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钧不由一愣:“你是说,在以前的器堂大比中,锻器堂最高也只拿过二三名?”
韩宁怡点头:“确切的说,最后一名居多。”
她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李纯钧忍不住好奇:“是帮手太少还是高手太少?你们书剑阁以前支持的都是谁?”
韩宁怡有些尴尬:“反正不是你们锻器堂。”
李纯钧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锻器堂弟子,但还是忍不住戏谑的笑了声:“呵呵!”
韩宁怡不满道:“你笑什么?”
李纯钧打量着那柄雪白长剑:“既然不支持锻器堂,又为什么要找我们定制剑器?”
他有些生气了:“要不是因为送这柄破剑,我也不会受那么多罪!”
韩宁怡一阵歉然:“你们锻器堂因为名次问题拿到的交易份额少,便不惜降价卖。”
“我之所以找你们定制剑器,也是因为相对便宜一些。”
她也开始生气,因为想起了那数百万不翼而飞的灵石:“谁知省下的钱又被你……”
不待她把话说完,李纯钧再次脚底抹油溜了。
结果刚回到膳房,就被安排去迎宾厅送糕点……
迎宾大厅;
二锻师没有坐在主位,而是坐在旁边的副位。
锻器堂的堂主虽然成了植物人,但毕竟活着。
靠东一侧的客位上,此时正分别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个文质彬彬儒雅的中年人,气势内敛又强盛,显然是久居于高位之人。
至于另一人,剑眉星目英武不凡,他背负一把乌黑长刀,哪怕隔着刀鞘都觉惊人。
看年龄,似乎四十多岁,又似乎才三十几岁。
儒雅中年人突然主动起身作揖道:“二当家好久不见,在下不请自来,还望莫怪。”
二锻师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慌乱还礼:“东巡抚大人乃王朝命官,莫要折煞我也!”
东大陆由王朝统治,下辖十大地方势力,分别为五个军部大营以及五个巡抚衙门。
东巡抚苦涩一笑,坐了回去。
一旁的英武汉子看着两人在那玩虚的,忍不住哂笑一声:“二当家的,你更美了!”
听着有些调戏的语气;
二锻师并未在意,盈盈一拜道:“小女子见过慕教头,敢问镇东将军最近可安好?”
慕教头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面前美人:“有整个镇东军守护,他老人家好得很。”
二锻师坐回太师椅,微微一笑:“不知两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东巡抚神色一肃:“实不相瞒,我这次与慕不群教头过来,是为了器堂大比一事。”
二锻师柳眉微挑,静待下文。
慕不群接着道:“我家将军说了,让我来帮你们锻器堂打擂,不过这擂可不白打!”
二锻师没有接正面,而是感慨道:“阁下贵为镇东军总教头,人称东大陆第一刀。”
“锻器堂这座小庙,只怕供不起您这尊大神。”
慕不群呵呵一笑:“供不供我无所谓,只要能将兵器便宜点卖给我家将军就行了。”
二锻师端起一旁的茶盏,放在嘴前轻轻一吹。
她戴着面纱,因此并不真喝:“贵贱永远都是相对的,不知慕教头所谓的便宜是?”
慕不群一字一顿:“比上次交易再便宜一半!”
二锻师手中茶盏一顿,不可思议的抬头道:“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慕不群不笑不恼,反问道:“需要我重复吗?”
二锻师放下茶盏,动作似乎刻意加重了不少,语气也是:“上次交易就已在亏损。”
“若非为了照顾堂内那些急需养家糊口的劳役,买卖断然做不成。”
“现在倒好,你竟要我在本就亏损的前提下再亏一半,是想让锻器堂关门解散吗?”
一旁的东巡抚看不下去了:“二锻师莫要生气,若慕教头能帮您夺得此次榜首呢?”
他自问自答:“按照器堂大比的规矩,若能夺冠,便可独占五大军部一半的交易。”
“到时候,就算镇东将军的那批交易小亏,可其他部分还是大赚的。”
二锻师目光怪异的看了东巡抚一眼:“小女子曾听过一类关于军部和衙门的流言。”
“说王朝创建五大军部与五大巡抚衙门时,其实是为了两者能够相互监督与制衡。”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流言果然是流言,不能尽信。”
听着暗讽,东巡抚神色一暗,下意识低下了头。
巡抚衙门确实是为了制衡军部而存在,可现在堂堂一名巡抚,却成了将军的走狗。
慕不群见状,微不可察的冷笑一声,似乎也很看不起这个家伙。
他手指轻敲一旁的茶几:“如果便宜一半不行的话,那么二当家觉得多少合适呢?”
二锻师直接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在上次交易的价格基础上,最多再便宜一成。”
慕不群神色一寒:“二当家,你似乎不想谈啊?”
面对王者境的强悍气势,二锻师全身一震,这种来自强敌的直接压迫非意志可挡!
便在此时,李纯钧端着糕点进门,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吃。
看到这家伙如此姿态,慕不群与东巡抚忍不住相视一眼,就跟白天活见鬼了一样。
李纯钧见状,笑着将糕点摆放好:“二位别误会,我帮你们试毒呢。”
二锻师也有些傻眼,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看到他;
二锻师忽觉来自慕不群的压力顿消,不由笑道:“休要胡话,堂堂王者岂会怕毒?”
慕不群似乎想要刻意证明二锻师的说法;
他直接捻起一块糕点送入嘴中,道:“不愧是闻名天下的锻器堂膳房,确实美味!”
一旁的东巡抚也品尝了一块,不禁赞叹。
李纯钧已经提前吃过几块,因此很清楚这俩人并非虚与委蛇,这糕点是真的好吃。
二锻师忽然对李纯钧说道:“你且站在一旁,莫要打搅两位大人雅兴!”
李纯钧依言来到旁边,无所事事的站着。
吃过糕点;
慕不群脾气好了些:“二当家这般态度,估计是不看好在下,认为我无法取胜吧?”
二锻师不点头也不摇头:“不敢。”
东巡抚忽然道:“二当家有所不知,镇东将军做事最讲公平,他还有另一句话说。”
二锻师一脸好奇,洗耳恭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