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之上。
两道光影极速驶过,一前一后来到冰窟中。
来人亦是一男一女。
女的清冷出尘,男的亦是潇洒俊朗。
二人一进洞口,神色皆是一紧。
只因原本静坐在里面的一男一女,此刻竟然都倒在了地上。
女修侧目一扫。
触及几十丈高的壁面。
“是谁!”
一记威喝,女修身上随即荡开一阵威压。
灵波涤荡,整座冰窟也随之一晃。
只见冰壁里,三枚淡蓝色的冰晶之心,现在只剩下两枚!
“师叔息怒,当务之急,是找回冰晶之心。”
男修眉眼低垂,躬身提议道。
女修半仰着头,眼眸半眯,低语着:
“先是出现化神妖修,引我离开,现下又出现盗宝之人,必是早有预谋。”
她看向男修,眼底的杀意陡然浮现。
“谷槐,你亲自带人将云宫各处一一排查,那头化神妖修已经出了云宫,盗宝之人或许还未离开。”
“必要时,云宫之外也不要放过!”
……
雪岭。
水箔之听到青年说到外来修士,不禁联想到日前收到的传信。
传信内容正是,留意外来修士。
信息是云宫传来的,他自是万分谨慎。
能得到云宫通缉的修士,修为极可能在元婴期以上。
整个雪岭,连个元婴修士都找不到。
若这外来之人真是元婴修士,这可如何是好!
只希望这人不是云宫要找的人,不然……
以防万一,还是得做好准备。
青年看着自家真人,脸色不停变换神色,也不知自己哪里犯了他的忌讳。
心里一阵后怕。
突然,灵波乍起,面前人影随即一空。
几里外。
蓝田回到家中,正和祖父讲述近日经历的事。
却忽然被祖父伸手制止,他皱了皱眉:
【祖父?】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安慰道:
【没事。】
随后望向屋外:
“箔之道友既然来了,就进来一叙吧。”
“多谢玉和道友体谅,在下就不客气了。”
声量由远及近,眨眼间,人就到了二人面前。
“这不是蓝田么?不是随大部队雪猎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水箔之本是随口一问,就问到了此行的关键之处,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蓝田闻言,低下了头。
蓝玉和流面露悲伤。
“参与雪猎的众人,怕是已经全军覆没。”
“犬子亦在其中,蓝田幸得有心人搭救,这才捡回一条命。”
水箔之听完,有一丝惊讶。
“蓝世侄,筑基后期,加上五六名同阶修士,竟然还会出这样的事!”
因为雪岭离云宫最近,出现高阶妖兽的事例很少。
雪猎虽有伤亡,却不至于折损如此严重。
说来也奇怪,今日听闻的奇异事件,一件接着一件。
结合前因后果。
蓝田遇袭的时间段,跟云宫发生异动的日期过于接近,且都发生在云宫的范围内。
这两者,莫不是有什么联系?
不过这些,都可以先放一放。
目前最主要的,是探明雪岭是否有高阶修士停留。
“道友节哀,话说回来,云宫最近似乎发生了一件了大事,道友可知晓?”
蓝玉和点点头:
“道友说的,可是云宫在四处排查外来修士一事?”
在极北之地,云宫是奉若神明的存在。
各岭修士不敢,也没有能力做出挑衅云宫的事。
唯有外来修士,才会将矛头直指云宫,企图得到极北之地修炼的至高法门。
“没错。”
水箔之变得严肃起来:
“今日,水泊居就来了这样一名外来修士。”
“出手极为阔绰,还讨要云宫地图,虽说不确定是不是从外面来的,但绝不是雪岭中人。”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为着云宫那边考虑,你我身为雪岭唯二的金丹修士,理应将事情探明清楚才对。”
“不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云宫怪责下来,你我难逃罪责。”
“这……”
蓝田望了望祖父,眼神犹豫。
蓝玉和会意,开口道:
“箔之道友不必心焦,道友所说的那人,正是救助蓝田的修士。”
“再说,怎么会有人开罪了云宫之后,还明目张胆的购置云宫的地图呢。”
“的确如此,若不是白前辈相救,晚辈恐怕也不能幸免,白前辈想要购置一些典籍,晚辈才将其引至水泊居的。”
蓝田壮着胆子,在两名金丹真人面前开口。
水箔之的目光,在蓝氏祖孙二人脸上来回扫视。
仔细回想间,自己的人似乎说过,那人除了购置云宫地图,还购置了一些轶事要闻方面的典籍。
最终,他相信了蓝氏祖孙的这番言论。
“既然是对我蓝氏有恩的人,自当前往拜会,不知箔之道友可愿意同行?”
水箔之和蓝玉和视线交接,眼底各有深意。
另一头。
木屋内。
白雨宁睁开双眼,眼角划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虽说买下的几十部典籍中,没有离开极北之地的详细说明,周围的势力分布记载也不多。
但据典籍记载。
最近一处的小鹿岭,是万里之内,人数最多、修士齐聚之地。
鱼龙混杂,浑水摸鱼,打听消息再好不过。
天还未亮,白雨宁便启程离开了雪岭。
以至于,次日前来拜会的水箔之和蓝玉和,白跑了一趟。
小鹿岭。
“真是奇怪?近日来,小鹿岭的排查竟如此严密。”
“往日里,小鹿岭都没有排查,近日不光加大了排查力度,据说就连元婴真君都出动了,莫不是发生了大事?”
“谁说不是呢,能出动元婴修士进行搜查,定是有人冒犯了云宫。”
“唉,可苦了我们这些低阶修士……”
小鹿岭城外。
修士排成的队伍,拉的老远。
白雨宁身在其中,听着周围修士议论纷纷,心里升起几分不解。
云宫有化神修士坐镇,居然还让双头蛇跑了。
看来双头蛇实力真不赖,只是他现在会在哪?
“站住!”
一声高喝,立即拉回了白雨宁的思绪。
一抬头。
半空中,一老一少两名男修正在对峙。
老的自然是云宫派遣盘查的元婴修士。
而那名青年男子,竟敢无视真君,直接入城,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白雨宁虽然没见过青年男修,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说怪,也是真怪。
众人望向半空的同时,青年男修正好侧头从他们身上扫过。
就这么一瞬。
白雨宁感觉他是冲自己来的,这种感觉毛毛的,说害怕又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