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冠军，你这惩罚也太不公平了，你喝你自己的唾沫算什么惩罚，要喝就喝别人的。”肖皓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
刘玉杰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新人呢，说不定这个家伙就是故意加重惩罚想要恐吓自己。
想到这里，刘玉杰当即心里一横，大声道：“行！那就按你说的来，你可别后悔！”
“我做事从不后悔。”肖皓淡淡一笑，随后拿起了那个带有唾沫的水杯，“李总监，这事恐怕还得请你帮下忙。”
“什么？”李天宇闻言脸色大变，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半步，“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我就是找你借点东西。”肖皓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你喉咙里现在应该有很多痰吧？”
“有……”
李天宇愣了一下，他这几天正好咽喉炎复发，咳嗽不断，喉咙里老是卡痰。
“这就对了，来，把你的痰全吐这里面。”肖皓说着就把水杯递给了李天宇。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大伙原以为刘玉杰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这个肖皓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收集一个油腻中年男人的痰液！
另一边的刘玉杰也好不到哪去，他紧咬着牙，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这个家伙也太狠了，莫非他还留有后手么？但此时自己已经势成骑虎，就算被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好吧。”李天宇权衡了片刻，随后便开始咳痰，只见他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接着又做了几个长而缓的深呼吸，最后一只手拿着水杯，一只手顶着腹部肌肉剧烈咳嗽，“咳！咳咳……咳！”
一下、两下、三下……
恶心的痰液很快就充斥了整个水杯，刘玉杰吐的那口白色沫子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伴有淡淡血丝的暗黄色浑浊痰液，从杯壁上那几条纵横交错的痰丝就足以推测出这里面痰液的粘稠程度，绝对比糍粑还要带劲。
“看来李总监的病情还是挺严重的。”肖皓皱着眉头接过了李天宇咳完痰的水杯，随后将它放在了刘玉杰面前，“刘冠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少废话！赶快开始！把你的业绩拿出来！”刘玉杰大声催促道。
“别急嘛，我觉得我们得先立个字据，不然到时候有人耍赖怎么办？”
刘玉杰闻言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也好，我正担心你会耍赖呢，我写一张字条，要是谁输了不认账就滚蛋！”
说罢刘玉杰就取来纸笔，简单写了一副字条，双方签字画押后，较量便正式开始了。
“李总监，国外客户的合同订单应该是传真过来的吧？”肖皓问了一句。
“没错，一般是客户那边处理好之后，然后再把合同传真过来，可是……”李天宇有些奇怪，难不成这个肖皓有海外客户？
一旁的刘玉杰更是笑出了声，“还国外客户呢，看来今天这杯痰你跑不了了，你就……”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传真机突然“嘟嘟嘟”地响了起来。
一个好事的职员见状快步跑了过去，他拿起传真机上的合同扫了几眼，脸色顿时大变，“五……五千万……”
“什么！”
现场再度乱成了一锅粥。
“给我看看！”刘玉杰一把抢过职员手里的合同，颠来倒去地翻看了好几遍，却始终找不出任何问题。
“德意志商业同业公会……”
“会长玛丽娅……”
“五千万华币……”
“寒空集团……”
……
此时刘玉杰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为了不喝这杯痰，他决定孤注一掷，“慢着！光有合同有什么用，你收不到客户的款项，一样是零业绩！”
“这不是耍赖吗？”
“他真不要脸。”
……
刘玉杰的一番话直接引起了众怒，大伙一致对着他冷嘲热讽。
肖皓则是朝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安静，“不知刘冠军凭什么说我收不到客户的款项呢？”
“就凭我这几年做营销的经验！”刘玉杰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尽管如此他依然还在嘴硬，“光下单不付款的客户我见多了，尤其是这种天价订单，一看就知道是假的，肯定收不到款项。”
结果他刚说完，就有一个微胖的妹子急匆匆跑了进来，嘴里还在大喊：“谁是肖皓呀？”
“这里这里！”不知道是谁替肖皓举手示意了一下。
微胖妹子见状快步走了过去，“咦？你们围在一起开会呢？”
“我就是肖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废话，没事我能找你嘛？”微胖妹子说着就递给了他一张字据，“我们财务部刚刚收到了一个国外客户的五千万货款，上面备注的业务员是你，所以部长喊你过去确认一下。”
“什么！真的是五千万！”刘玉杰听完妹子的话大呼小叫，“这……这怎么可能！”
“字据上白纸黑字写着呢，不可能有假。”微胖妹子看了他一眼，“咦？玉杰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刘玉杰顿时感觉双腿无力，随后便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玉杰哥，你别吓我。”微胖妹子不明所以，赶紧蹲下身把刘玉杰搀扶了起来，“怎么回事呀你，又不是你的订单，你这么吃惊干什么？吓死我了。”
这时候肖皓端起了那杯痰水混合物，一脸戏谑地看着刘玉杰，“刘冠军，你应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这是什么？好恶心呀！”微胖妹子惊呼了一声，连忙后退了两步。
“我……”刘玉杰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他刚看见水杯里微微晃动的黄色液面，胃里便翻江倒海了起来，刚才怎么没发现这玩意这么恶心呢。
“刘冠军，输了赖账可是要滚出集团的，我这里有凭证，我想你也不希望丢掉这份工作吧。”肖皓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水杯，语气很是亲切和蔼。
“就是，白纸黑字在这呢，难道堂堂营销冠军也会赖账吗？”
“我看他就不是男人，说话当放屁呢！”
“刘玉杰，是男人你就喝了它，否则我实名看不起你！”
“我真是瞎了眼，和怂包蛋做了几年同事……”
……
众人平日里也是受够了刘玉杰飞扬跋扈的气，此时刘玉杰倒台，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这种绝佳的落井下石的机会呢？
“我……我喝！”刘玉杰快速权衡了一下利弊，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前途，不就是一杯痰吗？有什么不能喝的？大丈夫立于世，就应该能屈能伸！
随后他接过肖皓手里的水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水杯里面的内容一口干了！
口感细腻光滑，伴有淡淡的咸味和血腥味。
“怎么样？好喝吗？”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职员问了一句。
“呕！”
刘玉杰这才如梦初醒，掐着喉咙就干呕了起来，可那些浓痰早已顺着他的食道滑进了胃里，一时半会根本吐不出来。
“刘冠军，厕所在那边。”
“呕！呕……”
这场闹剧最终以刘玉杰成功喝痰而告终。
“肖……肖皓，呕……你跟我走吧，部长还……等着你呢。”微胖妹子还没有从刘玉杰喝痰的风波中缓过神来，说话吞吞吐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