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胡为之一声大喝,只见天运子身上狩神令飞出,血色光柱冲天而起。
光柱极尽处,溢散万千锁链,垂落成网,成困杀成势。
这些锁链之形皆由狩神令散发,散发出似之前血眼魁手的气息。
“此计,不坏,但也不好,这水搅混了,鱼也不好摸了。”天运子开口,语气冰冷。
“而起,以此令就妄想束缚我,你是不是有些妄想天真了。”
天运子经脉股动,体外锁链发出咔咔的声响,似乎不堪重负,随时有崩断的可能性。
宗主胡为之神色不变,微微点头,似乎同意了他的说法。
狩神令爆发,成网成锁,漫天神链以令为核心,虽然可将他死死困在原地,但要真个捆住天运子,有些不现实。
而他要的也不是长时间困住天运子,能够困住他十几息的时间便就足够了。
胡为之看着山海龟一字之纹,眼中露出一丝精光,此纹他取之,可否?
他与守契之纹不过千丈之距,这点距离,对他而言,不过踏步一瞬的事情。
胡为之心中虽有想法,但他知晓,山海契约,他承受不住,做人贵在自知之明,他便是如此。
一息尚过,天运子脸色阴沉,体表锁链被他以力崩断数根。
“他们快要来了!胡为之,这水真浑了。”天运子抬头凝望虚无。
狩神令血芒璀璨,犹如明灯,指引着噬血的鳄鲨巨凶到来。
这时,远处孟浩持枪而行,极速撕裂虚空,化成恢宏一击,直裂天运子眉心。
天运子眼中七彩之色爆发,孟浩这一枪硬生生地被他止在了眉心三寸处。
与此同时,胡为之一指落在逆河宗上空,声如惊雷,起了咒。
“四极恶殇,魇母束智,吽魄压精,剑鬼斩神,巅牛禁法。”
其语一出,逆河宗演武大场上搬来的四极雕像顿时爆发出滔天之芒。
这些雕像本是借着宗门大比搬来压阵的,没想到此刻还有这种用途。
四极雕像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体表皲裂,里面的凶兽狰狞而出,四兽仰天长啸,黑色的迷雾将周围八极宗及逆河宗的人齐齐笼罩了进去。
只是一息,诸多弟子在那黑雾之下或身躯崩溃或痴呆作傻。
胡为之掌如翻天印,一掌拍下,四兽哀嚎,其魂被他一掌拍出,随即狠狠一拽,将四兽之魂抓上了九霄。
五指搓捏之间,四兽之魂便成了四个黑色的钉子,可以看到其尖端魂影狰狞咆哮,发出一声声不甘的嘶吼声。
八极宗的两位极首,看到胡为之如此手段,眼神中冒出深深的忌惮之色。
尤其是阳首高晗,更是想要撕裂虚空,一走了之,但虚空之外,被天运子施下禁咒,她逃不掉。
“以四兽之力,成封禁之咒,此为后手之一。”
“此法,可入眼!”
不待天运子有回话机会,胡为之一式布四钉,依次钉入天运子印堂穴,镰泉穴,神门穴,脊俞穴。
此四穴主智,精,神,法,四兽成禁,天运子躯体颤抖,如遭雷噬,一双眸子也黯淡了下去。
“天运,吾还有一法,再看可入眼。”胡为之并不给天运子恢复之机,抓裂虚空,将手伸了进去。
与此同时,第七峰之上,苏蒙身躯颤抖,体内脑海中神识翻腾,犹如江浪迭荡。
脑海之中,残片悬立,其下干枯的逆时剑,青骨,古经各自环绕沉浮,溢散出阵阵气息。
突然,他脑海剧痛,神识炸裂,一只晶莹的手臂伸了出来,其手一把抓住逆时剑,将其扯了出去。
苏蒙发出一声惨叫,差点昏厥过去,神识被人一把撕裂,这种感受并不好受。
身旁二哥木辛转头,看着苏蒙,眉头紧蹙,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眼中荡出一丝怒意。
“你们老的打架,竟然算计到了小的头顶上,真是不知羞。”
只见他一指落在苏蒙眉心,将其神识伤势稳固了下来。
九霄之上,胡为之脸上露出一丝从容不迫,淡然开口:“第三法,在你幼徒进宗时,我便布置下,借其血缘之力,蕴养逆时神锋,现在,也到了展露锋芒之际了。”
“第三法,我以逆时开锋,不知,可否取你一命。”
胡为之怅然大笑,随着他手臂拉扯出,一股时光流逝之息涌出。
但,他眉头微微一皱,逆时剑现在之威似乎有些弱了!难不成在那小子的体内蕴养有损?
逆时剑被他扯出,看着手中干枯的逆时剑,胡为之愣了一下。
“千算万算,天意难算。”天运子大笑,四钉入体,让他神庸体昏,若再由逆时剑一剑斩上一剑,或许他还真没醒过来的可能性。
孟浩枪尖炸裂,一击不成,再起二式,抬臂捏拳,这一拳,抽空了万丈气机,拳芒擦着火光,一击直抵天运子眉心之处。
天运子身躯震荡,被他这一拳捶得大吐鲜血,可以看到,天运子眼中七彩黯淡,似乎有崩溃之势。
“你这力道,还差些许,要将我神识震裂,怕是不够。”天运子大笑,又吐出一口鲜血,气息虽萎靡至极,但体内自有一口精气存,亘古难灭。
但就在这个时候,轰鸣一声大响,天幕裂开,一道幽风荡来,其内,一个巨大的骨舟缓缓驶出。
骨舟之上,坐有一道巍峨人影,身上画满了狰狞纹路,自有一股蛮荒之息荡漾。
人影缓缓站立起身,磅礴血气遮住了半边天。
“厮杀了这么久,原来在这儿。”人影开口,目光如炬,望向了溢散血芒的狩神令。
这时,又有数声轰鸣声响起,天幕被撕裂开一道又一道口子。
一个巨大身影从里面探头而出,星眸璀璨,露出嗜血之芒,最先看向了山海龟。
“此龟不凡,可为吾血食否。”他的声音响起,化作龙吟虎啸之音回荡在众人灵魂之上,如着雷噬。
“此地,血食不少,唔,还有同族的气息。”
又是一道磅礴身影从虚空中走出,四周扬起了黄沙,将他的躯体裹在了里面。
“魁祖传承,乃是吾的。”
一个泛红,腐朽的长棺从虚空内缓缓而出,气息悠久至极。
在场众人,感受着他们的气息,一个个身躯紧绷,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