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
素锦小脑袋从门口探出来，试探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清冷的大殿中，俊美无俦的月神抬眸向她看来，当看到头上扎着两个小花苞、脸颊两侧还有些婴儿肥的小姑娘时，状似冷漠的月神眼中划过无奈。
“进来。”蓝栩言声音冷冽而干脆，与他如万年寒冰一般的气质极为贴合。
小姑娘小跑进来，不带一点畏惧地一头埋进了蓝栩言的怀里，犹带着奶音的嗓音如今满是委屈，“师父……”
蓝栩言摸了摸她头上的两个小苞，“怎么了？”
“我为何没有爹爹娘亲？”素锦扬起小脸，“是因为我不讨人喜欢，所以他们把我丢下了是吗？”
蓝栩言眸光微暗，眼底有足以冻死人的寒芒一闪而过，“当然不是！你爹爹娘亲都是为天下而牺牲的英雄，他们不是故意抛弃你的，既然生下你，那就说明他们是爱你、期待你的到来的。”
“不然你都不会来到这个世间，连看一看这四海八荒的机会都没有。”
素锦似懂非懂，“那他们为什么要天下牺牲？别人不可以吗？”
“别人自然也可以。”蓝栩言用一种与他外表不符的耐心回答：“谁都有去或不去的权利，但是你父母选择承担起肩上的责任。”
“所以，他们是英雄。”素锦闷闷地说道，“可是我想要爹爹娘亲，不想要英雄！”
蓝栩言微叹了口气，“但素锦你要明白，爹爹娘亲已经回不来了。”
“素锦知道……”小姑娘带上了哭腔，“素锦还有师父，素锦一点都不可怜，师父会一直陪着我的！”
“对，师父会一直陪着你的。”蓝栩言拍了拍素锦的背，“现在告诉师父，是谁说了这些话？”
“师父要给我出气吗？”
“自然，我月神的弟子可不是能随意欺负的。”
“是……”
随着素锦的声音，蓝栩言心底的小本本记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名。
在把小姑娘哄开心之后，蓝栩言便出了门。
于是接下来很多跟素锦同龄的小孩的家长，就喜提蓝栩言的上门暴打大礼包。
蓝栩言是不屑于以大欺小的，毕竟孩子知道的还不都是大人教的？所以，一旦有小孩惹他的小姑娘不高兴了，那他们家的大人就惨了。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而且由于素锦这次格外伤心的缘故，蓝栩言这次下手也特别狠。
没有灵丹妙药或压箱底的本事，躺上十天半个月的那肯定是避免不了了。
自然，等这些人伤愈，他们家的熊孩子少不了一顿打。
*
蓝栩言与素锦的父亲有旧，在素锦族满族牺牲，只剩下素锦一个女婴之后，蓝栩言便毫不犹豫的将她带回了月神殿，收她为徒。
一向怕麻蓝栩言本不该沾染这件事，但他信不过天族之人，也信不过伪君子一般的天君。
天地共主只有一个那就是东华帝君，若还是东华在位，素锦交由天族抚养蓝栩言是绝无二话，甚至举双手支持的。
但可惜东华早就不耐琐事，退位了。
自那之后蓝栩言不仅破例收了好些小仙进月神殿，还用前所未有的耐心对待素锦，让不少人都跌破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