贺连生怔愣的看着她,一时没了声音。

关明娜坐在他身旁,她垂眉的样子,睫毛煽动的样子,手指紧紧揪着床单的样子,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在自责。

“十年的上级下级的关系,说没有感情也不对,我很强势、很独断、很霸道,这些我都知道,但在你的这件事情上,我希望能处理得个善终。”

贺连生被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会这么认为,那一晚,明明是我对你用了强。”

“......”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关明娜不忍说出,从给他下药只下一半药量的那一刻,包括后面的一系列事件,都是她故意下的网,她想玩,但无从下手,只好从身边人下手。她要主导,她要做庄家。

“那你刚才说,没有把我放眼里,是因为哪件事让你这么讨厌我?”

原来她听到了,原来是因为这事。

贺连生笑道:“话不是全意,只是说给关明允听的,我没想到你还在那里。”

“嗯...我..没有不尊敬关小姐的意思,除了门主,您就是我最信任最尊敬的人。”

“要是关小姐觉得看到我让您不舒服,我就请求门主把我调离总部。”

关明娜起了心思,想要知道个彻底。

她问:“那全部是什么?”

一阵沉默....

贺连生看着她,咬了咬牙说:“我是没把你放眼里这句是误导关明允的。真心话是已把你经放在了心里。”

又是一阵沉默...

“吓到你了?”他问。

关明娜回了神:“没,没有。”

她站起身:“大热天的,你这里怎么也不开个空调,我先走了。”

刚触到门把手,人就被贺连生拉了回来,撞个满怀。

“你自己看,开空调了。”他仔细盯着她的脸:“你在躲什么?”

关明娜侧过脸,不想与他面对面。

贺连生却正过她的脸,看着她。

关明娜来了脾气:“贺连生!”

平时规规矩矩的人,也有这无赖的一面。

“关小姐,你是不是喜欢坏一点的男人?”

关明娜红着脸抬头瞪了他一眼:“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我跟你之间,永远都是我是君,你是臣!放开!”

贺连生眉眼弯起,好看的桃花眼里尽是风情和温柔:“你忘了,我的没规矩,都是你纵容和允许的。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只是不知道是谁,但是如果你想找个发泄的人,只能是我了。”

“......”

“因为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要负责啊。”

关明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反转有些快,到底是谁是玩家?

贺连生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手移到门锁处,“咔嗒”一声。

“反锁了,关小姐。”

“你....”她一时气没顺得上来,呛着咳了起来。

人倒霉的时候,口水也能呛着,是真的。

气红了脸,关明娜推不开贺连生,只好狠心咬了他的胳膊。

咬破了,出了血,他依旧未放手。

关明娜抬眸看他。

贺连生脸上淡淡的笑意,眼神柔和,眼里映着关明娜的影子。

他低头吻她,她不动,他用舌尖舔了她的牙关贝齿,将血腥味清除。

再深尝她的味道。

几分钟后,他放开她,替她擦了擦唇边被口红晕染的地方:“味道真好。关小姐,不妨告诉你个秘密,我怕哪天你忍不住了结了我,来不及说出口。”

关明娜望着他,眼中那股气恼早就不见了,现在是一眼眶的迷茫。

她垂眸警告:“别仗着自己不怕死,就能为所欲为。要交待遗言吗?”

贺连生语气淡淡,眼神却很温柔:“嗯,遗言。你听好了,从你十八岁生日那晚,你递给我那块蛋糕,因为我的不小心撞翻了,蛋糕弄脏了你的礼裙,我的衣服也脏了,你为我的衣服擦拭奶油的那一刻,我就动了心,从那时候起,你便时不时出现在我梦里,与我做着刚才那种事,甚至比刚才还要动情缠绵。我说过,你是我的可望而不可及,我从不把得到你当做人生目标,只觉得能陪着你,远远望着你就够了。但是因为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我起了贪念,想把你占为已有,永远成为别人的可望而不可及,这种想法,会吞噬理智,占据内心,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我没有办法。我让你杀我,那也是因为我痛苦到想要自杀!即使死,我也想死在你手上。关明娜,是不是觉得我很恐怖?你身边一直跟着一个觊觎你身心的豺狼。”

关明娜的眼泪无声的流淌着,她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原来病入膏肓的不只我一个,你甚至比我更严重,真是可笑又可悲!”

她打开门要走,贺连生拉住她的手腕:“这样都不动手吗?你想清楚了,这样,我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他厌倦了疯狂暗恋的这副德行。

十八岁,距离现在,九年了,喜欢一个,深藏到不为人所知,默默的喜欢了九年,那种痛苦,她能懂。

她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身后的男人说:“等事情结束了,我们结婚吧。两个病患处一起,也算是为世界除害。”

“......”

贺连生震惊的看着她,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伸手想要触碰一下前面的人儿,木讷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凸起的小山峰,被迎面扫来了一记耳光。

他清醒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傻愣愣的模样,像个小孩。

关明娜看着他脸上瞬间红起的手指印,有些过意不去,再看到一脸傻憨憨的男人,与平时冷漠不苟言笑的他,有很大区别。

她软了性子,但又想戏弄一下他,她笑道:“把身子养好,要是技术让我满意,兴许准你入后宫。”

他听懂了她的调侃,将她拉了回来,把门反锁:“那来都来了,你先验收看看合不合意。”

关明娜露出了小女人的娇羞,低着头不敢看他,默许他抱着她:“我是有过喜欢的人,但早已经放手了,即便是这样,可能还是会一直都不喜欢你,与你只是床上的那种关系,我承认,我...我喜欢跟你做,但仅限于肉体上的喜欢。”

“喜欢跟我做我就很满足了。”他吻了吻她的头发,故意将语气说得戏谑暧昧。

贺连生只是抱她,没做下一步动作。

他说:“你现在跟门主,在名义上是婚约关系,我再如何疯癫,都不会在这时候要你,只是想多抱抱你。万一、假如、也许,你们假戏真做了,我保证会离开,将我们的过往抹得一干二净的,决不会给你和门主制造麻烦。”

“那你回来做我的司机吧,我还是不喜欢自己开车,再顺便帮我做饭吧,我不想叫阿姨,也不想吃外面的。”

“好。”

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习惯了贺连生的存生,甚至依赖。

十年的习惯,潜移默化,根深蒂固,有些东西,就这么悄无声息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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