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其实这位姜夫人也不是真正的姜夫人,只能算是姜堰城的父亲姜海在外面养的一个情妇。
在法律上都不受保护的那种。
所以姜夫人在姜家是没什么地位可言的,连同姜堰城和姜雪在姜家也是不受待见的。
姜堰城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靠自己手段狠辣才杀出了一条血路,要不然他们母子三人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至于姜雪也就是聂廷深的妹妹,为什么成为姜夫人的女儿,棠宁也从姜夫人的口中得知了。
姜夫人和她生的子女其实并不受姜家待见,但是姜堰城从小聪明,并且表现出惊人的天赋,是姜老爷子这么多孙子里面最像姜老爷子的一个。
所以即便姜老爷子不承认姜夫人的身份,还是命人将姜堰城接回了姜家,接受培养。
至于姜夫人和姜雪,就留下了一个乡下小城里,除了姜堰城的父亲每个月给一定的补贴外,这母女俩就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一样。
乡下条件艰苦,姜雪从小身体还不好,那一年她发了高烧,可是天下着大雪,姜夫人根本没办法送她去医院。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姜夫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在自己怀里咽了气。
姜夫人伤心欲绝处理了女儿的后事,正考虑要不要告诉姜堰城的父亲姜峰一声,却在路边发现了一个赤着脚,衣衫褴褛,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正是聂廷深被人拐卖的妹妹,当时小姑娘是好不容易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但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发着高烧,真的是命悬一线。
姜夫人刚刚失去自己的女儿,正是伤心欲绝之时,看到这个女孩,怎能见死不救。
她立刻将女孩送去了医院,进行救治。
女孩得了很严重的肺炎,高烧不退,命悬一线。
医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将女孩的高烧给压下去,总算是捡回了女孩一条命,又过了好几天,女孩才彻底清醒过来,可是等醒过来之后,却忘了自己是谁,女孩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姜夫人看着和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儿,就连身形都是如此的相似,瘦弱的好似风一吹就能倒,她刚刚失去了女儿,女孩儿也失去了记忆,看她当时的样子姜夫人就猜到女孩估计是被拐卖的,于是,姜夫人就将女儿的身份和名字都给了小女孩。
从此,聂廷深的妹妹就改名换姓,变成了姜雪。
在那个信息还不发达的年代,她们又住在偏远的乡村,什么户籍制度死亡证明都不完善,因为女孩儿是顺理成章取代了姜雪的身份,一切身份证明都很齐全,而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睁开眼睛看到姜夫人,看到姜夫人对她那么好,她压根也不怀疑自己的身份。
因为姜夫人和姜雪也经常换居住地,周围人对她们也并不熟悉,加上女孩儿和姜夫人的女孩儿几乎一样的瘦弱,所以压根没有人怀疑女孩儿的身份。
她顺理成章就成了真正的姜雪。
也因为这样,聂廷深找了这么多年,压根找不到他的妹妹。
因为他的妹妹根本不在人贩子拐卖的失踪人口信息里,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就算再花上十年,他都不见得找得到!
“这么说来,聂医生的妹妹也算是在姜夫人的呵护下长大,没吃什么苦。”棠宁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说道。
许闻歌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不过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就是了。姜夫人其实早年时候带着女儿过得很辛苦,也就这几年姜堰城掌权了,姜堰城命人将她们从乡下接到了这边,她们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那姜堰城的父亲不管?”
“姜堰城的父亲十几年前就在帮派火拼中意外去世了,姜海还有个原配妻子呢,她眼里容不得沙子,知道姜堰城他们的存在后,她就不许姜海去见姜夫人,除了每个月那点微博的生活费之外,更加不许姜海给他们母子三人一分钱,所以姜夫人带着女儿日子过得一直紧巴巴的。姜雪没吃什么苦头,但比起她原本该有的生活,还是天差地别。”
按照聂家的经济条件,加上夏知秋对女儿的宠爱,姜雪如果没有走丢,绝对是聂家众人宠在手心里的宝贝,在千娇百宠中长大,就算姜夫人给了全部的爱,但是捉襟见肘的生活条件,还是不尽如人意。
“那聂夫人肯定责怪姜夫人了吧?”
许闻歌一脸惊叹望着棠宁:“宁宁,你怎么知道?真是神了!你知道吗,廷深她妈妈歇斯底里的骂姜夫人,说她是凶手,要不是姜夫人,姜雪很可能早就死了,姜夫人应该是姜雪的救命恩人啊,她怎么还怪姜夫人呢。”
棠宁素手抬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茶,神情淡然道:“说的没错,姜夫人确实是姜雪的救命恩人,但她救了姜雪以后,就把她顶替了自己女儿的身份,抚平了自己的丧女之痛,没想过姜雪的家人是不是也一直在找她,如果当时姜夫人可以送姜雪去警局,你说,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许闻歌听到这里,不由得赞同棠宁的话,“宁宁你说的没错。姜夫人要是当时等姜雪病好了就把她送到警局告诉警察她是个被人拐卖的孩子,警察一定会帮她找到家人,那她很快就可以回到聂家人的身边。廷深和他妈妈也不会有这么久的隔阂,他们家人也不会因此分离这么多年了。”
“所以,换做是你,你还会感谢姜夫人吗?”
许闻歌摇头:“我说不定会扑上去杀了他们。”
许闻歌终于明白夏知秋的崩溃:“果然,你比我更理解夏夫人的感受。”
“是啊,因为我们都是母亲。不过还是要恭喜聂医生,总算找到自己的妹妹了,他的心结总算也可以放下了。”
许闻歌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这样以后他就不用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了,我也为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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