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正趴在楚玉辞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儿子竟然遭受了这样的待遇,可她却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连皇帝都被虐待的亲娘都不认识。
“这这……”国师颤抖着走进寝殿,看着婉妃的样子,心口一紧,等看清楚玉辞的样子时,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怎么会这样!”
这也太残忍了。
“国师好好看看,好好问问,这二皇子与你有什么关系。”祁郁抱着剑站在门边,说出来的话,让人堵心。
本来还在哭的婉妃一下子忘记哭泣了。
瞪着国师:“国师来做什么?出去,快出去!”
国师看了看婉妃,又看了看祁郁,他想出去,他也打不过祁郁和外面的铁骑卫啊。
也只能低声问了一句:“婉妃娘娘,这二皇子与微臣是什么关系?”
他的额头全是不断流下来的冷汗。
随着他问出这句话来,汗流的更多了。
一张脸也是苍白的没有血色。
因为他想到了太子楚亦辰!
“玉辞是二皇子,与你无关。”婉妃的声音都紧张了几分,一脸的焦急不安,“这里不是国师该来的,快走吧。”
抱着剑的祁郁却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隐瞒什么?皇上也无法怪罪你了,而且二皇子这样,也无法继承大统 了,真是,这个时候,正是需父爱的时候。”
一边又补充了一句:“国师大人,你细细看看,二皇子的五官眉眼是不是与你极相似!”
他是真的觉得,越看越像。
这话,说得国师腿一抖,直接跪了下去:“不,不像,怎么会像呢!他他,他可是二皇子,是龙种,是皇嗣!”
想到苏家的惨烈,他是说什么也不敢承认的。
不过他心里还是明白了几分。
当初他与婉妃的确偷偷见过几次面,毕竟,这婉妃是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更是早就私定终身,却被楚元景给生生拆散了。
敢怒不敢言,只能做点什么。
“什么龙种,皇上根本不行!”祁郁嗤之以鼻,说的随意,“换句话说,皇上不能生育!”
如今来看,膝下只有两子一女。
没有一个是他的种儿。
祁郁“啧啧”发声:“真够绿的。”
国师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直接跌坐在地。
再去看楚玉辞,心口隐隐作痛:“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他,他……是皇上做的吗?”
其实国师已经吓的气息不稳了。
这二皇子竟然是他的种儿。
他再次想到了苏家的下场。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国师府上下千余口人的,完了!
此时楚元陌的人已经将半死不活的景仁帝押到了高台上。
然后梅漳将百官引了过来。
百官都在声讨睿王罪行,骂声很高,特别是文官,骂起人来,一个脏字都不带,却骂的人抬不起头来。
楚元陌根本不在意,只是静静看着。
“睿王,你糊涂!”盛云煜的声音不低,更是求了死谏之心,“你怎么能弑君杀父,逼宫谋逆,你可是大楚的战神,是百姓心中的神话。”
他最近也是情绪不佳。
唯一的妹妹出了那样的事,当然无法接受。
百官开始附和。
他们都不能接受。
此时高台上站了不少人,都是宫女太监,年纪都不小了。
“来,大家先看看,咱们这位皇帝曾经做了什么!”楚元陌对着肖常摆了摆手。
有铁骑卫开始发一份传单似的东西。
人手一份。
这是楚元景的罪名,一条一条罗列出来,足有几十条。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这样就省着楚元陌安抚众人,控制现场了。
台上的人,全都是经历过当年之事,侥幸逃脱之人。
是最好的证人。
当初抓了来福,证物也搜到了不少。
此时一一呈在百官面前。
就连楚玉辞叛国通敌的罪名,也直接安在了景仁帝头上。
那是实实在在的叛国,来往的书信有大齐天子的印鉴。
现场已经炸了锅一般。
由窃窃私语,到破口大骂。
景仁帝苍老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他冷冷扫过百官,咬牙切齿:“一群混账东西!”
他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当年他的确是勾结前朝余孽,弑君杀兄,篡改圣旨,夺父爱妃,现在更是与敌国合作,欲要置楚元陌于死地。
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都让万民不齿。
可他现在更后悔,留下了楚元陌这个狼崽子,当初就应该一刀砍了扔出去喂狗。
“皇上,这是你该受的!”楚元陌面上带着冰冷的笑意,“不过,在你死之前,得告诉你一些真相,免得你到死,都被蒙在鼓里。”
随着他的话落,昏迷不醒的楚亦辰被抬上了高台。
出气多进少气的楚玉辞被抬上了高台。
楚朝阳也缓缓走了上来。
不过,楚朝阳的样子,是真的委屈至极。
百官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不知道这睿王要做什么。
明明楚亦辰是个野种,竟然也一起抬上来了。
嘴替祁郁已经走了上来。
他其实很激动,这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真真让他大开眼界的局面。
“这位呢,曾经的太子殿下,其实是仪贵妃与前朝余屑所生。”
又指着楚玉辞:“这位曾经的二皇子,是婉妃与国师大人所生。”
台下一片哗然,众人的反应真的是五花八门。
而最激动的是景仁帝:“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他的眼珠子红的能滴出血来,一边用力挣扎。
祁郁不为所动,却指了指楚朝阳,有些迟疑,祁郁不知道该不该说。
可偏偏楚朝阳自己走了上来。
楚元陌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的妹妹。
皇后却走了过来:“我来说,我,是先皇宠妃萧晴画,楚元景这个畜生杀了亲生父亲和兄弟,还强行将我留下来,那时候,我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孕,就是公主朝阳!”
这些罪名,足以让他被千刀万剐。
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膝下两子一女,全是别人的。
他竟然连个子嗣也没有。
这种耻辱,让他如何能接受?
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