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五候与暮云见了迟姑娘脸红,更是不遗余力的加劲起哄:“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叫声父亲不为过吧,迟早的事嘛。”
魏五候借着酒意,冲着幻梧说道:“城主大人,拿出诚意来,哈哈哈,要不迟姑娘怎么好意思开口?”
一边的几位城里的主要头头都跟着起哄,要幻梧拿出诚意来,幻梧也笑着答应下来:“这样,我拿出家里祖传下来的一块如意佩给到迟姑娘,望她与小儿永结同心。”
说完,幻梧真的拿出一方玉佩出来,在灯光之下,玉佩晶莹剔透,隐隐有光华流转,非是凡品。
这一下,几位头领又转向迟子辛:“子辛姑娘,看你的了,赶紧改口叫声爹,接了玉佩……”
有人将三公子也推了出来:“去去去,一起去。”
三公子拎了个酒壶也过去给老爹斟满一杯,迟子辛双手接过玉佩,含羞带怯的双手接过玉佩,轻悄悄的叫了一声:“爹……”。
虽然声音细若蚊蚋,但在场的人个个修为高深,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又是一齐轰然大笑,将今天的气氛推到了顶点。
迟姑娘一跺脚,一脸通红的横了三公子一眼,逃也似的回到位子,恨不得将头埋进胸脯里,引得众人又是一顿哄笑。
幻梧一仰头,饮尽怀中之酒,难得的对自家老三露了个笑脸,他拍了拍老三的肩膀,让他回去坐好。
三公子开心极了,他兴奋的举着酒壶,挨个给在坐的几位城中最顶级的权贵敬酒,魏五候几人也纷纷干了杯中之酒。
又饮过一轮,迟子辛轻轻曲指一弹手中玉杯,发出清脆的声音。
叮。
已经有几分醉意的众人纷纷望向这位女子,迟子辛道:“城主大人,各位叔叔伯伯,小女子没带什么来,借着今天大家都高兴,在这里给大家献上一舞……”
也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就走到了房子中央,楚怀人等一干舞女自然要退到一边,两女交错,非常隐晦的使了个眼色。
荡人心魄的娇笑响起,迟姑娘一展身上所披轻纱,现出一线粉红色的光芒,愈来愈宽,将整个大厅都笼罩在内。
只听得“咕咚,咕咚”连声响起,一众没什么修为的舞女杂役都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下,楚怀人也就势倒了下来。
一众大佬伙猝不及防被红光笼罩在内,只觉得一股甜腻的气息直冲鼻腔,在这香甜中还带着微不察觉的腥气。这气息一经吸入,身上法力一乱,就欲破体而出,几位大佬哪时还不知道中了毒物的暗算,纷纷暗自调息,要运起法力,将身上的毒压下来。
暮云功力较为深厚,运功三转,堪堪压下毒性,他的性子比较急,推开桌子,大步冲向迟子辛走去,口中大喝:“那里来的贱婢,竟敢偷袭你家大爷,呔,拿解药来,饶你不死!”伸出大手就要抓向迟子辛。
见到自家主子动手,迟子辛带来的三个丫鬟也是左右一分,亮出兵刃,为她掠阵,见到暮云扑了过来,三人急忙上前,想要拦住他。
暮云怒极,一张口,喷出自己的剑器,一道光华闪出,只是一绕,三颗头颅就掉了下来,暮云仗剑来取迟子辛,誓要将她拿下。
魏五候和付西州也长身而起,三人就把个迟子辛围在中央,付西州怒斥道:“动手擒下这贱婢再说!”
说罢双掌一摆,发出一片黄云向迟子辛裹去。
魏五候也是两手一错,气劲如刀,一记大擒拿手捉往迟子辛的右臂,他是要先卸下迟子辛的一边胳臂。
好个迟子辛,不慌不忙,一张小口,一口粉红色的雾气喷向暮云,暮云知道厉害,举手一拂,要将毒雾拦住,不料体内法力一滞,一口红粉就结结实实的喷到了脸上,暮云大叫一声,后退七八步,撞到一张桌子,和三公子跌成一团。
迟子辛祭起师传的红砂七绝幡,红光洒下,魏五候的擒拿手和付西州的黄云都被挡在红光之外,迟子辛借势疾退,一直退到大门口才停下。
在后退之时,迟子辛也没闲着,纤手连挥,洒下一片又一片的红雾阻挡魏五候与付西州的追击。
两人被阻于毒雾,只得连连挥出气劲,要将红雾吹散。只是说来也怪,这红雾翻翻滚滚,竟而越来越浓稠。
“七绝桃花瘴,原来你是慑心谷的人!”幻梧依然坐在桌后巍然不动,他举起酒杯:“山主真是好算计,这是想着谋算老夫这点点家业?”
话刚说完,魏五候与付西州已分别吸入过多毒雾,翻身倒地。
场上现在只有迟子辛与幻梧面面相对。哦,还有三公子正在挣扎的要推开压在身上的暮云。
幻梧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还没有昏倒。但念头一转即过,他也要面对眼前的大敌,也就顾不上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迟子辛运筹帷幄,大好局势尽在掌握,终于一展笑颜:“城主大人都明了呀,那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呢,妾身代山主向您问好!欢迎城主大人加入到我们这个大家族……”
“哈哈哈,子辛姑娘不会真的想以这区区七绝桃花瘴就想让老夫就范吧,未免也太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
迟子辛向坐起身子的三公子飞了个媚眼,才向着幻梧说道:“当然不是啊,我的城主大人,您难道没有尝出来,我给您的酒里面是加了料的么?”
幻梧突然长身而起,大袖双挥,澎湃的法力鼓荡,无匹的力量横扫一切,刚刚还肆虐不止的七绝桃花瘴转瞬间就被大袖带起的劲风一扫而光,整个大厅里为之一清。
迟子辛在红砂七绝幡内屹然不动,心里也暗自为幻梧的修力动容,这老家伙纵然不敌山主,也相去不远。嘴上依然说道:“您这样妄动法力,只会让毒更快的入侵肺腑,对您的身体可不大好,我的城主大人……”
幻梧傲然一笑:“区区伎俩,也奈我何!”他亮出衣袖,“你这杯酒都在这里,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想玩些什么花样罢了……”
他的衣袖下方,一大片的水渍,显然不是喝酒时洒落的。
迟子辛终于变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