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项玄黄一脸阴鸷,双腿一夹策马前行。
鞑子急道:“大人,等等我......”
“你不怕?”
“大人不怕我怕啥?”
“好样的!”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已经到了界河边上。
这时,密林方向突然飞出一缕红色烟花直刺长空。
鞑子说道:“鹰疾找人搬运猎物了,要告诉他们我们这里需要帮忙吗?”
“为什么需要帮忙?”项玄黄不解。
鞑子耐心解释道:“冰面不结实,我们只能牵马过河。但即便我们牵马过去,一旦有收获两匹马也载不动许多,所以最好是找人在这边守着,一旦我们打到猎物便给他们发信号,他们会驾着雪橇过来接应的。”
项玄黄明白专业人做专业事的道理,当下也不啰嗦,直接下马把缰绳丢给鞑子,“我自己过河,你守在这里。一旦我发信号你就带人过来接应。”
“不用。”鞑子笑道:“发个信号把马留在这里或者牵过去都行,鹰疾他们会知道的。”说着,鞑子伏地听声,很快又站起来说道:“好运气,过了界河三四里地有个山坳,至少有两头大家伙在那吃草。”
“山坳都听得出?”项玄黄有些不信。
鞑子摸了摸后脑勺,“无非也就几个地方长草,那边地形我们清楚得很!”
项玄黄不再多话,提起“介错”朝鞑子手指方向小跑过去。鞑子弃马,从怀里掏出一管烟花“砰!”地射向天空,随即几个快步跟上项玄黄。
过了界河,两人沿着昨日来路步步向前。走不多远,就听左侧山坳传出几声像极牛叫的声音。
“哞——”
鞑子大喜,按住项玄黄的肩膀小声说道:“就是那里了。”
项玄黄也不多话,弓着身小碎步向山坳移动。可当眼前的景象出现在两人视野后,鞑子震惊了,“竟然是三头,还有两头是公的!”
“公的岂不更好?”项玄黄冷哼一声。
确实,他现在要的是肉食。公角龙比母角龙大出三分之一,光一头就有三四吨重。除去骨头体液,每人大概也能分上好几两肉了。
“别着急!”鞑子赶紧按住项玄黄,“没看见吗?发情期到了,这两头公的在争交配权,母的低头吃草爱理不理。”
“那又怎样?”
“不说身上那层盔甲,发情期的公兽性子最野,我们等它们打个两败俱伤......”鞑子话没说完,身边人影一闪已经不见项玄黄的踪迹。
“这人怎么......唉!”鞑子飚出一额头冷汗,无奈之余只得抽出短刀从后跟上。
那边项玄黄已经提枪冲进山坳。
眼前,两头公角龙踢着蹄子“哞哞哞”对骂着,旁边那头母兽却是低头吃着雪地里的嫩草,时不时还撒上一泡尿,用雌性荷尔蒙刺激着对阵的双方。
对于项玄黄这个不速之客,正面的公兽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像看着一只神经有问题的蚂蚁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
项玄黄懒得猜度它们的心思,几个快步向前,凌空跃起时“介错”已如蛟龙出洞,对准背向自己的公角龙就是一招“后庭花开”。
公角龙全神贯注都在正面的“情敌”,触不及防被他一枪“爆菊”,顿时“哞”的发出震天价响的哀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混蛋,终于顿悟极乐飞升而去。
见“情敌”倒地,“准新郎”带着不战而胜的喜悦,几个快闪扶住“胜利果实”的后腰。
哪知“啪啪啪”还没开始,便听到“啪啪啪啪”好几声刚猛有力的爆响。
公兽母兽同时一愣,一头不满、一头羞愧同时望着那只“蚂蚁”。
待见项玄黄缓缓抽出那两米多长、还“噼里啪啦”带着电的“大枪”指着自己,公角龙一脸懵逼表示震惊,母角龙菊花一紧,“哞”的骂了声“禽兽”,夹起尾巴远遁而去。
兔起鹘落之际,从后跟上的鞑子见此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的一幕,整张脸都绿了。
此时,项玄黄的眼里全都是即将煮熟的“肉”,所以怎么描述一块“肉”的心路历程并不重要。所以,不等“准新郎”回过神来,那杆两米多长的大枪已经抖出朵朵黑色梨花直取它的头颅......
鞑子见状,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这头号称“金膝角龙”的庞然大物除了有颈盾,脸上还有长矛似的两个尖角,你拿跟棍子捅它最弱的腚眼还算说得过去,弄根牙签戳一个最不怕打脸的家伙算怎么回事?!
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
可事情就按着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噗!”地一声如中败革,项玄黄那一枪竟然毫无阻碍直接从公角龙双角之间的凹陷处刺入额骨!
“噗——!”
沉闷,却又极其解压的一声轻响过后,有丝丝缕缕的紫电从伤口处溢出。公角龙向上翻了几个白眼,坚硬的长喙“咚”地凿穿脚下冰雪,“金膝”一软跪倒在地。
项玄黄一言不发上前一步,双手用力将“介错”全刃刺入角龙脑部。
“噼啪——”
又是一声爆响,空气中又多了一股浓烈的焦臭味。
“哪里还有?!”项玄黄拔出“介错”拧头问道。
“够......”鞑子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说道:“够了吧?省一点都够吃好几天了。”
“不够!”项玄黄冷冷说道:“鸟人还没出来!”
“等等等等......”鞑子连忙摆手道:“咱一步步来,现在先要把这两头东西运回去,天一黑就白瞎尸解兽了。”
“发信号吧。”项玄黄不再说话。
“已经来了!”鞑子爬回山坳顶端,指着远处朝这边狂奔的五匹马说道。
项玄黄缓缓走上山丘驻足观望。
来人是燕斥候,带来的是老六和墩子。
燕斥候眯着一双三角眼注视着项玄黄,“怎么回事?大少典的话都不听?”
项玄黄直接无视他的注视,转向鞑子说道:“还要多久?”
鞑子知他催促,赶紧将燕斥候扯到一边向他示意山凹处那两具尸体,“一头扎腚一头打脸,都是一招就死。其他的别多问,赶紧送回去!”
燕斥候倒也聪明,甚至三角眼中隐约有光芒一闪,“老六、墩子,你们手脚麻利点,套上几头牲口赶紧运回去!”
“是!”
两人对望一眼,看着项玄黄时,飘忽的目光分明在虚空中勾勒着“敬畏”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