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鸢下意识后退,他掌心摁住她腰肢,背部抵上冰凉的墙,退无可退。
灼热的吻侵袭,击得她没有半分还手能力,被击溃得又酥又麻。
偏生她不喜欢被束缚。
再加上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司鸢也感到几分困惑和不悦。
他将她抱回隔壁卧室,边走边一路亲吻。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衣扣,娴熟快速的解开,温热的触感带着滚烫燃意。
“停下,先把话说清楚!”
司鸢及时阻止,手握住他的。
可他好似没听见,缓缓与她十指相扣,霸道强硬的将她抱起放在梳妆台上。
微晃的桌面,那些瓷器瓶罐互相碰撞发出声响。
司鸢被迫仰头接受他的动作,心头泛起的波涛怒意越涌越大。
顺手一推,东西掉落在地,液体和玻璃碎片溅开。
随着巨大的声响,司珩倏地停下。
他阴沉晦暗的目光落在地板,除开化妆品残骸,还有淡淡的血迹。
“你是疯了吗,为何突如其来的朝我发脾气?”
她将松散开的衣服合拢。
但被咬破的嘴角,以及脖颈上的痕迹,都意味着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司珩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怀中这方寸之间,俯身盯着。
“上回你说和温时祁只是半路上遇到的,到底有没有撒谎。”
对上他冷戾探究的视线,司鸢没来由的一愣。
也就是刹那,他捕捉到了不对劲。
于是乎更加确定那几张照片的真实性。
尽管如此他还在等司鸢的回答。
如果能辩解得合理。
他也信。
司鸢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的事,今天竟会被扯出来。
那次在温泉的确逾矩,恍惚中记起她确实是亲吻了温时祁一下。
如若被拍到了这张,绝对解释不清。
司珩见原本还嚣张的她此刻耷拉脑袋,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了。
他胸腔里的火苗猛地蹿起,这颗破碎不堪的心也快要燃烧殆尽,慢慢的失了温度。
他抚上司鸢的后背,轻柔的划过,从喉间响起声不明的轻笑。
“我知道你不爱我,可往后只要不放你出去,你就没有接触他人的机会。”
这句话也是在对他自己说。
既然已经走到这步,那就不要再心软。
既然她已恨他入骨,那就继续下去。
得不到心,就困住她的人。
她抬眸望去,司珩脸上的神色平淡从容。
他所有的情绪未达眼底,隐藏得极深,根本猜不透。
空气中弥漫的腥味越来越重。
他收回手,转身离开卧室,洁白的瓷砖地晕染出血花。
他受伤了?
司鸢连忙从梳妆台下来,不慎细小的玻璃渣穿过鞋底刺入脚心。
疼的她皱眉,下意识弯腰蹲下。
下秒就被一双温热有力的手臂抱起。
男人将她放在床上,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消毒处理伤口。
“你受伤了,先给你弄。”
“不必。”他淡淡拒绝,还带着未消散的怒气。
镊子攥住碎片扯出后,司珩从口袋掏出颗奶糖塞进她手心。
“吃了。”
尽管语气生硬,可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对她的关切。
在他心里,司鸢无条件永远是首位。
她心底的湖泛起涟漪。
把包装袋撕开,将糖递至嘴边,纠结复杂。
“不要对我这么好。”
这句话司鸢是认真的。
每个人都向往明亮的光源,抵抗不住温柔,很容易就会陷入进去。
可凡事要有前提。
家族的没落、父亲的死亡以及不知去向的母亲。
一件件的事情横在了她和司珩中间,无法逾越。
今晚月色凉薄如水。
阳台。
司鸢坐在秋千椅上,双腿晃着,空荡荡的仿佛缺少了什么。
微风轻拂,带着阵阵湿意。
再挑眼望去,周围环山的景色让她感到陌生。
连同带着司珩也是。
她越发看不懂他了。
忽然肩膀被批上件外套,驱赶寒冷带来暖意。
司鸢回头。
男人低腰挨在她耳鬓厮磨,“鸢鸢,明日想跟我出门吗。”
她简单的应付了句,“身体不舒服。”
看得出他在故意试探。
堪堪不过两天,她还能忍。
深夜。
司珩动作轻柔的推开房门。
床上的人睡姿肆意,被子踢到了一旁。
他细心地往上扯了扯,将四角掖好。
不知凝视了多久,他轻声说。
“我爱你,永远,一辈子。”
黑暗中。
司鸢缓缓睁开眼,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半分困意。
“再好的鲜花都会枯萎,再绿的树叶都会凋零。”
“雪川会融化,沙漠会变成绿洲,你告诉我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你说永远,永远有多远,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早了?”
司珩将下巴搁置在她脖颈,灼热的气息,伴随着黯哑低沉的嗓音,徐徐流淌。
“鸢鸢,你对我没感情,所以不会懂其中滋味。”
他整个人淹没在卧室的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如同瞬息融合进地狱深渊,阳光都照不进的黑暗。
*
晚八点。
宴会开始。
头顶是盏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的白织灯光,将整个大厅衬托得宛若白昼。
朦胧光晕洒落在司鸢侧脸上,皮肤显得更加的细腻白皙。
她挽着司珩缓缓走进。
一身纯洁的雪白束腰搭配纯黑晚礼服。
而他是白衬衫黑西装外套。
看起来相得益彰。
实则如同最后一抹挣脱不了黑暗的白色。
恍若那深邃的黑色正静静的凝视,看着那道白色无力的挣扎。
等待吞噬、占有它的最后时机。
本来她是不打算来的,可司珩偏生找了各种理由将她哄来,似乎想借着这次机会来试探。
果不其然。
这场上流社会的宴会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快速扫了一圈,从中她看到了温时祁和傅砚川。
温时祁正在和别人交谈,唇边带着温润笑容。
他独自一人,别说女伴,就连挡酒的助理也没带。
反观傅砚川,旁边站着个熟悉的娇俏身影。
仔细瞧上一眼,是许心艾。
司珩抚上她腰的手掐了掐,低眉浅笑。
“鸢鸢,好好看看,他身边从不缺女人。”
司鸢的心猛然一沉,胸口陡然升起莫名的烦闷。
将赌注都压在傅砚川身上果然不靠谱。
他到底是一下钓着好几个,还是说不知道她最近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