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
简溪都被困在医院。
外婆的病房外,时刻都有保镖,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守着。
只要简溪走出病房半步,保镖就会跟上去。
就连简溪上厕所,也会有专门的女保镖跟着。
陆辞倒是没有来过,也没再打电话来。
这是打算,软禁她,先冷处理?
童童来看简溪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愁疯了。
“小溪,我都查看过了,陆狗那个神经病,把整个医院都安排上了安保,里里外外全都是人,想从这里逃走,简直比登天都还难。”
简溪按着发胀的太阳穴,又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外婆,长叹了口气。
“我去找他谈谈吧。”
“不行,那不就是跟他妥协了吗?明明是他混蛋,‘弄死了你们的孩子’,凭什么还要逼你服软顺从他?都把你伤成这样了,凭什么还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童童越说越气,对着空气挥了好几圈,“顾北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让他去说服陆辞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成天就支支吾吾的敷衍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简溪苦笑:……
揉了揉童童的脑袋,“只要能让他放过我,无所谓是谁先低头。”
趁着陆辞对弄死他们的孩子,还心存愧疚,她还有机会说服他,能够和平分手,放彼此一条生路。
简溪拨通了陆辞的电话。
那头秒接。
“还好吗?送过去伺候你坐小月子的人,还满意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辞像是积攒了几辈子的问题一般,叨叨个不停。
简溪的心里酸涩不已。
到了这个地步,他再表现出,对她的深情关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谈谈吧。”
陆辞愣了一下,语气激动中,又带着几分害怕,“我……收拾一下,待会,我让……牧西城去接你。”
他顿了好一会,才说出‘牧西城’的名字。
简溪也不想管,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应了一声,“好。”
就挂了电话。
牧西城赶到的时候,简溪正从谢必安的手里,接过一份刚刚拟好的离婚协议。
看到他,起身,走过去,“走吧。”
牧西城看了看简溪手里的离婚协议,心情很复杂。
两人进了电梯后,牧西城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陆爷爷知道孩子是陆辞的之后,气血攻心,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简溪的心口一窒,眼里透着浓浓的愧疚,“医生怎么说?”
“很难讲,已经请了我的导师,高老师,还有其他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过去。”
简溪的心情愈发的沉重。
她只是想逃离陆辞,却没想到,会害了陆爷爷。
低着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辞他……很内疚,很痛苦,已经……一周没合过眼了。”
简溪身形一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很紧张。
可现在……剩下的,更多是无奈。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简溪脚步飞快的跑了出去。
深吸了好几口气,可,胸口依旧闷痛不已。
手机响起来,是陆辞打过来的,“到辞公馆来吧,我准备了你爱吃的红豆糕。”
简溪的鼻尖莫名一酸,强忍住内心不断翻涌的情绪,点头,“好。”
快速挂了电话,钻上车。
车门关上那一刻,她的眼泪,不自觉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