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枭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一整队的保镖,留在公馆保护。
而他自己则要履行和年年的约定,把他们的妈咪带回来。
十三街此刻被搅起了风云,他们都在明里暗里的寻找那个照片中的女人。
但任凭他们怎么找,都没能找到。
这个女人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而江晚本人,正悄悄溜进了一栋房子里,传说中区长住的地方。
她想拿到通讯工具,为此愿意冒着最大的风险。
凭借着小巧灵敏的身材,她一路顺利的躲过了打手们的巡逻,上了楼,摸索着房间。
忽然听到了一阵暧昧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女人的哀嚎和男人的怒吼。
江晚的脚步一顿,直接走向了那个房间。
房门打开了一半,可以看见里面一个裸着上身的肥硕男人直接压在女人身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嘴里骂着听不懂的脏话。
下手狠辣,完全是要把人杀了!
江晚咬牙,本想强迫自己别去看,她没有能力救任何人。
但,当女人转过脸时,她愣住了,是张珊珊!
怎么会是她?!
对方也看见了她,眼神中露出了求救,嘴巴一张一合的,似是喊着,救我……
江晚一咬牙,悄悄的摸进去,直接操起地上的花瓶,狠狠的砸向男人的后脑勺。
“咚。”
男人倒下了。
张珊珊挣扎出来不断咳嗽着,一张脸惨白,“咳咳咳……谢谢……”
“你怎么在这里了?”
张珊珊低下头,逃避了这个话题。
江晚没有追问,视线看向了桌面上放着的手机。
她下意识的拿起了手机,指尖颤抖。
总算找到了!
开屏,没有任何密码,是老式的那种按键手机,可以拨打电话。
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拨打了记忆中熟悉的号码。
几乎是响了一下就被接听了。
“喂?”
听到熟悉的低沉的男声,她的眼眶直接红了,捂着嘴,险些压不住呜咽声。
那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声音紧张,“小晚?是你吗?!”
江晚拼命压着哭腔,沙哑的说道:“是我,庭枭。”
“你在哪里?我来带你回家,你别害怕,告诉我位置,藏好了,等我来接你!”
手机那边的盛庭枭声音激动紧张,还带着浓浓的安慰。
江晚的眼泪哗啦一下落下,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和委屈都爆发了。
她本以为自己很坚强,未曾想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她的坚强都崩塌了。
他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声音越发的温柔,“小晚,别哭,告诉我地址,我很快就来接你。”
江晚努力的压着哭腔,认真的思考自己的位置,但是她想了一圈,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我,我不知道,这里很乱,没有地标,建筑都很像,我不知道我在哪里……附近有一块很大的显示屏,我看见你在找我,还有,还有这里的区长是一个长得很胖……”
“啪。”
电话挂断了。
江晚晕倒在地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看见了张珊珊红着眼,手里举着一根木棍。
那双眼里,闪烁的是嫉妒和不甘。
江晚终于响起,她曾说过的那句话——
凭什么一起受苦,只有你能逃出生天?你必须和我一样这么惨,甚至更惨。
她,大意了。
手机那边,盛庭枭听到戛然而止的嘟嘟声,心沉到了谷底。
他捏着手机,声音拔高:“定位到位置了吗!”
“无法定位,这里的信号是区域网络,所有信号来源都被屏蔽,破解需要……六个小时!”
“砰。”
他的情绪失控,砸碎了桌子,眼神泛红。
“太久了!压缩时间!另外,将所有可以看见投放屏的位置都圈出来!重点查找!”
至于区长长得很胖?
这里每一个区长的都很胖!
他无法确定是哪个!
如果能有更多的特征……
可想到那个突然中断的电话, 他的心狠狠提起。
小晚很危险!
……
当江晚醒来的时候,后脑勺疼的厉害。
她发现自己被人捆绑在一张巨大的铁架床上,四肢呈现大字型被绑住。
头顶上是一个刺眼的大灯,照的眼睛发昏。
她不适的转过头,瞬间僵硬了。
旁边是一个推车,推车上面摆放着一排型号不同的手术刀和手术工具,散发出森森冷光。
她浑身发颤,拼命的挣扎起来,铁链扯得皮肤生疼,勒出了一条条红痕,但纹丝未动。
声音引来了人。
她抬头一看,眼里第一次出现了浓重的恨。
“为什么?”
来的人是张珊珊。
此刻的她不再是穿着以前灰扑扑的衣服,而是换上了漂亮的旗袍,就连带着伤疤的半张脸也用头发挡住了,只露出了好看的半张脸。
这会她的气质也变了,不是昨日和江晚一起打扫卫生的卑微。
江晚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了自嘲的眼神。
张珊珊终于开口了,声音冷漠,“我带了你几天,告诉了你很多经验,但唯独最后一条还没告诉你。”
她顿了顿,才缓缓将后面那句话说出口,“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曾经帮过你的人。”
张珊珊坐在了床边,语气放缓,“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可以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因为待会,你就会被取走所有器官,丢到乱葬岗里。”
江晚慢慢开口:“我想要手机。”
张珊珊冷笑,“你知道不可能的,就是因为你打了电话,所以才会被杀,区长承受不了代价,决定处理掉你,你不该暴露的。”
张珊珊似乎想到了什么,干脆说完:“不得不说,那个找你的人来历很大,你很幸运,被拐了,还不放弃找你,但你也很倒霉,沦落到这里,呵呵。”
然而,江晚却道:“我只是,想给我的孩子打个电话。”
张珊珊愣住了,下意识的说道:“你有孩子了?!”
她的眼神闪烁,似乎闪过挣扎。
江晚露出苦笑,“是,所以我想回家,我的孩子还在等我回去。”
张珊珊动摇了,又狠下心,“这是你的命!怪不了谁!”
说罢,她直接离开了手术室。
江晚看着那扇门关上,眼尾的泪水缓缓落下,喃喃自语着:“小铃铛,年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