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榕树之所以能够为谢正生请来这枚符箓,还是以精怪的身份为他请来的,这是因为它是福禄观签订契约的精怪,自身的气运已经跟福禄观紧紧相连。
另外一个原因是,谢正生和它缘分不浅。
所以当玄猫与赤狐看见,小巧可爱的榕树精真的分毫不差地举行完仪式,从一个玄妙的阵法里发着光,由天上降落了一枚童子护命符时,两小只非常惊讶。
“它是怎么做到的,我们都不能在福禄观里作法。”赤狐皱眉沉思。
玄猫:“喵^_^~狐狸哥哥你真是太谦虚了,我们何止是不能作法啊,要不是赵居士画的符箓,我们这些精怪连使用符箓的能力都没有啊!”
赤狐一脸严肃:“所以我们更要弄清楚大榕树的秘密,它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我们做不到?我们要认真学习,不然总有一天会被赵居士抛下的!”
玄猫歪了歪脑袋,“那我们要怎么学习?”
赤狐摸了摸下巴,“唔,要不我们也学习如何布置那些仪式吧,先从大榕树会的仪式开始。”
它士气十足,一脸振奋地说:“如果你不记得了,那也没关系,我已经把它举行仪式的每一个步骤都记录下来,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将细节全都复刻出来,我能够保证,我会做出一个跟榕树精所做的一模一样的仪式!”
玄猫举起一只爪子,握拳:“支持狐狸哥哥,冲啊!”
两小只说话间,它们一左一右被赵居士拎了起来,放在她的肩膀上。
赵芸儿:“看你们眼睛滴溜溜地转,不会是心里又打什么歪主意吧?”
赤狐与玄猫赶紧摇头,深刻表示它们什么都没想。
但赵芸儿仿佛已经察觉到了它们的想法,说:“你们跟榕树精不一样,别跟小榕比。”
“小榕扎根在福禄观,已经跟福禄观结契,成为了守护兽那样的存在,它可以借用福禄观某一部分的力量,同样的,一些精怪做不到的事情,也限制不了它,毕竟守护兽跟普通的精怪,发挥的力量是不一样的。”
“再加上谢正生跟小榕有很深的联系,他是小榕主动挑选的幸运儿,未来也会由小榕来引领他的道路,两者联系颇深,所以小榕才可以如此简单地为他请来护命符箓。”
赤狐忍不住问:“赵居士,那小榕的力量是不是比我更厉害啊?”
赵芸儿摇了摇头:“为什么要这么想,你们的能力完全不一样啊。小榕的许多能力,都被局限在了福禄观,可一旦外出,它的能力比不上你们,跟普通精怪的能力差不多。”
赵榕诞生时间还很短,对自己力量摸索不足,只是一个幼生期的精怪。
对比起来,赤狐与玄猫已经进入了成长期,自然比大榕树要强得多。
而且论潜力,赤狐与榕树精差不多,玄猫还是更胜一筹。
赵芸儿:“你们就当做榕树精在福禄观里,会更容易爆种吧,它能够发挥很多神奇的力量。”
赤狐:“我懂了,就跟燃烧我的小宇宙类似。赵居士,我也很快会琢磨出这一招的!你放心!”
赵芸儿:“……你最近还看仙侠吗?”
赤狐:“为了触类旁通,寻求最高道义,我最近已经转为奇幻了,你要看吗,我推荐你一本,跟星座圣斗士有关的。”
玄猫小小声地说:“赤狐哥哥,那本好像是同人文吧?”
赤狐一脸大、义、凛、然:“这有什么关系,同人文也能琢磨出最高奥义啊!”
赵芸儿:……
虽然赵芸儿解答了两小只的疑惑,让两个小只不要跟榕树精相提并论,因为它们成为精怪的根脚都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可否认的一点,那就是比起赤狐与玄猫都是在民间乡野成就精怪不同,榕树精是依靠福禄观的底蕴成就的。
所以它的根脚上会比两小只要好的多。
根脚相当于出身,并不代表潜力方面比两小只更高一筹。
这个问题,两小只还是比较在意的,所以在赵芸儿解释完离开后,两小只又跑去找了赵榕。
它们好奇榕树精是怎么挑选出谢正生这样的幸运儿,之前它跟玄猫的讨论,都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榕树精像是个木偶娃娃般精致,此时的它又换上了另外一件衣服。
自从赵芸儿知道榕树精跟替命娃娃的某些能力相关联之后,就让罗含香跟侯文柏闲来无事,可以给榕树精做几套方便换装的衣服。
侯文柏还没什么感觉,但给榕树精做衣服的罗含香,仿佛开启了一座新世界的大门,迷上了给榕树精换装的游戏。
她帮榕树精做了很多套衣服,再加上榕树精是雌雄莫辨的种族,所以她不仅做了男装,还做了女装。
每天榕树精都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情,来决定自己是要穿男装还是女装。
这次两小只去找赵榕,发现它比以往更加要闪亮夺目了。
“赵榕,你的爱好就是扮娃娃吗?”玄猫好奇地问。
“你被福禄观的意志选中,和福禄观气运相连,你的某些行为都代表了福禄观的意志,难道福禄观也很喜欢打扮吗?”赤狐沉吟道。
玄猫散发思维地说:“唔,福禄观太庞大了,想要给它换装没这么容易,但如果给赵榕换装,那就简单多了。”
榕树精歪了歪小脑袋,犹如绿宝石般碧绿色的瞳孔里,透着一抹茫然。
“换装?我没这个爱好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含香姐姐只是很喜欢给我做衣服而已,所以我决定每天都穿上新衣服,仅此而已。”
看着一脸纯真的榕树精,又看着几乎闪闪发亮的服饰,赤狐与玄猫都感觉一阵错乱。
赵榕到底是个臭屁精,还是什么都不懂?
赤狐开门见山地问:“赵榕,你当时为什么要挑选谢正生作为你的有缘人啊?”
玄猫也好奇地问:“是啊是啊,赵居士说你是跟谢正生的命运紧急相连,才可以帮他求得护身符箓!”
赤狐:“不仅如此,就连送替身也是你做的!”
之前赵芸儿曾提过,化解童子命和童子关煞,有两种方法。
道家化解童子关煞的方法,就是通过特定的仪式来请上天降下一枚“童子护命经箓”。
除此之外,另一种化解童子命的方法,那就是“送替身”,这种手段常用作用在民间,这个方法又被叫做“还娃娃”。
制作一个娃娃,所穿衣服的颜色,根据患者出生日干支来确定,比如干支辛酉日,就需要患者穿过的白色衣服。
除此外,还在替身娃娃上写下患者的名字、出生日期、出生地、父母姓名等等。
然后在日出前,将娃娃送到十字路口(农村则到村外)烧掉,也可同时焚化纸钱,供“路费”之用。
焚烧后,患者需要重换一个名字。而焚烧的方向,也是以查出真童子的地支来定,比如地支是辛酉,那就得去西方烧娃娃。
最后一点,最好患者的舅舅(救救之意)或叔叔(赎回来之意)去烧替身。
烧完后,还得找一个姓氏为“刘”的做干爹(留住之意),或者找一个姓氏为“张”的做干爹(长住之根)寓意。
这样,患者就能保持好几年平安无事。
所以现在,谢正生的名字已经不叫做谢正生了,而是叫做“谢正升”。
虽然烧娃娃不是舅舅或者叔叔烧的,由大榕树亲自去烧,但因为大榕树福缘深厚,所以取得的效果会比这两种亲戚更好。
同时,谢正升也已经认了一个姓刘的做干爹。
赵榕思索了一会儿,奶声奶气地说:“你们是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挑选谢正升来做我的有缘人吗?”
赤狐与玄猫皆一脸好奇地看着它,点了点头。
赤狐:揭露秘密的时刻到了!只要把握住这个秘密,我或许能跟赵榕一样,也能借助福禄观的气运!
玄猫:谢正升的灵魂看上去挺美味的,如果知道赵榕是怎么挑出谢正升的,那我下次是不是也能用这种方法来找美味的鬼物?
赵榕歪了歪头,“因为他未来的感情史很丰富啊!”
赤狐与玄猫:……( ̄△ ̄;)?
“感情史……丰富?”
“所以你是因为想要看八卦才找上他的吗?”
“等等,你的意思是他以后会成为一个花花公子吗?”
“真看不出来啊,谢正升看着是个很正直的孩子啊!”
赵榕摇了摇头:“不是,他不算是花花公子,只是未来的姻缘会很不顺,可能是因为他童子命的缘故。”
它解释道:“我问了赵居士,才知道为什么谢正升能一下子吸引我,因为童子命的人姻缘都很不顺,所以我才直觉判断出他身上有我感兴趣的事情。”
“赵居士说,童子命的人其中一个典型特点,就是婚姻不顺。虽然有童子命的人长得都比较好,男的一般高挑健朗,眉目端正,女的很多天生丽质,他(她)们的异性缘也都不错,比普通人要好。”
“但是,”赵榕话语一转,“赵居士跟我说,童子命的人却往往都遇不到好的姻缘,典型的之一就是各种阴错阳差。”
“打个比方,明明俩人很相爱,却神奇的分手,而且分手后都不知道为啥分的手,很莫名其妙。”
“要么是有时候都三十多岁了,还是等不到自己要的爱人,即使碰到了有感觉的异性,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分手,最终不能走到一起。”
“更有甚者,一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就鬼使神差地掉链子,不是犯灾得病,就是双方父母干扰起冲突……各种事情都会发生。”
赵榕一脸严肃道:“赵居士跟我说,即使最后硬撑着结婚,婚后离婚的可能性也非常大。要命的是,童子命格的人不止离一次,甚至会结婚很多次,然后离婚很多次,简单一句话,那就是童子命的姻缘注定不好。”
它感叹道:“所以,我才会从他身上感应到,他未来起码要经历十段以上的姻缘啊!”
赤狐与玄猫:……
它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赵榕补充:“还是已经被月老签了红线,领了证的那种姻缘!”
赤狐与玄猫面面相觑。
赤狐不太确定地问:“那孩子长得有这么俊俏吗?”
玄猫不太理解地说:“好像人类的审美跟我们的审美不太一样诶,只是十次婚姻好像有点多的说。”
赤狐:“看来以后如果遇到受了情伤的鬼,我们还可以去找那孩子取取经。”
玄猫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
赵芸儿还不知道,谢正升小朋友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被赤狐与玄猫断定为是个情感大师。
当然,赤狐与玄猫更加不知道,多次婚姻的人不一定在感情方面很厉害。
相反,极有可能是他们对感情一窍不通,所以才会导致在情感上屡战屡败,再战再败。
不过谢正升这种情况,大部分不能归咎于他自身的情感问题。
他哪怕已经通过道教的手段,化解了童子关煞和童子命格带来的影响,但命格就是命格,多少还是会让他的人生受到些影响。
要么经常生病,要么感情受挫,总得做个取舍,命格已定,即便能够更改,也不可能完全抵消掉。
……
赵芸儿久违地接到了一份来自白云山特殊事务司的委托。
是徐兴邦上门给她这份委托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赵芸儿作为特殊事务司的编外成员,享受特殊事务司福利的同时,也会有一些义务。
编外成员享有很多自由权利,除了每年需要完成最低指标任务之外,可以自由地选择是否接取任务。
特殊事务司可以把任务派下来指定让她去做,但不能强制要求强迫她去做,赵芸儿拥有拒绝权。
但是。
如果赵芸儿在一年内都没做一件任务,那么就必须得强制去做特殊事务司派下来强制任务,这是为了让每个编外成员都必须达到最低任务标准。
徐兴邦在道观里喝着茶,说:“这个任务不难,是跟民生相关的任务,应该是跟风水有关,我们已经派了人过去考察过几次,都没感应到鬼物的存在。”
“事务司并没有风水大师,导致这个很简单的任务,一直都没有能够完成。”
赵芸儿翻了下资料文件,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