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河最深处。
一只虚幻的巨大黑绿色竖瞳正看向这边，目光淡漠，高高在上。
不过胡牧却察觉到其中一闪而逝的贪婪之色。
“母河意志？不对。”
胡牧眉头微挑。
察觉了不对劲一丝地方。
下意识直接动用真实之眼。
这是他突破到真灵级后，第一次动用真实之眼。
作为领悟唯我大道的产物。
真实之眼与虚妄身的上限自然也是极高。
直至此刻，胡牧才能彻底动用真实之眼的威能。
嗡嗡！
识海中，唯我道果绽放淡淡光芒。
一缕缕凝练程度远超之前不知多少倍的真灵之光从道果涌出，汇入双眼。
下一瞬。
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在胡牧双眸中荡漾。
通天般的两束光柱从眼中迸发。
一时间。
那颗竖眼开始变得模糊，虚幻，最后透明。
露出一个漆黑的空间。
在空间中心。
一件巨大漆黑的棺椁横放在中央。
棺盖不知什么原因，并未关紧，而是打开了一角。
胡牧目光在落到上面的瞬间。
瞳孔骤然一缩，饶是他此刻的心境，也不由产生一些震动。
只见淡淡的绿色光芒从棺椁中溢散而出。
对于这个东西。
胡牧自然认得。
那正是母河。
这母河的源头竟然是来自一个漆黑棺椁中。
那里面有什么？
想到这里。
胡牧凝聚目光看去。
这两千年的时间，胡牧野曾经寻到过一些除了王母所在的瑶池之外，其余真灵级存在留下的道场。
只是虽然有记载，但也只是简单描述了母河意志复苏的事情。
并未提到这一口黑棺。
漆黑棺椁本身有一种极强的隔绝之力，可以屏蔽一切查看与感知。
但是在胡牧全力动用真实之眼的情况，其中场景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见一位豆蔻年华，身穿暗淡翠绿长裙的女孩躺在一个漆黑棺椁之中。
女孩面容精致，如同一个最上等的瓷娃娃，此刻却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如同正在沉睡。
而那些淡绿河水则是从其腹部一个巨大伤口中流淌而出。
母河竟然只是对方血液所化。
察觉到这一点，胡牧脸色微变。
忽然。
而那女孩像是察觉到了胡牧的目光，眼皮颤抖了两下，似乎要有醒来的趋势。
同一时间。
有一种浓烈的死亡危机如同黑云压顶笼罩而来。
发觉这点，胡牧不得不收回目光。
他有预感，若是让对方醒来，自己必死。
不过即便收回目光，对方也在慢慢苏醒。
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
这点从四周那又增强了几分的恶意便能知晓。
胡牧此刻脸色很难看。
他站起了身子。
一步踏出。
直接来到了母河之中。
而掌心界则是飞速缩小，进入了他的手心中。
此刻，他站立母河之中。
周围淡绿河水被无形之力隔离在外。
来不及耽搁。
“猩红！”
心念一动。
唰！
血红光幕浮现眼前。
姓名：胡牧
年龄：两千四百二十一岁
状态：异常（被母河意志锁定中，无法消除。）
修为：真灵级
体质：未知
精神：未知
功法：魔诀第四层
天赋：真实之眼，虚妄身，掌心界……
强化点：600单位
面板与之前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明显的一点便是，此刻的体质与精神的属性已经无法显示而出。
胡牧目光落在状态一栏，看着那异常的字样。
心中一动。
意念触碰。
与之前不同，这次猩红面板反馈的信息竟然无法利用强化点强行消除。
这还是第一次有面板做不到的事情。
真灵级虽然强大，但是说到底，还身处母河之中。
除非前往未知虚空。
才有可能摆脱母河的意志锁定。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尤其是在母河枯竭需要吞噬真灵级用来缓解的情况下，他若是那么做。
肯定会让那道人影最快程度的苏醒。
感受周身那种无处不在的恶意。
胡牧的眸光暗沉。
看向了最后的强化点。
600单位强化点。
之所以用单位来划分，是因为强化点数字看着太长，在胡牧意念之下做出了改变。
每一个单位便是一亿的强化点。
换算下来，便是足足600亿强化点，至于其中的零头，便被胡牧直接忽略过去。
“这么多应该足够了。”
胡牧思绪至此。
目光直接落在了魔诀之上。
“猩红，消耗强化点，推演提升魔诀第五层！”
这便是他的想法，自己做不到，那就利用强化点推演。
值得一说的是，真灵级并不像之前那般，有初，中，后，巅峰之分。
嗡！
在他话音落下。
整个面板微微震动。
无数强化点化作猩红光柱冲进了魔诀一栏。
不过胡牧的目光却并未看向面板。
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眉心位置。
那里，有一道耀眼的血红光芒悬浮。
正是猩红面板的本体。
如今，他已经可以彻底看清猩红本身。
血红的光芒如同一道亘古永恒的光芒，又有一种超脱一切的气息。
这种感觉。
和之前看到的那道身影有些相同。
不过与其相比，这红光给他感觉更加强大纯粹。
此刻，伴随强化点的消耗。
猩红光束绽放光芒，大量关于魔诀第五层的信息涌入胡牧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
胡牧睁开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
眼前猩红面板轰然一震。
所有的字迹扭曲，崩塌，化作一团红光，没入识海道果之内。
轰！！！
如同开天辟地，混沌初开。
原本一动不动的唯我道果轰然一震。
下一刻。
胡牧猛然抬头。
只见在母河之上，漆黑的虚空深处。
有一座宛如山岳的巨大青铜门迅速凝聚而出。
青铜门上面锈迹斑驳，像是经过无尽岁月的洗礼。
一缕缕猩红光芒从巨门缝隙中透露而出，给青铜巨门染上一种淡淡血色光芒。
“原来如此。”
面对这种情况，胡牧没有半分慌张，反而眼中露出一抹明悟。
就在刚才，在魔诀第五层推演完毕，他似乎满足某种条件。
面板发生异变，同时还有一道信息出现。
那是有关于猩红面板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