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西城愣住,转身,看向陆辞手里拿着的胸针,皱起眉头。
这是简溪让交给陆辞的,说是从此两清。
“是……童童带过来的,她说……是简溪的遗物。”
陆辞的眼眸瞬间红透。
这个东西,就是陆永康和陆朝阳那两个混蛋,一直在找的玩意!
他做梦都没想到,原来这东西,一直都在简溪手里。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牧西城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把简溪交代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陆辞听。
“你还记得,那一次,秦一鸣去辞公馆找简溪的那个晚上吗?”
陆辞的眸色一沉,死去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
那一晚,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个晚上,也是……改变他和简溪命运的转折点。
如果不是那一晚,他不会发了疯似的折磨秦一鸣,秦爸爸就不会死。
简溪就不会恨他到那地步。
如果不是那一晚,他也不会那么坚定的相信,简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秦一鸣的。
他也不会在面对白洛雪和简溪的孩子时,毅然决然的说出选白洛雪的孩子,那种混账话!
如果不是那一晚……
陆辞的痛苦,钻心蚀骨。
他朝牧西城伸出手,“给我一根烟。”
牧西城点了一根,递给他。
陆辞颤抖着手,将烟塞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大口。
“那晚……秦一鸣是去找简溪要这枚胸针的?”
牧西城惊愕于陆辞反应这么快,点了点头,“那一晚,其实简小姐就想把这个给你了,但……”
后面的话,牧西城不说,陆辞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他,亲手把简溪对他的信任,全部敲碎。
导致了这枚胸针,一直到现在才到他手里。
可他失去的,又何止是这枚胸针这么简单。
陆辞紧握着这枚胸针,眼泪无声滚落。
牧西城彻底惊呆了。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陆辞哭。
忙别过脸,“那晚,秦一鸣是被陆永康蛊惑了,想拿胸针,去逼你离开简小姐,但最后……简小姐把假的机密文件给了陆永康。”
陆辞心口一窒。
所以,哪怕是恨透了他对她的误会和羞辱,简溪也还是在用她的方式,保护着他。
若是当时,简溪一气之下,把胸针里面,真的机密文件给了陆永康,那么现在他根本坐不上陆家继承人的位置。
在牢里的,就不会是陆永康,而很可能是他陆辞。
陆辞痛心疾首,悔恨,如同毒蛇一般将他团团包围,窒息的感觉,让他透不过气来。
你真该死啊,陆辞!
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童童说,简小姐到死,都想要跟你划清界限,所以,她把这个给你……”
牧西城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陆辞的心脏深处。
疼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不……不会的,简溪不会对我这么残忍的。”
陆辞拔掉手上的针头,跌跌撞撞往外走。
牧西城吓得忙上前,扶住他,“阿辞,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去墓地,我要去见简溪,快,带我去!”
陆辞急疯了,他要马上去求简溪的原谅,他不能跟简溪两清,永远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