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砸到头了砸到头了,角度可以调低一点,再低一点就能砸中了!”
“天啊,许愿宝币从金蟾蜍的嘴角擦过去了,只是差一点点就可以塞入嘴巴当中,怎么运气总是差一点?”
村民乐呵呵地围观,跟旁边起哄嚷嚷的游客问:“他们这是在干啥,买那么多许愿宝币,就是为了投金蟾蜍?这未免也太多了!”
“许愿宝币买了就不能退款,哪怕是投中了,剩下的许愿宝币没有用也不能退,他们买那么多,太奢侈了。”
怪不得他去买的时候,储存许愿宝币的墙没了一个角,原来都是被这群人给清空的。
游客一边笑呵呵地看戏,一边优哉游哉从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枸杞养身茶,见怪不怪地说:
“看他们这么年轻,估计是那些家里有钱的富二代不信这个邪,特意刷个几百万,就只为了当赵居士的有缘人。之前不是有个幸运儿就是靠砸钱成为了有缘人吗,他们估计想要效仿。”
村民仔细观察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们投掷出去的角度不对啊,就这样还指望投中,不可能吧?”
游客呵呵一笑,“兄弟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算是福禄观的钉子户,因为家住得近,几乎天天都来爬山,在我双眼见证下诞生的幸运儿,没有10个也有5个了。”
“那5个幸运儿,投宝币时都是瞎投乱投的,有的明显投得太高,有的显然投得太低,有的投得角度偏离的厉害……但是许愿宝币往往就能够很奇迹地投中到金蟾蜍嘴里。”
“所以成为幸运儿,不是靠物理、科学能够解释清楚的,关键还在于,福禄观愿不愿意挑你成为有缘人!”
村民好奇地问:“他们拿了这么多,少说应该也有几百万的,你觉得投不投得中?”
游客再次呵呵一笑:“哈哈,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啊,还得再接再厉!”
九幽那群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许愿池和大榕树,都有一股跟福禄观勾连在一起的气运。
他们一进来福禄观,就已经用灵眼看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一边投,一边分心听其他人的讨论。
三心二用对他们并不是一件难事。
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对话,都不由心下一沉。
这些人的对话,不太妙啊!
他们才刚刚开始攻略,就已经感受到福禄观对他们的排斥。
果不其然,第1个600万,并不能够成为福禄观的有缘人。
于是九幽这群人开始刷第2个600万,然后是第3个、第4个……
围观的人是越来越震惊了,这群富家子弟扫码刷钱获得许愿宝币,简直是不把钱当钱。
在第4个600万时,他们已经搬空了许愿宝币的库存。
那片储存宝币的墙,已经一个仔都没有了!
罗含香跟侯文柏当机立断,跳下许愿池,一把一把地把许愿宝币捞上去。
说来也是奇怪,两人在这边捞,九幽的人在那边扔。
明明九幽的人没有特意对准,全是乱扔,可扔出去的许愿宝币仿佛被施加了一股力量,只往罗含香跟侯文柏的身旁去,就是不扔在他们身上。
第5个600万,第6个、第7个、第8个……
来到了第10个,第11个,九幽这群人足足刷了一个亿!
但是,他们就是扔不中!
在九幽这群人刷完了一个亿之后,也明白了一件道理。
不管以后怎样,今天他们只是想要靠扔钱就扔中一个机缘,这是不可能的。
好在砸钱只是他们第一方案,如果能够跟赵居士通过金钱的方式和平沟通,那是最好的,但如果不行,他们也有PLAN B。
扔钱扔了一个上午,到了中午时分,九幽那群人就没动静了,开始坐在道观外面的花坛中,一群人也不对话,就在那边闭上眼睛修炼打坐,闭目养神。
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九幽众人混入其中,也不显得突兀。
在凡间,有很多人认为道观里头灵气比较充足,于是一些渴望能修仙的人,都会尝试在道观里打坐,看能不能接触到一丝玄妙的道韵气息,以此来悟道,踏入玄学界。
别说他们这些没资质的平民百姓都想到要这么做,那些从小就被检查出来有资质的修道苗子,也是打小就被带到大道观或各大派里,借由这些地方的灵气来感悟。
从小就这么一套修炼流程,所以百姓们认为道观里有容易让人安定心神的东西或者气息,也是正确的。
九幽的人表现得越是平静,赤狐、玄猫与两只鬼物,就觉得他们心里有鬼,在谋算着什么。
他们在修炼打坐,福禄观的众妖众鬼也在忙碌的开小会。
玄猫“喵”了声,“要不我们把这件事告诉赵居士吧,赵居士肯定有办法对付他们。”
赤狐摇了摇头:“不妥,赵居士既然通过契约让我们盯着这群人,那她估计就不想当面出手,而是想借由我们的手来教训他们。我们现在就去找赵居士,未免也显得太过无能,不中用了。”
赤狐最近看的书多了,越来越想像人类那样,用脑子去解决事情,能不动用武力就不动用武力,大家坐下来好好谈,和气生财不好吗?
玄猫好奇地问:“那狐狸哥哥,你想到了什么方法?”
赤狐摊手:“我就是想不到,所以才决定开个小会,让你们一起来讨论讨论,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一个诸葛亮啊。”
玄猫懵懵懂懂地点头,只觉得狐狸哥哥最近看书量大增,说话那是一套一套的,三五句就蹦出一个成语来,让它好一阵迷糊。
它心想:在读书这个觉悟上,她一直都比不过狐狸哥哥,狐狸哥哥实在是太厉害了!
殊不知,它的狐狸哥哥,只不过是口头上能说会道,实际啥也不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包枕头。
两只妖物在智商方面,跟人类相比实在有点捉急,让它们二话不说去开打,当个武力冲锋还行,但让它们靠脑力去智取、去设计谋,实在是太难为它们了。
于是两小只都把目光看向了罗含香跟侯文柏,这两只鬼物生前好歹是个人,总比它们有办法吧?
罗含香跟侯文柏见两小只看过来的殷切目光,里头饱含了炙热的希望,不由嘴角抽了抽,连忙摆了摆手。
罗含香:“我不是人,我是鬼,还是沉睡了好几千年的老鬼,做什么都受到福禄观的限制,我是不可能主动去伤害他们的,别想了。”
侯文柏:“我死的时候才多少岁,那群人每一个看着都比我年纪大,别说是想用计坑他们,可能我都打不过他们,还是算了吧。”
赤狐与玄猫:……
你们两只鬼,一个天天在看宫斗剧,一个天天在那打游戏。
玩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网络上祖安人的文明用语用得贼溜,结果现实生活里怂的一逼。
没劲!
两小只跟两只鬼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定下了个静观其变的方针——
敌不动,我不动。
敌动了,我们考虑一下再动。
赵芸儿通过契约感受到了它们的想法,不由一阵无言。
她思索,看来是时候让他们学一学孙子兵法了,起码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至于只能干等着。
干等也就算了,还一个策略都讨论不出来。
虽然她不会觉得丢人,但还是希望自己的手下,嗯,能够睿智一点。
九幽这群人一打坐,就坐了一下午。
直到太阳西斜,游客开始逐渐变少,福禄观不再接收从山下上来的游客,而是打开广播,催促还在道观里滞留的游客,尽量立刻离开福禄观,已经来到了道观闭馆的时间。
福禄观每天闭观的日子是晚上6点,九幽那群人,拖到了五点五十五分,才开始行动!
这个点,罗含香跟侯文博已经出动,跟每一个滞留在福禄观里的客人沟通交流,叫他们赶紧出去。
眼瞅着罗含香跟侯文柏要往他们方向走来,九幽的人瞬间行动,他们往这两只鬼物的反方向冲锋跑去!
九幽的人目标很明显,就是后方远处的那棵大榕树!
大榕树是福禄观的一个奇景之一,太过显眼,非常好认。
他们早就调查清楚,赵居士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一般都会待在福禄观的背面喝茶念经,看经书。
如无意外,赵芸儿此时就在大榕树的对面。
如果九幽这群人在冲锋时,有闲心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罗含香跟侯文柏这两只鬼物,一见他们两人逃跑,刚开始还想追。
只是追没几步,两只鬼物都镇定了下来,脸上还挂着一抹笑,很是气定神闲地看他们往大榕树的方向冲。
只要他们看见了这两只鬼物嘴角的笑容,冲锋时就不会那么坚决、义无反顾。
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只是踏入了某个位置,九幽的人瞬间一愣,感觉周围的场景有些不对。
环境变了!
他们已经往大榕树的方向冲锋了,为什么周围还会出现花坛,而且看上去,怎么那么像是他们一个下午都在那打坐的花坛?
这不对劲!
他们还记得,在往大榕树的方向冲锋时,路面是没有任何阻碍的,也就是根本不存在花坛。
此时出现了花坛,让九幽的人瞬间升起了警惕,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往大榕树的方向冲。
跑了大概五六分钟,他们发现,又绕回原来花坛所在的地方。
九幽领头的人当即止住身形,不再跑动,警惕地看着周围,神情凝重地说:“我们恐怕是陷入了困阵,走来走去,都走不出这个地方。”
有人问:“要不我们动用灵力打破这个幻阵,只是这样做,恐怕会激怒赵居士。”
他们都是九幽培养的精英,什么场合没看过,区区一个困阵,困不了他们,哪怕是凶险万分的杀阵,他们都有把握破解得出来。
但这次他们上门,毕竟是有求于人,组织领导的态度,是让他们尽量跟福禄观的人交好。
在玄学界,破了阵法师布置的困阵,在某些人眼里,这是一种挑衅行为。
他们不确定,赵芸儿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
领头的那人思索了一会儿,当机立断道:“必须得破,如果不破的话,我们也走不出去。”
“破阵后,我们第一时间跟赵居士道歉,如果破阵能够见赵居士一面,得罪她也没什么,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完成任务。”
破困阵的方法有很多种,像是他们人多,就有一种很简单的破阵方法。
那就是他们分开往不同的方向走去,然后使用灵力直接往前方攻击。
攻击的力量,只要在一瞬间大于困阵的力量,就能够从内部把阵法给破坏掉。
每个阵法能够承受的能量都有所不同,阵法强,就能够承受高强度的能量波动。
但是阵法弱的话,一遇到高强度的能量波动,就能够被破除。
他们那么多人在,只需要用最简单直接的蛮力来破坏困阵。
哪知他们几个人一分开走,只是走了几步,发现周围的场景又变化了。
九幽的人皆是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回事?
前一秒,不是还在福禄观里要破阵,后一秒,怎么就回到了九幽组织总部了。
一时之间,他们想会不会遇到了幻阵?
可是阵法里,熟悉的九幽内部朋友互相跟他们打招呼,问他们今天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九幽的人下意识回答:“很糟糕,我们并没有见到赵居士,最后还被困阵给困住了,不知怎么就从福禄观里走了出来,然后直接来到了组织。”
朋友神情严肃地说:“虽然九幽并没有得罪过赵居士,但她毕竟是特殊事务司的人,还是那个组织的S级人才,跟她打交道是要多费点心思。”
“你们之后还要继续去福禄观吧,希望能够在她面前多刷刷脸,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们一定可以的!”
九幽的人无比郁闷地说:“如果刷脸有用的话,我倒是天天都愿意跑过去,就怕赵居士怎么都不见我们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