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响起的声音打断了陆羽的话。
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宴会中。
正是盛庭枭。
几乎所有的宾客都产生了同一个疑惑——
盛世集团的总裁怎么会来?!
众所周知,盛世集团和莱特集团在谈不上水火不容,但也绝对不算友好。
这种情况下,盛总不应该出现。
混在人群中的江晚也不理解。
她隔着人群,遥遥的看着他,心脏下意识的收紧了。
她的脑海里还停留着上次见面的场景……
年年和小铃铛撕心裂肺的哭喊,盛庭枭幽深痛苦的眼神……
她的心口更疼了,忍不住捂着。
她不敢见他,悄悄的后退,逐渐隐入人群。
盛庭枭似有所感,朝着那个方向抬起头,只看见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他正要走过去,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盛先生。”
是陆政廷。
盛庭枭客气的回应了一声:“陆总。”
明明不是同一辈人,但两人站在一块的时候,气场强大,不相伯仲。
连靠的近的宾客们都感觉到了一阵无形的压力,后退了半步。
“你来有事吗?”
陆政廷没有丝毫的客气,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说来奇怪,盛庭枭这样的人,以往是陆政廷最欣赏的,果决狠厉, 有眼光,统筹全局,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鬼才。
可偏偏,陆政廷就莫名看不顺眼盛庭枭,怎么看都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就好像……对方拿走了他的宝物。
“嗯,打扰陆总了,我来找人。”
“找谁?”
“不便告知。”
盛庭枭的语气也很嚣张。
大概也只有他能这么和陆政廷说话。
但是奇怪的,陆政廷却笑了起来,“陆先生,你来我这里找人,不告诉我找谁,那我不能帮你了,你自便吧。”
“谢谢。”
盛庭枭思索了一下,又道:“改日再聊。”
他说完,便要走了。
但另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庭枭?”
江灵雪和陆夫人一起走了过来。
江灵雪的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窃喜,难道盛庭枭是来找她的吗?
也对,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就连盛庭枭都抵挡不住她的魅力吧?
江灵雪对盛庭枭的感情很复杂。
从初始靠着代替江晚的身份嫁给他之后,再凭着孩子稳住盛太太的身份,她是真的很爱盛庭枭。
毕竟这样英俊帅气又多金的男人谁不爱?
只可惜后面发生的事,他亲生将她丢回了监狱,还和江晚那个贱人搅在一起后,她就恨透了盛庭枭!
又爱又恨,这也导致了江灵雪看不上别的男人,执念于盛庭枭。
她要让这个骄傲的男人为她痴狂!
“庭枭,你特意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吗?”
江灵雪露出了娇羞的脸色,脸蛋红红的,像是怀春少女。
陆夫人看见了女儿的小表情,眼神闪了闪,又上下打量了盛庭枭一圈,的确是一表人才。
这样的长相和身世,放在上流圈子也是不可多得的抢手货。
难怪雪儿会割舍不下。
但是想到了盛庭枭之前的事情,陆夫人又不喜了。
一个二婚的男人,实在配不上她的女儿。
至于陆夫人为何不知道之前的纠葛?因为盛庭枭早已经抹消了当年的事。
盛庭枭没有理会江灵雪意思,直接说道:“失陪。”
便直接和江灵雪擦肩而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直至他走后,江灵雪还僵硬在原地,表情凝固。
陆夫人心疼女儿,“雪儿,你还好吗?”
江灵雪红了眼眶,“我没事的,阿姨。”
“这,这哪里是没事,没关系的,我给你找更好的,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都可以。”
江灵雪垂下头,不答。
放眼整个帝都,谁的身份能比得上盛庭枭?
那个男人被所有人惦记着,势必要属于她的!
陆政廷看见了女儿的神情,淡淡的说道:“你的母亲可以给你找所以你喜欢的人,但这个人,不行。”
陆夫人皱眉,“政廷,你这么看得起盛庭枭?我们的雪儿也配不上吗?”
江灵雪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去看陆政廷的眼神。
说来奇怪,陆夫人友善,慈祥,所以她能得心应手的应对她,但唯独这个陆家的话事人陆政廷她不敢多言。
连想上演慈父爱女的戏码都不敢。
好在陆政廷没有怀疑她的身份,只是严厉些。
“盛庭枭这个人,你把控不住,换一个吧。”
陆政廷看的透,盛庭枭这样的人是个厉害的商业鬼才,但绝对不是个很好的丈夫,或者说,若非他所爱,绝非良配。
陆夫人想到盛庭枭刚刚的气势和眼神,也赞同这番话。
“倒也是,雪儿,你再挑挑吧。”
挑挑挑,在挑也挑不到比盛庭枭更好的!
江灵雪不甘心!
原来她只是江晚的代替品也就罢了,现在她抢走了江晚的身份,成了陆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小姐,怎么还是得不到这个男人?!
“阿姨,我知道了,我没事的,我去透透气。”
她露出难过的表情,转身走了。
陆家夫妇看着她的背影,陆夫人忍不住说道:“雪儿就是看上了那个盛庭枭,这可不好处理,我刚刚问了小羽毛,盛庭枭这个人不好查。”
陆政廷皱眉,难得对妻子重了语气:“你最好阻止雪儿的念头,盛庭枭这个人别碰。”
陆夫人极少听到丈夫这样评价一个人,忍不住追问:“这个盛庭枭有什么魔力,值得你这样说?难道连我们都没办法成全雪儿吗?只要有我们在,盛庭枭也不敢欺负……”
“够了!不要招惹他。明白吗?”
陆夫人沉默了。
丈夫一贯尊重她,很少说这样的重话。
陆政廷放缓了语气,“这个人是个狠角色,能避就避,换一个人吧。”
陆夫人也叹了一口气,“我也想,可你也看见了,雪儿的态度,她就对这么一个人有好感。我们亏欠了她这么多年,让她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前段时间她的养父去世了,她难过的关在房间好几天了,我心疼啊。”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陆政廷也疼爱,但不知道为何,这份疼爱始终隔着一层奇怪的隔阂。
所以陆政廷无法想陆夫人那样,毫无保留的宠爱。
“政廷,我想到雪儿吃的苦,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