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素锦星星亮亮的眼眸望着蓝栩言，“师父是因为我才这么生气的？”
蓝栩言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话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便点了点头：“嗯，你是我的徒弟，莫非还愁嫁？亦或者这四海八荒的男人都死绝了，非要嫁那个夜华不成？真是可笑。”
素锦偷偷一笑，笑里藏着窃喜与娇羞。
怕被蓝栩言察觉到什么，素锦连忙转移话题：“那师父准备怎么出气？可要徒儿帮忙？”比如亲自臭骂夜华一顿什么的。
蓝栩言动作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倒不用了，为师已经为自己和你出过气了。”
“嗯？”素锦望着蓝栩言，眼底是明显疑惑和好奇。
“……”
抵抗不住自家徒儿的眼神攻击，蓝栩言略带尴尬的把自己的作为说了一遍。
正所谓出气一时爽，恢复理智火葬场。
蓝栩言一想到自己那几乎要篡位的架势就觉得尴尬，这件事虽然不小可也完全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当然这主要是怪天君那态度太气人了，他失去理智也是情理之中。
素锦听完却没有笑，只是看着蓝栩言，蓦地红了眼：“师父……素锦值得你做到这个地步吗？”
“自然。”蓝栩言习惯性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手帕，为素锦轻拭眼角，“你是师父唯一也是最疼爱的徒儿，师父当然要为你撑腰。”
“仅仅是徒儿吗……”素锦握住蓝栩言处在自己脸颊两侧的手，眼神期盼：“师父？”
蓝栩言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抽回手，不去看素锦那猛然黯淡下去的眼睛，“只是徒儿，不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若是想——”
“师父！”素锦倏地打断了蓝栩言的话，“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蓝栩言沉默下来，那态度让素锦逐渐心凉。
良久，只听他道：“可是素锦，月华是没有心的，只是一道缕光而已。”
“我不信！”素锦执着且倔强地盯着蓝栩言冷淡的侧脸，“不提别的，就是眼下这件事，你若是没有心，你又怎么会感到愤怒？”
素锦不是不知道现在摊牌太突兀，可她已经无法克制，他这么好，若是有人抢先一步，她到时候如何自处？
再者素锦已经无法再忍受蓝栩言在不自知的时候撩拨她的心弦了，忐忑不安的是她，辗转反侧的也是她，可凭什么蓝栩言这个让她心生波澜的人能什么都不知道的轻松的生活呢？
这不公平！
蓝栩言却冷淡道：“只是觉得该如此行事罢了。”
素锦都被死鸭子嘴硬的蓝栩言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年的种种全都是因为你觉得应该这么做，而不是出于真心？”
蓝栩言垂下眼帘，“是！”
他不想如此，可他不想让素锦继续深陷下去。
蓝栩言从未考虑过男女之情，也想象不到自己疼爱的徒儿变成自己的伴侣是何模样，是以当断则断，他宁愿让素锦生气甚至讨厌他，也不想耽误了她以后。
素锦眯了眯眼，蓦地笑起来，揭开伪装之后，她的笑褪去了单纯青涩，变得妩媚起来，“师父骗我，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