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实和阿木已经要被这顺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唐尘没给他们发愣的时间,把阿默放到一边,她开始动手收拾摊子了。那俩人不敢在旁边看着,回过神一起动手,一小会儿的时间过去,就连掉在地上的油纸片,都被他们顺手捡走了。
收拾完东西,他们就回到了驴车在的地方。到那一看,果然洛川已经回来了,但没有见到梁大壮,估计又回去城门当值去了。唐尘抱着功臣阿默上了车,小孩子还是要多锻炼一下的。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简单地说了句:“基本都卖空了。”洛川也扬了扬手里的布袋,骄傲地说:“钱在这里。”唐尘就赶着车去了上次的药铺,在一片欣喜祥和的气氛里。
到了药铺,唐尘把阿默搁到车上,阿默却用四肢缠着她不肯放。阿默刚刚立过大功,唐尘不跟它一般见识,就带着它一起了。她就想进去买几味对症祛疤的草药给阿春,结果除了阿默,洛川也非要进去。
这也是功臣,唐尘耐着性子不让自己和他们一般见识,到最后,就剩下阿木陪着驴哥,其他人都进去了。
买完药材,唐尘想起了还腌着的兔子,又买了点花椒、麻椒和八角,依旧没有放弃做冷吃兔的想法。
所有东西都买完了,唐尘就准备带着人走了。结果却被严肃的洛川和阿实一人拉了一边袖子,给按在了老大夫面前。唐尘左右看了看,眼神询问:“你们干嘛啊?”
阿实开口说:“大夫,麻烦您给我阿姐看一看,她最近食欲不好有些吃不下东西。您看这是她上次在您这开的药,需不需要换个方子。”她问得诚恳,老大夫也摸着胡子认真地听。
洛川不由分说地帮唐尘把手放在脉枕上,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唐尘漫无目的地想到了,她以前以为古代中医把脉是严格遵守男左女右的。经过上次,她才发现是自己狭隘了,她过于自信反而把别人想得愚蠢了。
张大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就听到他问:“除了食欲不振外,还有别的症状吗?”唐尘摇了摇头。
老大夫了然,对他们说:“那就没什么大事,安胎药还是要继续喝,不过要再拿上两贴,你这身子有些缺着了,还是多吃点东西补补。”
听大夫说唐尘身体缺着了,阿春和阿实对视一眼,回想起了她们那一路的艰辛,唐尘对他们的百般帮助和维护,没忍住红了眼眶。看她们这样,老大夫就知道有故事,不过好奇心什么的,最不需要用在患者身上了。
洛川不管这么多,睁大眼睛问大夫:“我姐姐要是补身体的话,吃什么最合适?”
老大夫多年的经验也看不出这群人到底是个什么配置,说有钱吧,上次来穿的破破烂烂的,说穷吧,今天他们一看就是全都穿的新衣服,问要吃些什么也是一脸真诚。
老张大夫也拿捏不了介绍食物的尺度,干脆就都说了。唐尘听到后面什么燕窝银耳,都感觉眼晕,不过洛川却是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最后付过钱还乖乖地和老大夫道谢。
出了药店,洛川还在默念那些补品食物的名字,念叨到鸡蛋,他忍不住扼腕:“姐姐,我们刚才就该买一些回去的,现在去都是被人挑剩下的了,肯定没有那么新鲜了。”
等大家都坐好,就迫不及待地指挥着赶车的阿木去买最适合他们现在水平的鸡蛋。唐尘拦了一句:“我能去后山打猎的,不用浪费这个钱。”
然后就被四人一狗,齐齐瞪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一定要买。”连不会说人话的阿默都“汪”了一声。唐尘被他们吼的有些心虚,忍不住扣了扣脸颊放缓声音安抚这些暴躁的人:“买买,我们不是在去的路上了嘛。”
举起了手上的阿默转移话题:“你们看,阿默它会说话了,会叫了唉。”阿春不知道阿默的具体情况,闻言倒是顺着看了眼惊奇地说:“真的啊,阿默刚才叫了一声,看来阿尘姐给阿默名字没起错。”
洛川好奇地问:“阿默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阿实调笑着回:“阿尘姐当初想给取名叫阿犬的,不过怕阿泉和她闹,到最后憋出了个阿默。”
洛川憋着笑问“那为什么最后叫阿默啊?”阿木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阿尘姐说,‘要是阿默不会说话,那名字就是写实,要是会说话,那就是形容’。”说着说着还学着唐尘的语气。
洛川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阿默在被起名字的时候就知道原因,倒也没什么反应。就是想感慨他们二人之间的缘分,她随意起的名字,竟然和自己的小名同音,这样看来他们的缘分真的是天定。
他们几个也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就唐尘摸着脸颊疑惑地问:“你们怎么都知道啊?”阿实笑得要喘不上气了,努力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是光叔跟我们讲过的。”
唐尘更郁闷了。泄愤一样揉着阿默的狗头,吐槽了一句:“光叔怎么什么都说啊!”
看着她郁闷,其他人笑得更开心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看到了卖鸡蛋的人,阿实和洛川跳下去,拿着他们自己的篮子去挑了,唐尘和其他人在车上等着。
阿默看着挑鸡蛋的俩人,心里回忆着那大夫说得补品。唐尘需要补身体,光吃鸡蛋肯定是不行的,还是燕窝最养人。
等到最后,坐在摇摇晃晃的驴车上的唐尘都打起了哈欠,才打道回府。
抱着暖呼呼的阿默,唐尘头一点一点地睡了过去。洛川默默挪到了她身边堵着她,以防她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