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心思被点出来，道：“多谢仙师救我外家性命，实乃下策，在下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还请仙人饶恕。”说罢，起身，恭敬得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伏灵待他行完礼后，才出声。
瑞王闻言，背脊挺直，姿态从容得站了起来，坐到伏灵对面。
那神态怡然自得，半点不像是刚刚行大礼的模样。
胆大心细，能屈能伸，伏灵心底对此人得了结论。
瑞王坐下后，慢慢将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毫不羞愧得直接将皇家那些龌龊之事搬到了明面上。
有八卦，哪有不听的道理。
伏灵听完，轻笑着，开始算账道：“你这人倒是胆子大，小心思都舞到仙人头上来了，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瑞王倒了杯茶推过去，没有立马回答伏灵的问题，浅笑道：“云处运过来的茶，近几年品质最高的一批，仙人尝尝。”
伏灵淡淡扫视一眼，端起来，轻抿了一口。
喝惯了灵茶，这凡界的茶再好也没什么感觉。
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即便是处于休战时期，皇室也依旧奢靡无度，欺压百姓成常态，在下自认为比起其他兄长有些仁心，会是个合格的皇帝。”
“我知仙人所行皆会有因果，在下愿在此立誓，他日若侥幸登上帝位，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欺压百姓之事，必定勤恳为民，否则为万民唾弃，永无葬身之地！”
伏灵眼眸微闪，嘴角微微上扬，“说得永远比做得简单，望你真能谨记今日所言。”
瑞王微微紧绷身体明显松弛下来，“在下必定不会忘记今日之誓言！”
“嗯。”伏灵点头，“你可以走了，已经耽误这几日的看诊了。”
“是，祝仙人大道得成！”瑞王起身深深一拜后，转身朝着外走去。
走这一步，本就是一招险棋，最大的险便在于仙人的态度。
好在仙人不怪罪，她此后的计划将会更加顺利。
袖中的手触碰到一抹温凉时，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踏出后门的时候，停下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王爷，该走了。”身后的侍女小心催促道。
还得赶去云将军驻守之地，在推迟下去，今日怕是得在外面过夜了。
……
在瑞王走后，伏灵继续自己的坐诊之行。
随着名声越传越广，来找伏灵看病的也多了起来。
一个人的精力哪里看得完，伏灵干脆便让医馆原先的医师先看诊，解决不了得再往她面前送。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便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伏灵花了一日时间将一年中所诊治的病历收集整理撰写，将撰写好的医书给掌柜誊抄了两份。
原版自己留着，另一份带过去给林妙妙。
离开前，给了三娘一笔可以安度晚年的银钱。
小家伙被她照顾得极好，长得越发玲珑可爱了，看见人就笑。
“啊！呀！”
被养得胖嘟嘟得，小肥手在空中抓握着，抓不到东西也不恼，依旧呵呵笑着，小肥手放在嘴里嚼吧嚼吧，乐得口水肆无忌惮得流着。
伏灵手上的清洁术就没停过，“这小家伙可真乖，就是口水有点多。”
魂音跑了出来，很是懂得说道：“小娃娃长牙了。”
“长牙？小孩是现在长乳牙吗？”伏灵微微歪头，她白日忙于医馆的事，晚上还要在空间内修炼，对于小孩的印象还停留在表面。
“嗯，奶果内含有一定的灵力，营养好，三个月前就长了。”
伏灵笑笑：“养了个小孩在身边，感觉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就过去了。”
说着，目光又落在车厢内哼哧哼哧吃东西的翎溪身上。
“你们都不长个了。”
魂音：“……”有没有可能她就这么大？
稀罕完小孩，伏灵便将其放到了芥子空间，弃了马车，直接飞去了越国。
伏灵第一步直接去了林妙妙宅院。
“姐姐。”林妙妙神色带着忧伤和喜悦。
伤心此后再无相见之日，欣喜伏灵历练圆满。
伏灵走过去，亲昵得拍了拍小姑娘的头，笑道：“是个大姑娘了，可不兴哭。”
“这是这一年所著医书，疑难杂症上头也标注了解法。”
“谢谢姐姐。”林妙妙接过医书，眼眶微红。
“姐姐还得多谢你呢。”若非偶然，她都不知道原来这小姑娘做过的事呢。
立生祠竟然立得是她。
林妙妙没想到做的事被发现了，脸色微红：“没有姐姐，我不会有如今的成就，他们对我的每一份感激里，都应该有姐姐的半份。”
而且，修仙之人功德很重要，反正立也是立，倒不如直接立姐姐的，她不过一个凡人，生祠的意义与她而言并不大。
伏灵一愣，柔和了眉眼，听得心头一阵烫慰，“姐姐该走了，保重。”
短暂相遇之后，便是永久的离别了。
“姐姐也要保重。”林妙妙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看着伏灵笑得温婉。
国师这几日一直紧盯着门口的动静，时不时叫门房问话。
今日照例在门内探望了一番，转身回去之际，看到一抹素色，欣喜得提着衣袍朝门外跑去。
拱手道：“见过长老！”
“不用多礼，可考虑好了？”伏灵门都没打算进去，直截了当得问道。
“考虑好了考虑好了！长老请进！”
白芨这几日被国师压在了国师府，此刻无聊得荡着秋千。
伏灵淡声道：“收拾一下，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