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司鸢挣扎着。
在喝醉酒的情况下情绪就难以控制,甚至一度地不理智。
他迟迟不松开,她直接低头咬住他的手腕。
暗淡的光线映出男人如刀雕刻般的轮廓,他眼底的阴霾越发沉重。
“鸢鸢,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司鸢停下动作,缓缓抬头望去,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看得有些模糊。
可他身上那股味道是她极其厌恶的。
她用尽力气推开,“不喜欢你,离远点!”
司珩带着戾气地逼近,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再说一遍。”
一旁跟随的助理见此情况及时开口制止。
“总裁,事出有因,小姐是喝醉了认不清人才说错话,有什么事回去再商量可好?”
司鸢双腿逐渐发软,他收敛住情绪,伸出长臂将她重新搂住。
他冷若冰霜的目光落在玩味旁观的傅砚川身上。
“虽然我们是朋友,但这次的事我不可能不计较。”司珩语气极浅,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傅砚川并不慌,感受到指尖还残留着那抹温度,他唇角缓缓上扬,“无所谓。”
简短的三个字,代表着两人即将要从合作伙伴的朋友身份,转变成排斥竞争的敌人关系。
而导火索,仅仅是因为她?
被迫按压在他怀抱的司鸢微微睁开眼,攥住衣摆的手一紧。
忽然整个人被打横直抱,司鸢立马闭上眸。
下秒被放到松软的座椅上,在狭窄的车厢内,强烈的不安和压抑冲击而来。
她只能装作彻底喝醉了,借此躲过这一劫。
男人修长的手指拨动着她发丝,俊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鸢鸢,别装了。你应该很清楚欺骗我的后果是什么。”
司鸢心底一阵发寒,快速权衡利弊。
如果继续睡的话司珩可能会更生气。
但如果就这么清醒过来,他肯定就知道她是在故意装醉。
司珩没再继续言语,他看着窗外淡淡闪烁的灯影沉默。
只是他弯曲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敲打着腿,代表耐心即将耗尽。
装与不装都会被惩罚,与其如此,不如另辟蹊径。
“呕……”司鸢睁开眼干呕起来。
司珩侧目望去。
她正难受地皱眉,扒拉着车窗想吐。
他迅速开车门绕到另一边,将她从车内拎出来。
看似想吐,实则司鸢根本没有任何不舒服,只好跑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假意呕吐。
而有洁癖的司珩在远处观望。
她想天色这么黑,他应该看不出来吧。
几分钟后。
司珩迈着步子走过来,一把禁锢住司鸢手腕,她便浑浑噩噩地顺势瘫软趴在他胸膛。
他看向她泛红的脸,抱着她重新回到车内。
司珩吃软不吃硬,在这点上司鸢非常懂得应该怎么示弱讨好。
“水……”她细声喃喃。
他随手从身旁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来。
司鸢摇摇晃晃身子前倾,忽然重心不稳,往身侧倒。
他接住了司鸢,她再次撞进他胸膛,趴在了他的怀里。
她满面通红,微喘着,有些口干舌燥地舔唇,眼神朦胧迷离。
长发缠绕在司珩指尖,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胸膛。
再加之身上穿的黑色短裙,暴露在空气中的修长双腿更显白皙。
司珩微微眯眸,深不可测的视线垂落于她的双唇上辗转。
她对上他的视线,将水还至他,“渴。”
“娇气。”他清隽的嗓音溢出,隐约带着丝丝笑意。
修长的手指拧开瓶盖送到司鸢嘴边,她仰头喝下几口。
喝得太快太急,导致一些水顺着嘴角滑落,弄到了他的裤子上。
司鸢撑起身子,醉意朦胧地扬起笑容,指着那处水渍,“湿了,要不要我帮忙擦擦。”
他视线微深,挑眉往后靠。
司鸢不悦地往他怀中往前爬了两步,膝盖不经意间顶到。
他及时按住她的腿,制止了这莽撞又危险的行为。
“坐好。”司珩拎着她坐直身子。
可下秒她就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倒。
一般前面有人在开车司珩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于是司鸢想着再循环来个两次就点到为止。
不然将他真惹急了,后果她也承受不起。
可没想到,他忽然搂住了司鸢的腰,而且还不安分地开始往上流连!
她瞬间慌了。
头顶落下他一声低沉揶揄的浅笑,“喝醉酒了倒还挺可爱的。”
司珩瞥了眼对面那条街还倚靠在车身抽烟的男人,他收敛起笑容,放在她腰上的手惩罚性地掐了一把。
“如果要是我没及时赶到,是不是你就会对别的男人做这些事了,嗯?”
司鸢故作听不懂地攀住他脖颈,自顾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闭眼睡下。
司珩拨弄着她柔顺的长发玩了会儿,随后吩咐驾驶位的助理,“开车。”
司鸢清楚地知道这场惩罚还没结束,顶多就是消了些他的怒火。
当回到卧室,她立马将房门给反锁上。
甚至怕他拿钥匙打开,特意用上了之前买的铁栓门锁。
不过很出人意料的,他没再打扰,一度安静到反常。
司鸢也没管那么多,疲惫感席卷,躺在床上直接睡觉。
*
第二天。
司鸢发现别墅已空无一人。
这倒是乐得清闲自在,如果以后就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
望了眼时间,已经八点,温时祁那堂史学理论课早就开始了。
司鸢仍旧不紧不慢地在吃早餐,随后换好衣服又化了个妆才出门。
她并没有去学校,而是来到附近的餐厅点了份午餐打包,望着便当盒最上面的爱心荷包蛋,唇角缓缓勾起。
“咚咚咚——”
司鸢礼貌地停在外面敲门,过了快半分钟才得到回应。
男人温润慵懒的嗓音响起,“进来。”
她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清秀可爱的女生弯着腰在桌上写着什么东西。
这女生是司鸢同班同学。
而戴着银框眼镜风度翩翩的温时祁正耐心地给她讲解。
他们两个说得倒是起劲,连余光都不曾给过。
司鸢丝毫不在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翻阅着杂志。
“什么东西这么香?”女生声线娇柔,感觉每说一个字都在撒娇般。
女生回头看过来,司鸢大方地对上她的视线,莞尔一笑。
温时祁落在司鸢身上几秒,随即将手中的钢笔放下,从抽屉里拿出厚重的资料递给女生。
“这是明天上课要用的,到时候由你来分发。”
女生似乎很受宠若惊,激动地接过,并连连点头保证一定做到位,离开时还不明深意地睨了司鸢一眼。
“鸢鸢,有什么事吗。”温时祁坐在位置上,温和的笑晕染开。
可给人感觉多了分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