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久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向她的方向传来,她听到了自己的脊骨阵阵碎裂的声音。
这就是来自高位者对自己的灵力碾压吗?
宁久强行忽略了自己脊椎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就这么倔强地站直了身子。
裴易寒牵起嘴角,带着自己的半边脸全数被皱纹铺满。
“有意思,在我这样的灵力压力之下,还能站直身子,不愧是异瞳。
我承认,你的天赋很强,在有两个瞳灵的情况之下,其中一个瞳灵还能在你这个年级修炼到四十多级,如果你不是和裴翎那个小子有关系,我会很欣赏你。
不过,就算你和裴翎那个小子有关系,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也不会亏待于你。
我不和你计较你之前侮辱我的事情,也不和你计较你弄伤我尾巴的事情。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配合我,只要我的试验完成了,到时候,你在修炼路上所遇到的所有资源,我都可以尽数提供给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纳灵,我都可以带着你去获得。
你自己本身是黄金蛟龙家族麾下的人,如今再有了我的庇佑,你以后的前途无可限量,到时候将不敢有任何人开罪于你。
你会在你十几岁的年龄,就站上这个大陆的最高峰。
你难道不心动吗?”
也不知道裴易寒这个人到底多大了,声音苍老凄凉到近乎恐怖凄惨。
宁久笑了一下。
裴易寒看着宁久的笑容有些自得,他就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然而下一秒,眼前一阵迷雾扩散开来。
裴易寒不解,他没有释放技能,为什么会出现迷雾?
难道是那个女孩子的技能?
那个女孩子的另一个瞳灵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带来的感觉丝毫不弱于黄金蛟龙?
而且,等级似乎,比四十多级更高?
宁久出现在了裴易寒的身后。
“你以为你在洞穴里释放不出来技能,真的是那个洞穴的缘故吗?
多大的年纪了,为何还如此天真,那是我的技能。”
裴易寒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不得不说,这个宁久的确是有点邪乎,虽然裴易寒内心里觉得这样的技能不太可能有,就算有,也绝对不会是在她这个年纪就有使他一个九十多级的人灵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这个宁久的另一个瞳灵等级可能比他目前所看到的第一个瞳灵的等级高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不可能,她才多大?
据他所知,他们同行队伍里的那个金诗曼应该是黄金蛟龙这一代里面天赋最为强劲的一个小姑娘。
哪怕是那个金诗曼,在宁久的这个年级大概也只是堪堪超过了六十级。
可是这个宁久可是两个瞳灵同时修炼。
这个女孩子的天赋已经到达了极为恐怖的地步,此番他已经算是和这个女孩子结了仇,再利用完了这个女孩子之后,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斩草除根,绝对不能给这个女孩子成长起来的机会。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他会放过这个女孩子,那就是这个女孩子自此加入他的麾下,从今以后为他所用,那么他还可以考虑留这个女孩子一条生路。
成全这个女孩子和裴翎的一番好事。
裴易寒从震惊的神色之中回过神来,他自己也是个聪明人,除了一开始被宁久带着陷入了地域的思维陷阱,现在他也是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就算你有着这样的技能又能如何,你现在根本就无法使用出来这样的技能了不是吗?你的灵力早就已经被透支了。”
宁久轻笑了一声:“有没有透支,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纳灵第二式——随心弑火!”
巨大的黄金圣龙自宁久脚下往上盘旋而上。
裴易寒的脚下被一片幽蓝色的火焰覆盖。
裴易寒没有把一个没到五十级的瞳师的攻击放在眼里,直到他真的从自己的脚下感受到了疼痛。
裴易寒看向了宁久。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面前这个诡异的女孩子身上盘旋着的是一条真龙,不再是他熟悉的黄金蛟龙。
这怎么可能?
宁久看着裴易寒的神色也知道自己所隐瞒的一切都在这里暴露了。
灵储器突然爆炸将她原有的计划打乱地彻彻底底。
不过也没有关系,她有五成的把握带着裴易寒同归于尽。
这样裴翎的安危应该没有人可以威胁得到。
只是这样做的话,对紫缚未免有些太过不公平,他这一生可能都无法离开西格高地的梧桐林了。
但是,事急从权,她也不想死,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宁久艰难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睛里已然是坚定的神色。
裴易寒离开了宁久的攻击范围之内,虽说承认这件事情有一点丢人,但是事实的确如此,他被一个没有到五十级的瞳师重伤了。
裴易寒看着宁久面上完全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坚定神色皱了皱眉头。
“看起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接下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裴易寒甩了甩衣袖气愤地说道。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子竟是凭空而起,七条尾巴摇曳在半空之中。
他的瞳灵本身其实是不具有飞行能力的,但是在他自身强大而雄厚的灵力加持之下,他才可以做到腾空而起。
宁久自下而上仰视着自己面前的裴易寒。
但尽管如此,宁久的面上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弱势和畏惧。
裴易寒看着宁久面上一片风轻云淡的表情,右手自身前缓缓抬起,身后几条尾巴迅速膨胀变大,几乎将宁久头上的光线全部遮蔽住。
宁久仿佛回到了之前那个隐秘赛场一般的密闭空间,只不过这个隐秘空间是完全由狐狸的尾巴制作而成的。
只有裴易寒的尾巴之间,才能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光亮让宁久视物。
“纳灵第七式——狐啸。”
明明未见这个裴易寒有任何的动作,但是宁久就是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被各种这样的音波填满。
这是完完全全的精神攻击。
哪怕宁久知道这个攻击方式是来自听觉她也无法避免。
这个和她那个哭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无法逃避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攻击。
只是这个裴易寒的攻击要比她的攻击更加剧烈,灵魂处传来的痛感也更加猛烈。
宁久的灵魂仿佛和自己的身体要脱离了开来。
她仿佛成了一个旁观者,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片黄沙之上面部表情极为痛苦的妙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