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想啥呢?你这都愣了半天了。”
古岩的思绪被老钱的说话声打断。
回过神来,有那么一刹那,感觉这个世界不太真实。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心旷神怡,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没事!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老钱笑了一声,说道。
“可以理解,像咱们这样的人出生在修仙世家,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这种感觉只有经历的人才会明白。”
古岩也笑了一声。回问道。
“你说,像咱们这样的人是不是不应该出生啊?”
“放他娘的屁!什么叫不应该出生?倘若你我真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早就在娘胎就已经死了。你的爹娘既然把你生了出来,就证明了你有活在这个世界的权利。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只会越想越气。做人还是要朝前看的。就像我当年,也是十岁被赶出家门。在外要了一年多的饭,每天饿了吃树叶,渴了喝脏水。呵呵,真亏我他娘还活着呀。要是没有遇到师尊的话,我恐怕早就挂了。现在!哼!家族把我捧的高高的,甚至还给我找了个漂亮媳妇。企图让我忘了他们曾经虐待过我的事实。可是我忘不了。我永远记得,他们残杀我父母时的样子。永远记得他们那跟看垃圾一样的看我的眼神。父母的大仇不得不报,只是我现在羽翼未丰,等着吧,等我有了能力。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说罢,钱博远一拳砸在地上,打出了一个不大的土坑。无形之中释放的杀气,让周围的草地冻上了一层冰霜。
古岩露出一丝苦笑。
“大哥!有你这么劝人的吗?前半段听得还算正常,怎么到了后半段直接把人往杀戮上逼呀。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劝我杀人呢?”
钱博远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抱歉了,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真是好久没有发泄一下了。”
“要发泄找自己老婆去,找我干啥呀!”
“这不是咱俩的经历类似嘛。同是天涯沦落人,有共同的语言呀!我跟其他人相处的时候总是放不开。只有在你这边才有难得的放松啊!”
古岩下意识的,向左横移了一步。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钱博远。
“我告诉你啊,我对男人没兴趣!”
“切,我对男人也没兴趣。不是你小子年纪轻轻的,一天到晚的想的啥呀都。”
古岩拍拍自己的胸脯,平复了一下的心情。
“不是我想啥!关键是你刚才的神情太像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了。他就有龙阳癖。”
钱博远提脚就准备踹了古岩一下,古岩朝后跳一步,躲过了这一脚。
“你才有龙阳癖,你全家都有龙阳癖。”
“诶!他们要有龙阳癖那还好了。我巴不得,特别希望他们有。”
就在两人在嬉笑打闹的间隙,古岩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手机,古岩焦急的朝着屋内跑去。
“等他们拜完了。让土狗来客厅一下,咱仨开个会。”
十分钟后,礼拜终于是完了。
付晓娇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却发现周围的师兄们一个个的神情自若。好像没事人一样。
连续八十一个跪起的动作,即便是在草地上那也是磕的膝盖生疼。脑袋呢,有头发挡着倒是没怎么疼。关键是腰有些受不了哇。
这就是她为什么讨厌礼拜的真正原因。
屠荀走了过来,看见她步若蹒跚如八九十岁的老太太似的,连忙上前关切道。
“师妹呀,难道你没穿护具吗?”
“护具?”
“是啊,参加礼拜是要穿护具的。要不然膝盖和腰哪受得了哇!”
说着就解开自己的上衣,露出来一副黑色的甲胄。甲胄上下一体,由内置的拉伸皮带和几块钢板组成。轻薄便利,适合隐藏。
“早…说呀!”付晓娇几乎都快哭出来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也不管草地脏不脏。
“不是,师妹呀!你心眼咋这么实呢。身为韩门弟子,身受祖师恩慧。要时时的贯彻咱们韩门的做人理念。咱们祖师他老人家,孤身一人,化名厉飞雨,独闯人,灵,仙三界。这是何等的胆识,何等的大智慧。身为其座下弟子,做事不用脑子怎么能行呢。”
屠荀蹲下来将付晓娇扶起,顺便在她的膝盖上揉了揉。说来也奇怪,膝盖被他揉过了之后,疼痛顿时减去了几分。
这个时候屠荀从钱博远那里得到要开会的通知。将付晓娇送回房间之后,这才来到客厅。
钱博远早就躺在那朱褐色的沙发上玩着手机。
大客厅之内,一共就有三个沙发。一个三人的,两个两人的。钱博远躺着的是那个最大的沙发。古岩没有跟他挤一挤的打算,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等到屠荀来自然的就坐在了最后一个没被人选中的沙发上。
“落落!启动保密模式。”
古岩话音刚落,房门紧闭,光线也变得暗淡。整个客厅升腾起一个青蓝色的防护罩把三人笼罩其内。
“现在,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一个是坏消息,另一个是更坏的消息。你们先听哪一个?”
屠荀和钱博远四目相对,不知交流着什么,最终还是屠荀开了口。
“先说第一个消息吧。”
古岩点了一下头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半个月以前,拖了那只无头蝙蝠的福。我呢,捡了个漏。把三名焚天院的弟子给带了回来。”
“活的死的?”屠荀问道。
“当然是活的,我要死的有什么用。你能不能别打岔。”
“是筑基期的?”这句话是钱博远问的。
“应该是,你们也知道。我不像你们可以用神识探查,就只能用元红外线来测量出灵力的大概浓度。不过八九不离十,也差不了多少,为了保险起见我才带了三个回来。”
“哦,那你说说你调查的结果吧。”
古岩答应了一声,打开了墙壁的电子显示屏。
大屏幕上是一个文案,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的屠荀感到头疼。
“这就是结果。”古岩对着二人说道。
“能不能简单的说明一下啊,你知道我看不懂这些玩意儿。”屠荀埋怨道。
“经过了我十五天的反复化验,根据他们三人的细胞活性进行监控。得出以下结论,焚天院能有二十名筑基期修士。绝不是用磕药流的方式提升的。而是打了一针名叫T—808的药剂。”
“T—808?那是什么玩意儿?”
古岩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有了个疑问的表情,不经咦了一声。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嗯…?哦…!也对!你们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我相信它的另外一个名字,相信二位应该耳熟能详。”
“另外的名字?”屠荀和钱博远一脸的疑惑。
“它的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敢死队药剂。”
听到这个名字,屠荀他们两个立即站了起来,都用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古岩。
“小岩子!你没看错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要为你所说的话要负责任的!”钱博远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更知道诬陷一个在修仙界成名已久的大家族是个什么下场。我…”
没等古岩把话说完,钱博远就打断了他的话茬。
“不!你不知道!诬陷一个修仙家族私通外敌。那不是死那么简单的。除了受剥皮,剐刑,脱水的惩罚之外,你死后的灵魂要受千年的火寒炼狱的炙烤,直到灵魂破散。那是种什么滋味,你根本就不懂。”
钱博远说的越来越激动,心跳的速度明显加快,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平复着自己的心神后继续说道。
“证据呢,我要看证据!”
“证据!不就在哪儿吗?”古岩指着大屏幕。
看着那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让完全看不懂的钱博远破口大骂。
“他奶奶的,这些玩意儿我能看的懂吗我!别说是我,就是大乘期的修士来了也是两眼一抹黑啊!你懂不懂什么叫证据?他娘的,这个东西跟天书似的能当做证据吗?”
古岩淡定的说道。
“当不当证据的根本就无所谓,就算能当证据你执法堂还敢把古家给封了。别说是你,就是整个修仙界,整个大陆。谁敢做?谁又能做的到?所以这种事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该管的。冷静点!冷静点!”
“不是,你叫我怎么冷静。这可是通敌呀!说不定还是资敌呀!咱们仙道盟本来就和大陆的其他势力互有摩擦。自仙凡大战以来到现在从来就没断过。修士跟武师一直互相敌视。各大修仙家族更是和霸下,大陶这个两个帝国视同水火。你现在告诉我八焰宗的五大家族之一的古家,私自跟霸下帝国串通一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很有可能让两千多年的仙凡之战将重新开启。到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这是你能负的了的责任吗?”
“行行行行行行!冷静,冷静。我也没说他私通外敌呀!逗着你玩呢。你瞎激动个啥你!以我对那帮老家伙的了解。这种蠢事他们干不出来。这个药剂八成是他们通过黑市的渠道买来的。况且,T—808经过五年的时间,早就更新换代了。据我所知,现在都发展到了T—1004了。药性更强了,副作用也更大了。T—1004作为霸下帝国的最高机密,古家那是根本没可能买得到的。”
说到这,古岩的神情不变,眼神却有一丝哀伤滑过。这个时候,屠荀这个和事佬发挥着他的作用。
“好啦!大家都冷静冷静。别管他古家到底有没有通敌,这件事,都不是我们小小的筑基修士就能管的了的。小岩子,你确定你没看错是吗?”
古岩当然没有看错,这些数据在他十岁那年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出。只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敢死队药剂的主要研发人之一。他可不想被骂的狗血淋头。
简单的思索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古岩回答道。
“当然了。我找了很多大学同学。经过反复的试验和测验。确定了这就是T—808无疑。有了它的加持焚天院那二十名筑基弟子怎么来的。就大致清楚了。T—808的药性的确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不过,从他们被打上药剂的开始。他们的寿命就只剩下三年了。”
“三年!”屠荀和钱博远两人再次看了一眼对方。眼神中带着一副吃惊和苦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