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本以为自己能忍得住。
甚至她在心里已经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要忍耐,误会都要解开,未来的日子还有那么漫长,他们不能一辈子都这样!
他更不能把自己关一辈子!
但是,真的沟通起来,比她所想的还要困难。
盛庭枭已经不能听得进去她的话。
她也并非没有半点怨气。
任谁都不能接受另一半这样试探自己,监视自己,甚至不惜下药导致自己生病!最后还关起来!
若不是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三个孩子,她肯定会离得远远的!
江晚气得喝了好几杯水。
从那天过后,盛庭枭有三天没出现。
她也被关在这里四天了,这里什么都有,食物也会由佣人一日三餐准点送上来。
她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自由。
她开始想念三个孩子了。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是盛庭枭打来的。
她忍着愤怒,接了,“你是想好了,要放我出来了吗?”
“小晚,你想看看孩子吗?”
“想!”
“好。你去小房间,开视频。”
“盛庭枭!!你太过分了!你连孩子都不给我亲眼看了吗?”
那边沉默了会,才道:“你想让他们知道吗?”
江晚的头皮发麻,深深的肯定,这会发疯状态的盛庭枭肯定不介意告诉三个孩子,他把他们的妈妈关起来来了!当长发公主!
她忍了忍,道:“别说!就说我去出差了!”
“好。”
江晚忍着脾气,去了小房间。
惊恐的发现,这小房间已经被布置成工作室的样子,完全可以谎称自己出差了!
这太可怕了。
他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每一步,都按照他所准备的东西用上了。
不怪她会被算计至此。
她调整了一下状态,打开了视频,映入眼帘的便是三小只充满了担忧的大眼睛。
他们齐声喊着:“妈咪!”
看到他们,江晚原本沉重的心情都欢快了很多。
“妈咪,你在哪里啊?怎么都不回来啊!我们好想你!”
追追极少离开妈咪这么久,这会都红了眼睛。
“乖,妈咪临时有事,就出差了,别担心,等事情处理好了后,妈咪就回家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妈咪还会给你们带礼物的!”
她哄了一会,才把追追哄好了,又问了一下年年和小铃铛功课,陪着聊了很久,终于让他们相信自己真的是在出差了。
“好了好了,妈咪待会还要开会,你们乖乖的在家等妈咪回来。”
江晚依依不舍的挂断了视频。
黑屏后,她到底没忍住,眼角落了泪。
她好想他们啊……这混蛋盛庭枭!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她自由!
此时,另一边,三个小家伙挂了电话后,都放心下来。
追追看向小铃铛,“姐姐,妈咪出差了,很快会回来呢!还会给我们带礼物呢!”
小铃铛笑弯了眼睛,“对呀,所以追追不用担心呢,妈咪不在,还有姐姐。”
“嗯嗯!”
唯独年年却有些心不在焉。
小铃铛看向哥哥:“哥哥,怎么了?”
年年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刚发现的事情,还是没说出口,摇摇头,道:“没什么。”
“那我带追追去玩。”
“好呀好呀!去玩!姐姐我们去玩!”
“哥哥你去吗?”
年年摇头,“我还有个软件没写好,你们去吧。”
“好哦。”
年年看着弟弟妹妹走了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书房。
“叩叩。”
“进。”
年年走进书房,看向爹地。
“爹地,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盛庭枭放下了笔,“可以。”
“爹地,妈咪真的在出差吗?”
“刚刚不是视频了?”
“是,但我觉得妈咪不想是出差了。”
“为什么这么问?”
此刻的年年还很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个正常人,所以毫无保留的说道:“刚刚视频的时候,我看见妈咪的办公室很奇怪,没有笔,一支笔都没有,还有地板,地板是佛洛萨的精美瓷砖,一般公司都不会装配的,是适合在家里贴的。”
盛庭枭的眼眸沉了沉。
“而且妈咪的反应也好奇怪,妈咪……好像很不开心。”
说完,年年看向爹地,等待他的回复。
盛庭枭站起身,道:“你观察的很仔细。”
“所以,妈咪是出事了吗?”
“不必担心,有我在。”
“可是爹地……”
“你应该相信我们。”
年年被这句话说服了。
也对,最关心妈咪的人就是爹地,连他都能发现的事情,爹地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年年放下心了。
等年年走后,盛庭枭的神情沉了下来。
他坐在办公室里很久,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皮埃尔很快接了,“喂?Lee,有事吗?”
盛庭枭看向窗外,道:“我需要你帮个忙。”
“你说。但是我报酬可不便宜。”
“好。”
……
七天了。
江晚整整被关了七天了。
每一天都变得格外漫长。
她在这里没有什么能做的事,而盛庭枭也不是每天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还会被关多久,但知道她的精神快要被折磨疯了。
终于,她等来了盛庭枭。
第一次,他问:“想下去吗?”
她猛地站起身,“我可以下去吗?”
“嗯。”
他亲自带着她下了这座观星塔。
明明只是七天,却在下塔的那一刻,她如同被刑满释放的犯人。
可她没有真的以为他会放了她。
果然,她手上的那只镣铐被锁上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遛狗吗?”
“我从未把你当成这种生物。”
“但你这样做了。”
“小晚,如果惹怒我会让你高兴,我可以承受。”
她扯了扯唇角,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带她出来,梳洗打扮,换上了华丽的礼裙,盛装出行。
在外人眼里,他们般配至极。
江晚并不想弄毁了这来之不易的出行,所以她再次压下情绪,主动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商宴,很重要。”
基本上,这个商宴带上江晚,就是变相的昭告所有人,盛太太的位置只有她可以坐上。
且,与他地位一致。
除了自由,他愿意把一切都给她,名声,地位,钱财,所有的他所拥有的,都给她。
但江晚根本不想要,她要的不过是平等尊重,和相爱。
这一点便是他们最大的分歧。
可她明明都知道,却无力解决。
此刻盛庭枭就像是裹着一层厚厚的壳,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