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男人伫立在落地窗,身姿挺拔修长,俊美又棱角分明的脸庞完美的叫人心神驰往。
他指间夹着根烟,燃起的细细烟雾遮着了那双狭长幽暗的眸子,裹挟着危险与躁戾。
跪在他身后的男人满脸惶恐,说话都在打哆嗦。
“傅少,虽然您交代我的事情没办成,但我把人给挖过来了,往后绝对大有用处。”
“是吗?那我还得感谢你了。”傅砚川淡淡勾唇,转过身逐步靠近他。
将还在闪烁着火光的烟头摁在他手背上。
力度较狠,很快就能闻到一缕皮肉烧焦的气味。
男人受不得半点痛意,正要叫出声时,冰凉的机械口堵进他嘴里,瞬间害怕的给咽了回去。
傅砚川单手握着枪柄,眉眼笼上阴沉,眼底冰冷刺骨。
“想活命就给我憋着,敢出声吵醒她试试。”
他拼命隐忍,为了求生而放弃尊严磕头。
桌上的电脑响起窸窣的动静。
傅砚川瞥了眼,监控画面里显示的女人已经醒来,正迷茫的环顾四周。
“半分钟内迅速把人带走。”
傅砚川淡漠吩咐门口站着的助理,将脏了的枪也丢进他怀里。
跪在地上的男人劫后余生,抬起僵硬的手臂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傅砚川见此轻笑,懒散的倚靠着书桌边沿。
“不过是一把玩具枪而已,没想到周总还当真了。”
男人动作一顿,目光落在那把做工逼真的手枪上。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难怪傅砚川会放他走,完全抓不到任何把柄可以反击。
意味着永远都只能被迫做他的傀儡。
人从后门被悄悄带走。
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一样。
房间。
司鸢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缓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事。
回忆中司珩最后那冷戾的眼神留在脑里挥之不去。
可怕到了极点。
她知道司珩不会善罢甘休。
万一再被抓住绝对会被他当场撕碎。
所以还是决定暂时在傅砚川这棵大树下躲避。
轻缓的敲门声响起,低沉的声线传入耳畔。
“鸢鸢,醒来了吗?”
司鸢掀开被子去开门。
身着浅色休闲装的傅砚川收敛了平日里的几分痞气,看起来干净清爽。
他自然的揉了揉她柔顺的发丝,显得亲昵又不过于逾矩。
“早安。”
“往后暂且你就先住在我这,如果想搬出去也可以随时和我说。”
说起来现在和傅砚川相处还挺舒服的。
他考虑很周全,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如果祖上和傅家不是想看两相厌的冤家,可能她和他早就是好朋友了。
用完早餐后傅砚川要去公司,顺路载司鸢去了学校。
她有些担忧。
不知道司珩会不会派人堵在那将她给绑回去。
傅砚川嘴角带笑,探过身帮她解开安全带。
“放心,我派了眼线和保镖暗中护你,一有紧急情况他们会及时报告给我。”
话落,随着安全带滑落松开,他与她四目相对。
他长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看人时即便没什么感情也像是在勾引。
若他稍微正色,那双眼睛就显得异常深情,给人一种被他深爱的错觉。
“既然你选择了我,那我就定会护你周全。”
司鸢支着下颚,佯装含情脉脉地凝望他,“那小女子不得以身相许?”
“乐意至极,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傅砚川眼里漾着灼热的笑,忽而用手拨弄着司鸢稍稍散乱的发,顺着摸到她敏感的耳垂。
“一看就是情场老手了。”
司鸢微微侧头躲避,打开车门走下,站在窗外朝他挥挥手。
傅砚川唇边勾起弧度,回应了句,“晚上见。”
*
司鸢踩着铃来到教室。
第一节课是温时祁的。
所有的位置几乎都被占光,除开本班的,还有许多外班的人来旁听。
不过就不知道是为了学习,还是为了一睹温时祁那张出众的脸。
搜寻一圈,她终于发现角落还有个位置,于是坐下。
温时祁今日戴了一副银丝边眼镜,身上有种松石般儒雅的气质。
那双温润的眼被镜片一遮挡,尽显禁欲气息。
偏生他双唇生的颜色红润,配上白皙的肤色,又带有几分无意的撩拨。
再加之他缓慢的语调,富有磁性的音色,充满荷尔蒙的停顿。
每一样都让人不得不直面他,并深陷于此。
在场听课的学生一半女生一半男生,侧面印证了温时祁的外貌以及人格魅力是有多强。
可司鸢见过他斯文皮囊下是有多邪肆。
脱了那件白衬衫便堕落到恶魔。
只有亲身体会感受才懂得什么叫做反转刺激。
下课后司鸢借着要解决学术问题的由头,跟着温时祁来到办公室。
他眼角荡漾着柔软的春风,抬手解开领口两粒扣子。
“怎么,又想来我这讨杯茶喝?”
司鸢摇头,挨着坐在他身侧,规矩的轻声开口。
“今天中午有时间吗,我请老师吃顿饭。”
温时祁仍旧含笑,似乎不感到意外,“谈公事还是私事?”
“我不太明白在老师那该如何划分,总之是对你我都舒畅的事。”
回答完司鸢忽然觉得不对劲,脸上浮起薄薄的绯红,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温时祁低眸看了眼腕表,“我待会儿还有一节课。”
“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在我办公室待会儿,等我。”
司鸢眉眼弯起弧度,点头应下,“好。”
看出她神态略显疲惫,他转动钢笔的修长手指一顿,“你要是困的话,可以在我休息室躺下。”
她心下一愣,笑意盈盈,“知道了,温老师可真是个关心学生的好老师。”
“今年的教学评价我会写千字夸赞你的话。”
温时祁笑了,站起来,用钢笔很轻地敲了下她的头,“行,少一个字我都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