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晓晓极少被长辈说教,更不要说今天这样的场面,还是被一家之主爷爷训斥。
要知道,爷爷从来不管他们这些孙女的事,大部分都是奶奶教导她们。
在老爷子观念里,家里的男人都是主大事的,女人才是主内。
即便是简单的两个字,还是让向晓晓委屈的不行。
“爷爷,我哪里说错了,向知南和顾少明明就是……”
“还说?向知南是顾少的未婚妻,她和顾少一见钟情,你大姐和顾少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记住我今天的话。”
向老爷子太冷冷的开口,眸子里都是警告。
这门亲事到今天就算落地了,之前顾家和向家不管怎么定下的婚事,到今天也只能是向知南和顾北。
更何况先前是他们向家毁婚在前,顾家人没有计较已经烧高香了。
这个不知轻重的竟然还敢在这种场合提。
向知南那些话只要顾家人顾少没有否定,那就是真的。
有一个和顾家大少情真意切的女儿,可比一个毁婚后交换的乡下出身的女儿对向家有利多了。
向老爷子活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孰轻孰重自然分得清楚。
不远处顾家的座位,向温暖和顾西坐在一处。
听到顾北那声愿意,脸色有些紧绷。
倒是她身边的顾西轻笑一声,“没想到大哥和大嫂的爱情这般惊天地泣鬼神,有趣。”
台上订婚仪式还在继续,台下议论着顾少和向二小姐的甜美爱情。
这时,大厅入口处传来一阵嘈杂,吸了众人的目光。
一道类似唱词的调调响起。
“云城陈家,贺顾大少订婚之喜,祝顾大少和向二小姐金玉良缘,喜结同心。”
随着话落,陈家大少陈正凯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的背头。
二十几岁的年纪,一派成熟沉稳。
“顾少,对不起,刚下飞机,紧赶慢赶还来晚了,不知是不是还能赶上顾少的这杯喜酒。”
顾北坐在轮椅上,哪怕身量比陈正凯矮了那么一截,气势丝毫不弱。
“陈少哪里话,陈少能参加鄙人的订婚宴,荣幸之至。”
不知是不是向知南的错觉。
整场订婚宴,来参加的宾客不少,顾北的态度都很随意。
刚才他们过来时,有人上前打招呼,他也只是淡淡的应付着。
唯有这个陈少,顾北虽然态度依旧冷淡,可向知南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就连台下的宾客也都一副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两个人。
【难道顾北这小子爱好特殊,和我订婚真的只是应付家里,面前这位才是他的真爱?那这订婚宴还继续不继续了,我要不要给这位陈少让个位置?】
顾北淡淡的扫了身边的小女人一眼。
向知南心虚的挺直了身子。
“陈少还请列座贵宾席,一会儿我和陈少喝两杯。”
顾北做了个请的手势,张伟立马上前,恭敬的把人带到了前排的宾客席位。
看到陈少就这么走了,向知南还有点儿莫名。
【就这么走了?刚才那大张旗鼓的阵势我还真以为抢亲来了呢。】
顾北:……突然有点儿心累。
订婚仪式终于结束了。
顾北虽然身体不便,可今天是他的好日子,有些客人还是需要他去应付的。
向知南听到张伟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知道没自己的事了。
目光顿时扫向了远处的食品区域。
饿了半天的肚子,终于可以吃点儿东西了。
悄眯眯的刚要转身,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亲爱的未婚妻,要去哪儿?”
向知南被他这声亲爱的未婚妻惊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悠悠的转过身,干笑了两声,“没想去哪儿。”
“婚已经订了,未婚妻不应该跟着我去应酬一下吗?我以为未婚妻会迫不及待的和我一同出现在亲朋好友面前。”
“当然有些迫不及待了顾先生。”
【姑奶奶迫不及待的送你出殡你信吗?杨白劳都没你能扒皮,饿了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呢,这订婚宴简直就不是人干的,去阎王的生死薄上订个名额都没这么累人的。】
顾北:赶明让你去阎王的生死薄上订名额,还是你自己的。
向知南认命的推着轮椅跟着张伟走。
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她竟然闻到了饭香味儿,肚子也跟着叫了一声。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也听到了她肚子里这声抗议,仰头看了她一眼。
向知南认命的仰视45%角,不去看男人表情。
她就不信,总裁饿肚子不会叫。
需要顾北应酬的人不多,向知南推着他走了一会儿。
尤其是那位陈家大少,真是和顾北喝了两杯后就告辞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似乎真是百忙之中特意赶来参加顾北的订婚宴。
陈少走后,顾北又让向知南推着他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那里聚集着一群年轻人。
个个打扮得体,发型也溜光水滑的。
苍蝇趴在上面都得劈了叉的那种。
向知南认识其中的一个,正是那天来锦园给顾北看腿的席野。
见两个人过来,几个人纷纷举杯,祝福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扔。
“真没想到啊,咱们兄弟几个,倒是顾北你先订了婚。”
【没想到的还在后边,等去阎王报到时,他还得走在你们前头,毕竟我还等着继承遗产呢。】
“就是,顾少你可不地道,都订婚了才通知咱们兄弟,今天这酒可不算完,回头你还得补一次。”
【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没长脑子,订婚才通知你就说明你在他心里没分量,这么明摆着的事说出来不嫌丢人?】
“那是必须的,咱们顾大少抱得美人归,就算顾大少不请,咱们也不能饶了他啊。”
【啧~,喝大了吧兄弟?还是头一次听说饶不了顾北的,你饶不了一个试试,让我看看这二两猫尿能把你烧成什么样……】
……
向知南站在顾北身后,随着几个人的话打量着在场的几位。
最后一个一身白色西装的高挑男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