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我比较好奇，‘圣宝天王’是你还是襄王啊？”
姜岐笑嘻嘻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岐点点头
“子玉，你带人去找入口吧，我和魏王殿下聊一聊。”
宋子玉不知道姜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头带人去找入口了。
“魏王殿下，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本国公力保陛下网开一面饶你性命。你要是不说，就休怪本国公无情了。”
其实姜岐也不敢做什么，他哪敢对一个王爷“上私刑”？
只要他这么做了，凌澜不重罚自己根本堵不住悠悠众口。
所以怎么做，是一个技术活。
“老虎，让人把魏王的家眷先看起来，小黑屋一个一个审。”
“是。”
姜虎可不管你什么王爷不王爷，姜岐说啥就是啥。
“姜岐！我凌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咱们哪有仇怨？”
姜岐哈哈一笑指了指凌溥
“早说早解脱，陛下仁慈，不会对手足出手的。”
“呸！”
凌溥啐了一声，想说什么但忍住了，现在他要拖拖时间，好在自己提前安排了，能多拖一会是一会。
到时候就算姜岐发现了什么，只要清理的够干净，凌澜也不能给自己降罪！
“报，温公爷说找不到入口……”
姜岐心中一沉，这凌溥要真咬死了，他一时间还真没啥好办法。
“告诉温国公，抄家伙，立刻开挖！掘地三尺！”
“是！”
“哈哈哈，姜岐，原来你也是捕风捉影，本王看你最近是狂悖的没边了！私闯亲王府邸，绑架亲王家眷，本王看你怎么解释！”
姜岐挑了挑眉，硬啊这凌溥，原先怎么没看出来。
换作以前，姜岐保不齐就怂了。
不过他此时早已非吴下阿蒙，这些小恐吓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今早两辆马车都被截住了，还挣扎什么？”
凌溥一听眼睛微瞪了一下，不过立刻恢复了愤怒
“什么马车？我怎么不知道？”
“哦~这样啊。”
姜岐随后又安排抓紧时间审问，便开始闭目养神。
他坐得住，凌溥坐不住啊。
“姜岐！你竟敢审问本王的家眷，那都是皇室中人，岂容你这外臣放肆！”
姜岐不管那些，他敢这么放肆，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他太年轻了，坐此高位心慌得很，多犯点“小错误”总是没错的，小辫子多了，凌澜也好放心。
“信国公，我家国公问水池都挖掉了，还挖么？”
“挖！反正平日里无事，今日就当锻炼了，给我挖！”
姜岐也有点慌，毕竟半天了还挖不出东西。
不会是挖错位置了吧……
“那些牲口那呢？”
宋福没有说话，姜岐立刻反应过来了
“就在那些牲口脚下，一直挖，那水池下面定然什么也没有。”
“是！”
凌溥一听，心中也是一慌。
自打凌澜登基后，他本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平日要么给元启帝祈祈福，要么在王府待着，日子倒也算清闲。
那时候的他，就盼着能早日就藩，能更加自由一些就好了。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凌溥自知也就这样了。
但直到江南不稳后，在一次祈福中，他偶然碰到了老五凌沂。
凌沂相较于以前，眉宇间多了一股戾气。
但兄弟二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周围又都是凌澜的眼线，互相点头示意后，便开始祈福。
僧人齐声诵读经文，梵音阵阵，让人沉浸其中。
这种环境下，凌沂也烦躁起来。
凌溥自然注意到了，还是忍不住问道
“老五，愁什么呢？”
凌沂撇了一眼凌溥，刚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起来。
“说呗，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有啥不能说的。”
凌溥这话说的“悲戚”，让凌沂立刻有了“认同感”。
“姜岐这贼厮！在扬州一通乱杀！”
凌溥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也是姜岐的事情啊，你着急什么？让他们头疼去呗？”
“哎呀你不懂，你……”
凌溥心中立刻开始扒拉起小算盘，凌沂怎么能和江南扯上关系呢？
突然，他想起来了！
凌沂曾经被元启帝派往南方梳理盐运，难道说……
“是太子哥哥替你背了锅啊……”
凌溥恍然大悟，如此就说的通了，为什么凌沂这么愤怒。
姜岐在扬州做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他凌溥也没有任何关系。
如今大凉是凌澜当家，他们这些“失败者”只能听后处置。
就算姜岐阴差阳错拔掉了凌沂在扬州的势力，那你凌沂不也只能认了吗？
“老五……”
“别说了！是他凌澜不义，就别怪我无情了！”
“慎言！”
凌溥瞪了凌沂一眼，周围都是凌澜的耳目，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而这一次，就是一切的开始。
在年关期间，凌沂也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凌溥。
“老四，咱们一条绳上的蚂蚱，都是先帝后裔，凭什么他凌澜做皇帝，我们就要圈禁之死？”
凌溥很犹豫，他有些消沉了，毕竟他还有家人，凌澜除了不让他出城，基本上没有亏待过他。
看着凌溥比较犹豫，凌沂也没有说什么。
“如果你愿意，下一次给父皇祈福时你就来，届时咱们共商大事！”
凌沂突然继续一字一句说道
“如果事情败露……我会拉你陪葬。”
说完后，凌沂自顾自的祈福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凌溥又惊又怕，但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以至于回到魏王府时都浑浑噩噩的。
“本王想出去转转。”
“魏王殿下请。”
守卫并没有难为凌溥，但在身后直接拦住了要和凌溥一同出去的王府护卫。
密卫司立刻出动了二十余人，在凌溥身后列队。
“殿下，请。”
凌溥有些无语，但还是算了，他主要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你们离那么近，本王还怎么溜达？”
“王爷见谅。”
密卫司的人立刻往后退了退。
但就算是如此，以凌溥的骄傲，始终觉得别扭，他就像一个犯人。
每日可以放放风，但什么也做不了，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
他凌溥就算在街边买个饼，都得密卫司点头，而且还不一定能让他买。
凌溥知道，这是彻底断绝他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若是曾经也就罢了，他任命。
但今天凌沂的声音就像魔音一般，始终萦绕在他耳边。
转变，似乎就在一瞬间。
当凌溥和凌沂再见面时，就是天雷勾地火了。
凌溥负责兵刃、凌沂则把江南的人手调到直隶，开始占山为王。
魏王府护卫足有三百人，先不说有没有铁匠出身，就算没有，学着学着简单的打铁也会了。
同时凌溥要趁着王府改造期间，悄悄开拓地道和地下空间。
凌沂自称“圣宝天王”
凌溥则自称“圣武天王”
随后就是利用机会，成功就藩。
在这之前，他们必须无时无刻的把就藩的言论宣扬出去，把凌澜逼到死角。
务必做到，只要一出什么问题，凌澜首要的解决方案就是让他们就藩！
……
“他们说什么了？”
姜岐的一句话把凌溥拉回了现实。
“回国公爷的话，魏王府的家眷都表示不知道。”
姜岐摇了摇头指着姜虎说道
“说你老实你就笨，你上点厉害的啊！把咱们的家伙都拿出来，当时在扬州，审讯的那套工具呢？都拿来，先让魏王殿下瞧瞧。”
姜虎看到了姜岐的颜色，立刻会意，没多久就拿来了那套审讯的工具。
“魏王殿下请看，这个啊，是敲脑壳的，可能会有点疼，我准备先拿这个在世子的小脑瓜上试试。”
姜岐把工具递给了姜虎，顺便打了个颜色。
姜虎会意，拿上工具就走。
“姜岐！！！你放过他们！！！”
没一会，一道小孩尖利的叫声传来，随后就是哭声，然后戛然而止。
“姜岐！！！我杀了你！！！！”
凌溥已经彻底疯狂，姜岐居然这么狠！！！
没一会，姜虎拎着带血的工具回来了。
“魏王殿下请看，这个是夹手指的，十指连心哪，不知道王府哪位主子能挨得住，老虎。”
“是！”
姜虎拿着工具又走了
“别走！别走！”
姜虎没有姜岐的命令可根本不听你的。
没一会，尖锐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说！我说！！！”
凌溥终于绷不住了。
而另一边，姜岐也松了口气。
“你把那人叫回来，我就说！”
姜岐一听还讲价钱？
“是吗？”
看着姜岐根本没有叫人的意思，凌溥立刻张口，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了地道的入口。
姜岐立刻让人把信息带给宋子玉。
“姜岐，把你的手下叫回来！我都说了！”
“不行。”
姜岐摇摇头
“记得我一开始问你的问题吗？你是什么‘天王’？”
看着姜岐的微笑，凌溥如同筛糠。
太可怕了，这人简直就是魔鬼！
“不光是这个，还要把襄王殿下如何与殿下商量的，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襄王下一步想做什么，都要说清楚，否则，你会看着王府家眷，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
姜岐平静的说完这段话，心里也在赌。
至于之前那些惨叫啊啥的，基本上都是让姜虎杀猪再配合上人声。
也就是离得远、也就是凌溥养了一堆牲口。
如今看来，是以假乱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