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诧异的怔怔注视。
眼前的男人眉目俊秀,透着痞气散漫的贵气。
她下意识看向司珩,见他仍旧冷清并不打算回应,于是搭上傅砚川的手心,嘴角上扬。
两人滑进了舞池,互相搭配较为默契。
这在司鸢意料之外,本还想借着司珩跟沈伊跳舞的时间找机会跟傅砚川接触。
现在看来,纯粹是她在自作多情。
估计是沈伊有了沈家大小姐的头衔,符合傅砚川联姻对象的要求,于是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忽然司珩揽上司鸢的腰,把她的手放在他肩膀,顺着优雅的音乐开始跳华尔兹。
而一旁的沈伊步伐灵动,雪纱裙摆随动作轻轻摇动,显得婀娜多姿。
忽然她睨了眼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外边的许心艾。
“傅少,那个是你带来的女伴吗。”
“不用管,她没你重要。”
傅砚川扬起笑容,不动声色的将放在她腰际的手往后退,根本没贴到。
自以为得到他青睐的沈伊开始大胆试探。
“你和鸢鸢姐关系应该很好吧。”
“玩过而已,但不至于熟到那程度。”
他简单给出答案,引人遐想。
“鸢鸢姐为人还是很好的,就是有时候摸不准她的脾性。”
“而且她有隐藏的暴力倾向,之前在学校还持刀逼迫我转学。”
沈伊摆出受害者的可怜样子,眼里充斥氤氲雾气。
“哦,是吗?”傅砚川挑眉。
沈伊见好就收,随便再说几句匆匆结尾。
“是,而且鸢鸢姐最近整天都不来上课,也不知道在家做什么。”
“对了,我明天要去给哥哥买礼物,你能……”
“不能。”傅砚川若有所思拒绝。
沈伊有些尴尬,低头遮掩住不满的情绪。
“怎么有一股浓烈的茶味,你闻到了吗。”他唇角浮现抹轻笑。
沈伊后知后觉,神情变得有些难看,“你什么意思?”
他笑意似有若无,注视她的眼神透出无可忽视的薄凉。
“宝澜的绿茶调香水,我应该没说错吧。”
他点到为止,并未挑破。
而此时金伊心下警惕起来,已然有了分寸。
身侧,他们这段对话一个字都没少全被司鸢听了去。
她倒是有些意外,完全没想到傅砚川是为了嘲讽金伊而主动邀请她跳舞。
司珩不满的掐上她的腰,修长的手指勾住那片布料轻抚着,“专心些。”
她收回目光,身体向前倾和司珩贴上去。
这细小的举动明显取悦到了他。
“你不是想养狗吗,待会儿回家前我带你去宠物店看看?”
司鸢从小就很想养一只乖巧可爱的博美。
可惜的是父母对动物的毛发过敏,所以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可如今再提及,所有的关注点都在去世的父亲和不知所踪的母亲身上。
瞬间那股无名怒火还有仇恨迸发而出。
“不想养。”司鸢淡漠的拒绝。
男人眸色变得晦涩,瞬间空气凝固起来。
他揉了揉她的头,温柔疏倦,“也是,养你一个就足够了。”
灯光倏然变得朦胧昏暗,身旁的几对男女快速完成了交换舞伴的动作。
司鸢下意识偏头望向傅砚川,他也恰好与她对视上。
可立马下颚就被司珩给挑起扳了回来。
“别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看我。”他强硬的命令。
司鸢饶有深意扬唇,灵活挣脱司珩的手掌迅速转圈准确投进了傅砚川的怀抱。
前后也就三秒的事。
几缕发丝飘起轻拂过他的脸,带来阵阵清香。
傅砚川环着司鸢柔软的腰身,霸道的将她往他胸膛按,距离霎时缩短。
“几日不见,你胆子又变大了。”
他低头与她亲昵,喉间响起轻笑。
司鸢眉眼弯弯,勾着丝丝笑意,夹杂柔媚,“这么多天不见,想我了吗?”
傅砚川对于她类似调情的话有些始料未及。
他盯着她嫣红的唇瓣,喉结微动,“别在这种场合上撩人。”
他忍不住。
她无奈眨眼,“我只是正常寒暄一下罢了,别乱想。”
此刻,被傅砚川甩出的沈伊原本还很气恼,可当仰头看清眼前的清俊男人,那颗心抑制不住的在猛跳。
“司珩哥哥……”她唤了声,缠绵悱恻。
司珩沉默不语,深沉眼底酝酿着危险,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上前伸出长臂欲将司鸢扯回来,可被傅砚川抱着轻松躲过。
“司总,正常交换舞伴而已,心别这么狭隘,要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
傅砚川玩味一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玩世不恭的矜贵气息。
司鸢抿唇低头,在这样的场合下不透露任何立场和信息才最保险。
而沈伊已经气得不行,凭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喜欢围着司鸢?
她势必要将司鸢身边的人都抢过来。
让司鸢后悔痛哭!
二楼房间。
气度深沉儒雅的男人穿一身蓝灰色西装,寸寸裁剪恰到好处,裹住一线窄腰。
他修长双腿漫不经心交叠坐在那儿,饶是不言不语都气势颇足。
“没想到这场宴会这么精彩。”
他注视着前方的电子大屏幕监控,嗓音低沉磁性,富有无限魅力。
助理小声询问,“老板,要不要下去推波助澜?”
沈奕琛目光温润,指尖敲了下手中的玻璃酒杯,“不必,看戏就好。”
这场宴会看似举行成功,实则每个人暗含心思。
觥筹交错间有人愉快谈生意合作,有人暗潮涌动闹得很不愉快。
后花园。
司鸢被司珩握住手腕强硬的抵在角落的墙壁上。
他眼里泛起猩红,那张冷清的面具被彻底撕毁。
“我自认给过你机会了,可你为何总是逼我。”
司鸢冷漠睨他。
“那你又为什么不从自身找问题?”
“如果不是你先闹得我家破人亡,甚至拿我妈威胁我,你觉得我会这样折腾下去吗。”
从一开始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注定没有哪方会取得胜利。
两个人都会遍体鳞伤。
可尽管如此,还是要互相伤害纠缠下去,直到当中有一人妥协。
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她。
因为司珩的感情更深。
他爱她。
无法忍受没有她的日子。
“鸢鸢,你真狠心。”司珩挫败的掐住她的下巴,凌乱的头发带着颓废感。
这种被伤害却无可奈何的滋味好像难受极了。
可司鸢何尝不心痛。
原本以为自己对司珩只抱有恨。
可终究是自欺欺人,因爱生恨才是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